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同性戀史
中國同性戀史以男子間的情慾而言,自中國很早以來就有所紀錄,稱之為男色或男風[1]。古代中國的史書即傳有「美男破老、美女破舌」的說法,將美男與女色相提並論,用以勸諫君王離美色遠讒言[2]。在春秋戰國時期,彌子瑕與衛君分桃而食[3]、龍陽君向魏王泣魚固寵[4],及至兩漢時期漢哀帝不忍驚醒董賢斷袖而起[5],這些事蹟不但是當時士人藉以著書立說的事例,亦成為後世常用於詩詞文章的男風典故。
明朝法律嚴禁官員狎妓,[6]清朝狎妓更是嚴禁的,[7]但狎男優可以通融,官吏可以招伶人陪酒唱曲。[8]著名中國古典小說《紅樓夢》、《金瓶梅》對於當時好男風的現象同樣有所描寫,此外還出版專門敘述男男歡好性事的中篇小說集《宜春香質》、《弁而釵》、《龍陽逸史》,文雅讚美男風情誼的小說《品花寶鑑》。馮夢龍《情史·情外類》選錄了歷代的同性愛情故事,記載的人物上自帝王將相,下至歌伶市民[9][10]。但相較於男風,中國歷史上關於女性間親密情誼的記載較為隱密少見。大抵而言,古代中國社會對於同性之間的性行為或同性愛,沒有像中古世紀和近代西方社會那樣廣泛而嚴厲的懲罰,對於同性情慾有讚賞之詞,也有非議的言論[10][11]。
到了民國時期,「同性戀」一詞和圍繞在該詞的醫學理論從歐美引入,當時的中國知識分子受到全面西化思想的影響,逐漸促成對同性戀的社會污名。當時被譯介至中國的西方性學家,包括赫希菲爾德、艾利斯、布洛赫、埃賓、佛洛伊德和卡本特等人。在這些翻譯作品中,不只有病理化的論述,也呈現了卡本特把同性愛當作一種高貴情感的觀點,而在1920年代之後,讚頌同性之愛的論述變得愈來愈弱,負面觀點的論述則佔據了主流地位[12]。
在法律條文上,清政府1903年頒布的《大清刑律草案》、1912年北洋政府的《中華民國暫行新刑律》、1928年南京國民政府的《中華民國刑法》和1979年中央人民政府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都未專門針對同性性行為定罪[13]。儘管無法律明文定罪,在兩岸分治時期,政府對於同性間情慾或性行為的管制手段仍真實存在,中國國民黨政府時以「違警罰法」中的「游蕩無賴或行跡不檢」之條款予以盤查或拘留[14][15][16][17],中國共產黨政府將之視為「刑法流氓罪」和「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中的「其他流氓行為」,有可能被警察拘留或送處勞教,少數情況下也可能遭到法院判刑,此外也可能受到工作單位各種寬嚴幅度不同的行政處分或批評教育[18][19][20]。
1991年,中華民國政府終止動員戡亂廢止「違警罰法」,警察權力逐步限縮[21][22]。1997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撤銷了流氓罪,政府的管制才逐步放鬆。2001年,同性戀從中華人民共和國精神醫生組織中華醫學會精神病學分會診斷手冊名單中刪除[23]。中華民國政府治下的台灣,在2003年舉辦第一次同志遊行。香港首屆同志遊行為2008年,而遍及華人各地的「同志」一詞,來自於1989年香港導演林奕華所籌辦的首屆香港同志電影節。2009年,中國大陸地區舉辦第一個同志自豪活動:上海驕傲周。由於官方對同性戀採取「不支持、不反對、不提倡」的態度,使得相關議題在中國大陸社會變得有些敏感和邊緣化[24][25]。
