第一次妖書案
此條目可能包含原創研究。 (2015年3月15日) |
簡介
明神宗早年曾一度與身分低微的恭妃邂逅,生下皇長子常洛,但正宮王皇后無子,後鄭貴妃生子常洵;鄭妃甚得神宗寵愛,神宗有意立其子常洵為嗣。因為依照明代禮法,如無嫡子,應立長子,故此朝臣多次力爭早日冊立常洛為東宮皇太子,君臣為此僵持十數年。不久刑部侍郎呂坤撰《閨範圖說》,司禮監秉筆太監陳萬化將《閨範圖說》送入宮內,神宗賜給鄭貴妃。鄭貴妃意圖成名,又命人在《閨範圖說》中補充了十餘名古今后妃,其中包括自己,重新刊印。吏科給事中戴士衡看了此書,以為是呂坤在巴結鄭貴妃,上疏彈劾呂坤,但神宗不理會。
萬曆廿六年(1598年),有個化名「燕山朱東吉」(寓意:北京的朱家,東宮大吉)的人撰寫呂坤《閨範圖說》的後記《憂危竑議》,說明鄭貴妃欲使己子奪儲,也指責呂坤,又稱呂坤與鄭承恩、張養蒙、魏允貞等支持鄭貴妃奪儲,呂坤一怒之下辭官返鄉。鄭妃派的官吏,懷疑此書是出自吏科給事中戴士衡、全椒知縣樊玉衡之手,神宗怒謫戴士衡戍廉州,樊玉衡戍雷州。
御史趙之翰進言,認為大學士張位是主謀.皇帝罷免張位,與張位親近的禮部侍郎劉楚先、右都御史徐作免官,國子監祭酒劉應秋出京,給事中楊廷蘭、禮部主事萬建昆謫戍典史,是為「第一次妖書案」。[1]
文章內容
《閨鑒圖說跋》標名《憂危竑議》。
東吉得《閨鑒圖說》,讀之嘆曰:「呂先生為此書也,雖無易儲之謀,不幸有其跡矣。一念之差,情固可原。」
或曰:「呂素講正學,稱曲謹,胡忍輒與逆謀?」
曰:「君知其一,未知其二。昔呂欲得銓部以行道,誠恐繡水捷足,勢迫無奈,遂諾鯫生之計,邀內禁之援,出門有功,詩書發塚,未嘗不出於正也。
或曰:「呂意廣風化,胡不將此書明進朝廷,頒行內外,乃奴顏戚畹,豈不失體?」
曰:「孔子,聖人也。佛肸應召、南子請見,志在行道,豈得為屈?」
或曰:「呂序中直擬繼述先朝母后,置太后中宮何地?且稱脫簪勸講,毋乃巧為媚乎?」
曰:「公言誤矣。曾見從古以來,有宮闈與見任大臣刻書者乎?破格之恩,良厚矣。恩厚則報,斯隆身為大臣,胡忍自處以薄?」
或曰:「序中又引先朝《女誡》、《女訓》,彼乃母后臨子,儒臣纂編,茲相比擬得毋不倫?」
曰:「尊稱不極,恐取信不篤,但求內教宏宣,又何計較及此?」
或曰:「古今賢貴妃多矣,胡圖說獨取漢明德一後?明德賢行多矣,胡圖說首載由貴人進位中宮?」
曰:「呂先生自辨精矣,明德無子,故以取之?若進中宮,偶然相類,彼誠何心哉?且彼時大內被災,中宮減膳,以妃進後,事機將成,呂乘此時進亦值其會耳!」
或曰:「五十寶鏹、四匹彩幣,十目所視,胡為而來?」
曰:「此賢妃敬賢之禮,卻之不恭,是當諒其心矣。」
或曰:「人謂呂因敗露難容,乃上憂危一疏,號泣朝門,無乃欲蓋彌彰。」
曰:「憂危一疏,人稱忠肝義膽,況此一副急淚,何可遽得?安得而少諸?」
或曰:「國本安危,寧諭太子。竊見憂危疏中,列天下事備矣,胡獨缺此?」
曰:「公何見之晚耶?夫人意有所專,則語有所忌。倘明奏冊立,將屬之誰?若歸此則前功盡棄,歸彼則後患自招,何若不言之愈也?」
或曰:「固矣。聞呂所進金龍命書,稱在長之命不過清淡藩王,稱在三之命異日太平天子。今內廷咸睹縮舌,是亦不可以已乎?」
曰:「管仲、魏徵天下才也,子糾、建成均號國裔,人各有見,子何責備太苛?」
或曰:「呂之為此,本謀銓部行道,今銓部不可得,司寇不能安,不終付浩嘆乎?」
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夫有非常之人,斯有非常之事。古今成則王,敗則盜者何限?豈宜以成敗論英雄哉!流芳遺臭,非凡庸卑鄙者能為?況事尚未定,策國元勛終有召起之日矣。」
或曰:「呂之為此,人皆薄之,子獨與之何也?」
曰:「子真井蛙見矣。當世名人若張公養蒙,劉公道亨,魏公允貞、鄭公承恩,鄧公光祚、洪公其道、程公紹、白公所知、薛公亨,皆稱呂所見極高,所舉極當,咸舉《春秋》大義,『子以母貴』之說,共建社稷奇勛。夫唐閹執命,天子門生,宋奸弄權,神器宵易,今盟約既定,羽翼已成,子韋布之士,豈知國家大計?宜從此三緘,無自取禍,可也。?予故曰:呂先生為此書,特其一念之差,情固可原也。或人不能難,唯唯而退,因援筆記之。」
燕山朱東吉頓首跋。
後續
數年後又爆發了第二次妖書案,有人寫了《續憂危竑議》一書,辱罵閣臣沈一貫與朱賡。沈一貫、蕭大亨等乘機牽連東林黨人郭正域、沈鯉等,後來由於太子朱常洛出面保全,授意司禮監秉筆太監陳萬化,廠衛於是只歸罪於一個嫌疑犯:生員皦生光,生光被凌遲處死。
注釋
- ^ 《明史紀事本末》卷六十七
參考文獻
- 朱孟陽《細說明代十六朝》2005-7-1,京華出版社 ,ISBN :7807240601
-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中華書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