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仙镇海军墓
23°09′15″N 120°38′20″E / 23.154069°N 120.638895°E
甲仙镇海军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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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 | 台湾高雄市甲仙区小林里五里路58号 |
建成时间 | 清朝光绪12年(1886年) |
官方名称 | 甲仙镇海军墓 |
类型 | 登录等级:直辖市定古迹 |
甲仙镇海军墓,台湾直辖市定古迹,位于高雄市甲仙区小林里五里埔58号前草坪,省道台21线222.5公里旁。墓地埋有清代台湾驻防军队“镇海中军前营”官兵等,1985年甲仙乡志载有“楚南坟”96座,2008年现存墓碑85座。[1]
历史
嘉义大陂横贯道路
1874年(同治十三年)牡丹社事件后,满清始承认领有台湾东部之事实,开始积极后山垦殖。[2]嘉义以南,开拓有六条联络台湾东西部的横贯道路,然因山区不靖,原住民时而突击商旅,又路况维持不易,至1881年(光绪七年)仅存三条仑路道可沟通枋寮与巴塱卫(今台东县大武乡)。 [3]
1885年(光绪十二年),台湾甫宣布建省,时刘铭传因务海防而主政台湾。为了积极联络后山军防与资源,刘铭传下令修筑嘉义至大陂(今台东池上)的横贯道路。令驻防安平的记名提督杨金龙、台湾镇总兵章高元,各出七成队伍,以嘉义为基地向东开拓道路。
杨金龙部指挥有镇海中军前营,章高元统领有镇海中军正、副两营。三月初抵达嘉义,三月十八日抵达后大埔(今嘉义县大埔乡),过雁里溪(雁里日本治台时期称雅里,即今日高雄市桃源区区公所,雁里溪则是今日的荖浓溪),越八潼关(今日大关山隧道的垭口)。东面部份则是由后山统领张兆连负责开通,修路官兵为张兆连统帅的镇海后军,由大陂溯新吕武溪而上,东西方于八潼关会师。[4]
高雄县甲仙乡之五里埔,位于嘉义至大陂横贯道路之嘉义至甲仙段,是为镇海中军驻营所在地,镇海军墓即位于军营驻地之旁。
镇海军发展史(1873~1885)
镇海军之名起源甚早,唐代时于浙江西道已有以此名号领军者,取其威赫海防之意,唐苏州刺史韩滉即任职过镇海军节度使。[5]而清代镇海营则规属浙江水师,其后有属左宗棠湘军一营,此营本属左宗棠于湖南招募乡勇的楚军系统(即湘军),并随左之部属夏献纶入台戍防。[6]其之战史简列于下:
- 1873年(同治十二年)于台湾府设有镇海营以守海防,营驻地于今日台南市协进国小内。[7]
- 1874年(同治十三年)牡丹社事件时,镇海营曾调防苏澳,并扩增为李学祥统领的镇海中营与朱名登统领的镇海左营。[8]
- 1875年(光绪元年)恒春县狮头社(今屏东县狮子乡)理蕃政策失败成乱局,镇海两营参与征伐。[9]
- 1877年(光绪三年)镇海左营受校阅于安平,同年七月开赴花莲镇压原住民民变。[10]
- 1878年(光绪四年)花莲民变复起,在杀戮声中扩编镇海后营。镇海营是此已发展中、左、后三营,均由台湾道夏献纶节制。[11]
- 1881年(光绪八年)镇海营已扩增有镇海右营与镇海前营。其军队驻扎地如下:
由此可见镇海五营负责了南台湾大半防务,是为戍防南台湾的主力部队。[12]
1884年台湾巡道刘璈下台,新任巡抚刘铭传大力整顿台湾军防,使全台驻军仅存留练两兵营,防务三十五营,当中湘军体系十六营,原镇海营体系分驻地如下:
- 镇海中营:副将张兆连统领,驻卑南(现在台东)。
- 镇海左营、镇海后营:记名提督方春发统领,驻凤山。
- 镇海右营:不明,可能亦归上述方春发统领。
- 镇海前营:记名提督杨金龙统领,驻台湾府。
原来镇海营系统乃为湘军体系,刘铭传则属淮军系统下铭军体系,对刘而言镇海军属非嫡系,自然要“好好整顿”一番。[13] 1885年,成立镇海军,分立上述驻防地三军于下:
- 镇海中军:台南府城,分正、副、前三营。
- 镇海前军:驻凤山,分中、左、右三营。
- 镇海后军:驻后山,分中、左二营。
是此镇海中军番号已出现。[14]
以下介绍葬于甲仙五里埔之镇海中军前营之发展史。
镇海中军前营
统领镇海中军前营的记名提督杨金龙,早年随左宗棠平定新疆乱事。[15]湘军入调台湾后,受命指挥镇海前营。镇海军成立后,指挥镇海中军正、副、前三营。1885年镇海中军前营修筑横贯道路之际,因病调回中国,馀部遂由台湾总兵章高元指挥。[16]镇海前营之前事迹于此不补述,成军之后驻防台南。 1885年(光绪十二年)参与嘉义至卑南横贯道路修筑,又参与集集至水尾(今花莲县瑞穗乡)横贯道路,此道今日尚存,称之“丹大越岭古道”。[17] 1887年,镇海中军由新任台湾镇总兵的淮军将领万国本指挥。[18] 1888年(光绪十五年)移防宜兰,随后即长驻宜兰。1895年(光绪二十一年)台湾民主国成立时,镇海军曾驻防白沙墩(苗栗县通霄镇)。[19]是此与甲仙镇海军墓关系遥远,至此不谈。
淮军体制下营的编制
相对于今日以师为指挥单位,昔日的淮军以营为指挥单位,由营官负责指挥之权。每营之中分为四哨,各哨领八队,八队之中有抬枪、刀矛、小枪等队,每队从10人到12人不等,设有什长一名,伙勇一名。另有营官亲兵六队,分有小枪、刀矛、山炮各两队,每队连同什长、伙勇共12名,六队共72名。堪称特别的是长夫的编制,类似太平军的土兵、今日的工兵,每营编制180名。以上,整个营连同营长总共685人。[20]