2017年5月24日,司法院大法官判決中華民國政府要保障同性伴侶婚姻自由之平等保護。2019年5月17日,中華民國政府治下的台灣通過保障同性婚姻的法案〈司法院釋字第七四八號解釋施行法〉,並於同年5月24日施行成為亞洲首例。2023年9月5日香港終審法院判決香港特區政府有義務確立替代框架讓同性伴侶關係獲法律承認。
近年來,由於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逐漸緊縮言論空間和強化維穩監控體制,LGBT相關的公民活動和社會運動在中國大陸有遭到限縮的趨勢。2020年8月13日,上海驕傲節團隊宣布終止舉辦所有活動。2021年7月6日,多個大學LGBT相關社團的微信公眾號遭關閉。2023年5月15日北同文化宣布停止營運[26][27]。
稱呼
中國歷史上,曾出現下列指稱男子之間,發生情愛或情欲關係的詞彙[28]:
- 「斷袖」:漢哀帝與董賢共寢,董賢壓住了皇帝的袖子,皇帝不忍驚醒他,斷袖而起[29]。
- 「龍陽」:龍陽君受魏王寵幸,得為王拂枕席,泣魚而固寵[30]。
- 「分桃」(「餘桃」):彌子瑕得衛靈公寵愛,曾一起分桃而食。後來彌子瑕色衰愛弛,得罪衛君,衛君反以「餘桃」之事責難他[31]。
其他尚有「男風」[32]、「男色」[33]、「兄弟」[34]、「契兄弟」[35]、「左風」[36]、「翰林風」[37]等詞代指,並以「男寵」[38]、「外寵」[39]、「孌童」[40]、「嬖童」[41]、「俊僕」[42]、「小官」[43]、「小唱」[44]、「相公」[45]等詞稱呼賣男色者或受寵愛者。這些詞未必都用來指涉男男之情,像是男色可指女性近男色,俊僕可僅指僕役外貌俊秀而不涉有性關係,小官、小唱、相公僅在某段時期或特定場合涉及男色,有時得分析上下文才能確切判斷這些詞彙的含意[46]:10-19。
至於涉及女子之間,情愛或情欲關係的詞彙,則有「對食」[47]、「行客」[48]、「結客」[49]、「金蘭」[50]、「契相知」[51]。
歷史記載
中國古代男風的最早紀錄無從稽考。清朝紀昀《閱微草堂筆記》記載:「雜說稱孌童始黃帝」,《尚書.伊訓》載伊尹對太甲的訓示提及「比頑童」,然而黃帝之說多半出自後人依託,假借其名為各種制度源起。而且《閱微草堂筆記》,主要搜輯當時代前後的各種鬼神狐仙、奇聞軼事等靈異故事,無法當作歷史來源作為參考。尚書伊訓出於梅賾所獻的偽古文篇章,乃後人所偽作,兩者皆難為考證之憑據。
中國最早詩歌總集《詩經》,有些篇章未明確其性別,例如〈褰裳〉〈揚之水〉等章的詞句,後世被少數懷疑可能與男風有關,但現代大多學者,在詞語的研究,分析和結果對此說法有着相反的看法。[52][53][54][55]。康正果認為沒有與詩歌相關的故事、記載可以證明這些詩與男色有關,而主張對於《詩經》是否有涉及同性之戀的問題最好闕疑[56]。類越國舟子對楚國公子鄂君子晳傳以情意的《越人歌 [57]:29[58]。
記載西周初年至春秋時期的史書《逸周書》中,載「美男破老,美女破舌」的說法,將美男與女色並列,或許正反映在春秋戰國的時代,男子同女子一樣,憑美色可受國君寵愛,而開始有「分桃」、「抱背」、「龍陽」、「鄂君繡被」的典故。以下章節列出各朝代同性情慾的歷史記載。
帝王男寵
在春秋戰國時代,男子以其美色而非賢才獲國君賞識聽信,曾為當時士子所批評[59],這些批評所針對的,乃是以美色、面目佼好而受國君重用,對男風本身則少有評論。晏子春秋記載小官羽人,因齊景公面目佼好而窺視。齊景公欲因以下犯上之罪而殺之。但晏子反勸諫景公「拒欲不道,惡愛不祥」,不宜這樣處置。於是景公聽從諫語,安排讓他服侍搓背[60]。左傳也記載公叔務人(魯國太子)與嬖童汪錡一同騎乘作戰,雙雙身亡。孔子說能保家衛國,可照成人禮葬汪錡[61]。
這種「以色見用」的現象,一直持續至兩漢時代。司馬遷在「佞幸列傳」微婉道出這些男子,以美色獲君王寵幸而同臥起,王公貴族因之關說[62]。彌子瑕與衛靈公、龍陽君與魏王、安陵君與楚王、籍孺與漢高祖、韓嫣與漢武帝、張放與漢成帝、董賢與漢哀帝等,都是當時史有明載,為君王所寵幸者[63]。
這些男寵雖因君王而能呼風喚雨,權貴一時,然而伴君如伴虎,稍不如意,便可能遭君王棄置降罪一旁,如同韓非子所告誡的「人主亦有逆鱗」,彌子瑕「行未變於初也,而以前之所以見賢,而後獲罪者,愛憎之變也」。所依附的君王死後,更會因失勢而被處刑、放逐,如同董賢、鄧通的處境。不過也有「以功,能自進」不全靠君王權勢的衛青、霍去病。在兩漢之後,正史對佞幸人物雖仍有立傳,但漸少指稱(或暗示)這些人物與男風有所連繫。
兩漢之後的帝王男寵,散見於史書各類型的傳記之中,如曹肇與魏明帝、慕容沖與苻堅(大秦天王)、韓子高與陳文帝、稱心與李承乾(皇太子)、馬良與明英宗等。這些男寵,有些是身份崇高的將領、官吏、亡國皇子,有些則是地位低微的樂童、太監[64]。
正史也有後宮嬪妃和女性對食的記載。在金史中提到海陵王完顏亮妃為蒲察阿里虎,她有個侍女叫勝哥,阿里虎與其同床共枕,如同夫婦一般。[65]
士子男風
據《宋書·五行志》所載,晉武帝咸寧、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於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66]。阮籍〈詠懷〉第十二[67]、張翰〈周小史〉[68]、吳均〈詠少年〉[69]、劉遵〈繁華應令〉[70]和梁簡文帝〈孌童〉[71],皆為當時歌詠孌童貌美的詩作。南史也記載,庾信和蕭韶有斷袖之歡[72]。南朝史學家沈約曾作懺悔文,提及自己年少之時,血氣方壯,無論是對女子(淇水、上宮)或男子(分桃、斷袖)的豔遇幽會都稱不上少[73]。
至於男子從事娼妓職業,供人性交易,自唐末便有紀錄[74]。據北宋當時筆記記載,京師有男子為圖衣食,舉體自貨,以前未曾禁止,直至宋徽宗政和年間始立法,告捕男子為娼。皇室南移為南宋之後,江淮一帶也很興盛[75],會裝扮為女子樣貌,供男性嫖玩。
在明朝(女性)官妓遭禁,士人官吏不得嫖,先前的男性娼妓職業,似便漸漸盛起。從閩、廣、吳、越至燕,皆有聽聞過小唱(歌童)、梨園(戲子)、孌童(僮僕或男娼),憑其才藝或美色,以取悅士人的男寵面貌出現[76] 。雖然這類交遊多為一夜尋歡的逢場作戲,但有時也會有意欲結盟立誓,苦苦追求不願分離,情人成眷屬的事蹟。