1862年初与太平军接仗后,李鸿章深感新式火器的威力,开始著手改革淮军的编制,就武器方面而论,有新式步枪的组成与炮队的建置。在新式淮军的编制里,每哨废除刀矛、抬枪等队,改小枪队为洋枪队,并设置山炮队,一个哨共有六个洋枪队与两个山炮队,每队加上什长、伙勇均是12名。亲兵营中洋枪六队、山炮两队,计72名,整营连同营长共645人,虽然人数略少,但一营可抵两个营用。[21]
镇海军墓解析
1885年修筑嘉义至大陂横贯道路之际,所调用杨金龙的镇海中军前营,与章高元所统的格林炮队,即是埋骨于甲仙五里埔官兵的所属队伍,所谓格林炮即是早期多管连发机关枪之一种。[22]
材质
墓碑为石质,计有砂岩26座,板岩8座,绿色片岩(硬绿泥石)51座。墓葬群之特色在于有墓碑而无墓丘,有墓碑而形状各异。其板岩者乃五里埔可取得,砂岩则位于五里埔下楠梓仙溪河床处,而绿色片岩则多出于今宝来、桃源至关山哑口一线,疑似官兵开凿横贯道路时所运下之石材。[23]
铭文
墓碑之中有铭文书写者不多,仅27座,又书写方式各异,铭文由尖物刻出,简朴有力。由铭文可知这群官兵非同姓之家族兵,并且大多来自于湖南,墓群多为镇海中军前营之官兵。立碑期间于1885年(光绪十二年)五月至九月,可推测官兵疑似死于南台湾酷暑下各种横生的疾病。官兵袍泽相互照顾,为客死异乡者草葬于营垒之侧。此镇海中军前营多属湖南长沙、岳州人氏,对于同乡者皆书有籍贯与卒亡年月,其它籍贯者书字较少。[24]
军士籍贯与所属单位
墓碑军籍多为镇海中军前营,亦有镇海中军右营者。前营之兵则有后哨、左哨之分,另有后哨第八队之支队名。由于墓葬区紧邻清代镇海中军前营驻地营垒,故墓群可能属于镇海中军前营之兵,但亦有可能属章高元所领之部,故拟定古迹名称时采用“镇海军墓”,以避专夺。[25]
逸事
台湾全岛风迷大家乐 (赌博)签赌风气时,流行于坟墓间乞求中奖“明牌”,一时间风迷人士涌往镇海军墓焚香乞灵,被认为较灵验之墓碑甚至搭起帆布寮加以参拜,入夜以后仍灯火通明,反而引起文化单位重视[26]。
参见
注解
- ^ 林里杰主编,《甲仙乡志》(高雄,甲仙乡公所,1985年),页20。
- ^ 王元穉,《甲戌公牍钞存》(台北:大通书局,1987年),页128。
- ^ 胡传著,《台湾日记与禀启》(台北: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1960年),页66。
- ^ 刘铭传,《刘壮肃公奏议》(台北:中央研究院计算中心汉籍电子文献,1997),页206。
- ^ 刘昫,《新校本旧唐书》(台北:中央研究院计算中心汉籍电子文献,1997),本纪第十二,页329。
- ^ 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撰,《清德宗实录选辑(一)》(台北: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1964年),页53。
- ^ 黄典权,《台湾南部碑文集成》(台北:台湾大通书局,1987年),页350。
- ^ 沈葆桢,《台湾福建奏折》(台北: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1959年),页50。
- ^ 沈葆桢,《台湾福建奏折》,页26。
- ^ 吴赞诚,《吴光禄使闽奏稿》(台北:中央研究院计算中心汉籍电子文献,21997年),页19。
- ^ 吴赞诚,《吴光禄使闽奏稿》,页25。
- ^ 刘璬,《巡台退思录》(台北: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1958年),页57。
- ^ 刘铭传,《刘壮肃公奏议》,页337。
- ^ 黄典权,《台湾南部碑文集成》,页751。
- ^ 国史馆清史稿校注编纂小组,《新校本清史稿》(台北:中央研究院计算中心汉籍电子文献,1997年),页12643。
- ^ 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续碑传选集》(南投:台湾省文献委员会,1994年),页206。
- ^ 刘铭传,《刘壮肃公奏议》,页218。
- ^ 台湾银行经济研究室,《刘铭传抚台前后档案no.276-1》(台北市:台湾银行,1969年,平装本),页86-87。
- ^ 连横,《台湾通史》(台北:中央研究院计算中心汉籍电子文献,1997年),页89。
- ^ 王尔敏,《淮军志》(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页46。
- ^ 王尔敏,《淮军志》(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页92
- ^ 邵之棠主编,《皇朝经世文统编》(台北:中央研究院计算中心汉籍电子文献,1997年),页16-1。
- ^ 石万寿编,《甲仙镇海军墓勘查研究》(台北:内政部民政司史迹维护科,1991年),页22。
- ^ 石万寿编,《甲仙镇海军墓勘查研究》,页32。
- ^ 石万寿编,《甲仙镇海军墓勘查研究》,页84。
- ^ 国立中央图书馆台湾分馆. 鎮海軍鄧有聲墓碑. 台湾记忆. [2023-0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