公安三袁之一的袁中道「分桃斷袖,極難排割,自恨與沈約同病」「因少年縱酒色,致有血疾。見痰中血,五內驚悸,自嘆必死。及至疾愈,漸漸遺忘,縱情肆意,輒復如故。」。蔣瑞藻《小說考證》載嚴嵩之子嚴世蕃熱戀歌童金鳳,「晝非金不食,夜非金不寢」。鄭板橋在《板橋自敍》中公開承認:「余好色,尤喜餘桃口齒,椒風弄兒之戲。」另外,作《祭妹文》的袁枚亦有許多好男風之事蹟。
趙翼《檐曝雜記·卷二·梨園色藝》:「京師梨園中有色藝者,士大夫往往與相狎。庚午、辛未間,慶成班有方俊官,頗韶靚,為吾鄉莊本淳(即莊培因)舍人所昵。本淳旋得大魁。後寶和班有李桂官者,亦波峭可喜。畢秋帆舍人狎之,亦得修撰。故方、李皆有『狀元夫人』之目。」
南京國子監博士臧懋循因 「風流放誕」、「與所歡小史衣紅衣,並馬出鳳台門」而受彈劾罷官歸里[77]。對此,湯顯祖寫作了《送臧晉叔歸湖上,時唐仁卿以談貶,同日出關,並寄屠長卿江外》曰:「君門如水亦如市,直爲風煙能滿紙,長卿曾誤宋東鄰,晉叔詎憐周小史。自古飛簪說俊遊,一官難道減風流?深燈夜雨宜殘局,淺草春風恣蹴球。楊柳花飛還顧渚,箬酒苕魚須判汝。興劇書成舞笑人,狂來畫出挑心女。仍聞賓從日紛紜,會自離披一送君。卻笑唐生同日貶,一時臧穀竟何云。」[78]。
袁枚《隨園詩話》:春江公子,戊午孝廉,貌如美婦人;而性倜儻,與妻不睦,好與少俊游,或同臥起,不知烏之雌雄。嘗賦詩云:「人各有性情,樹各有枝葉;與為無鹽夫,寧作子都妾。」其父中丞公見而怒之。公子又賦詩云:「古聖所制禮,立意何深妙!但有烈女祠,而無貞童廟。」中丞笑曰:「賤子強詞奪理,乃至是耶!」後乙丑入翰林,妻楊氏亡矣。再娶吳氏,貌與相抵,遂歡愛異常。余贈詩云:「安得唐宮針博士,喚來趙國繡郎君。」嘗觀劇於天祿居,有參領某,誤認作伶人而調之,公子笑而避之。人為不平。公子曰:「夫狎我者,愛我也。子獨不見《晏子春秋·諫誅圉人》章乎惜彼非吾偶耳,怒之則俗矣。」參領聞之,踵門謝罪。
鈕琇《觚賸》載姜繡「珠聲圓於鶯咐」,引來了吳生,而吳生「悅其佳唱,橫笛和之。繡凝娣良久,意愜神投,吳攜歸締盟,密於伉儷」,但好景不長,達官十八公橫刀奪愛,將姜郎「婉轉致於門下,分桃斷袖,莫逾其寵,視人間麗妹,皆為贅物」。然而,姜郎始終鍾情於吳生,後十八公晉陞北上,帶走了姜郎。吳生痛不欲生,製鞋十雙,帶上乾糧,徒步人都去找姜郎。露餐風寐三十多天才抵達十八公之第。但「朱閣海深」,難以見到姜郎,吳生索性「手提臥具,夜宿其門」。繡聽說此事,「輒為向隅飲泣」。十八公知情後,「憤憐交至」,奪走繡之衣服罰他裸坐於石,並百般責罵他,然而繡「默無一言,嬌啼而已」。後十八公勉強允許姜繡見吳生一面,兩人得以私逃,有情人終成眷屬[79]。
詩詞大家陳維崧與優伶徐紫雲的戀情,廣為其所結交的文士所知曉。陳維崧的《賀新郎·雲郎合巹為賦此詞》是中國男風文學史上最具文采作品:「六年孤館相偎傍。最難忘,紅蕤枕畔,淚花輕颺。了爾一生花燭事,宛轉婦隨夫唱。只我羅衾渾似鐵,擁桃笙難得紗窗亮。休為我,再惆悵。」
張岱在《自為墓志銘》曾說:「少為紈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畫蠹詩魔。」張岱在《陶庵夢憶》中的短文《祁止祥癖》表示:
“ | 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余友祁止祥有書畫癖,有蹴鞠癖,有鼓鈸癖,有鬼戲癖,有梨園癖。壬午,至南都,止祥出阿寶示余。余謂:「此西方迦陵鳥,何處得來?」阿寶妖冶如蕊女,而嬌痴無賴,故作澀勒,不肯着人。如食橄欖,咽澀無畏,而韻在回甘。如吃煙酒,鯁噎無奈,而軟同沾醉,初如可厭而過即思之。止祥精音律,咬釘嚼鐵,一字百磨,口口親授,阿寶輩皆能曲通主意。乙酉,南都失守,止祥奔歸。遇土賊,刀劍加頸,性命可傾,至寶是寶。丙戍,從監軍駐台州。亂民鹵掠,止祥囊篋都盡。阿寶沿途唱曲以膳主人。及歸半月,又挾之遠去。止祥去妻子如脫屣耳,獨以孌童崽子為性命,其癖如此。 | ” |
軍旅獄友
張獻忠以李二哇為其嬖僮。黃得功將其生擒,笑謂:「聞賊夜臥汝腹上,本鎮亦能撫汝,何不速降?」李二哇絕食而死[80]。
《萬曆野獲編》:又罪囚久繫狴犴(牢獄),稍給朝夕者,必求一人作偶,亦有同類為之講好,送入臨房,與偕臥起。其有他淫者,致相毆訐告,提牢官亦有分剖曲直。嘗見西署郎吏談之甚詳,但不知外方獄中亦有此風否?又西北戍卒(邊境兵卒),貧無夜合之資,每於隊伍中自相配合。其老而無匹者,往往以兩足凹代之,孤苦無聊,計隊出此。
不少太平軍將領好男色,例如早期北伐軍的主帥李開芳。太平天國嚴格實行男女有別的性別隔離措施,甚至要軍士與其眷屬分居[81]。可能在這種禮教之防的性壓抑氛圍中,促使太平軍「姦小弟」這種境遇性性行為成為軍中默許的風氣。
張德堅《賊情彙纂》云:「姦淫之禁,賊令甚嚴,……然男子強姦和姦之案則從無犯者,蓋賊多無賴惡少,此風最甚,凡見俊美子弟如獲至寶,或認為公子,或帶為老弟,同居一室,雖有分床之令,更深夜靜,其誰察之?況夫比比皆然,互相回護耶?」
佚名《平賊紀略》云:「(賊)擄幼童使裝煙吹火,稱小拜喜(把戲),有姿色者奸之,或獻其酋為假子。」
後期太平軍聽王陳炳文好男色,身畔「有公子數人,傅脂粉,穿艷服」,劣紳汪心耕投其所好,進獻孌童吳少溪,陳炳文「一見大喜,蓄為男妾,稱以『大姑娘』,出入臥內」。[82]
結親識友
《太平廣記·塚墓》:潘章少有美容儀,時人競慕之。楚國王仲先,聞其美名,故來求為友,章許之。因願同學,一見相愛,情若夫婦,便同衾共枕,交好無已。後同死,而家人 哀之,因合葬於羅浮山。冢上忽生一樹,柯條枝葉,無不相抱。時人異之,號為共枕樹。
《說苑· 善說》:越人擁楫而歌,歌辭曰:『濫兮抃草濫予昌枑澤予昌州州𩜱州焉乎秦胥胥縵予乎昭澶秦踰滲惿隨河湖。』鄂君子皙曰:『吾不知越歌,子試為我楚說之。』於是乃召越譯,乃楚說之曰:『今夕何夕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於是鄂君子皙乃㩉脩袂,行而擁之,舉繡被而覆之。
《黃玄龍小品》:萬曆癸卯,豫章有二少年,俱可弱冠,為小賈建平市中,情昵甚篤。私念父兄驅使不常,恐當乖離,又各將授室,不得朝暮同寢處,恩好或疏。因盟於祠山神,複述本懷,書赫蹄粘逆旅壁上貽父兄,遂以繩約束,投郎水中死。時邑令張西銘,山西寧武人,親往驗視,命同棺埋焉。
《耳談》又說:「一市兒,色慕兵子而無地與狎。兵子夜司直通州倉。凡司直出入門者,必籍記之甚嚴。市兒因代未到者名,入與狎。其夜月明,復有一美者玩月。市兒語兵子曰:『吾姑往調之。』兵子曰『可』往而美者大怒,蓋百夫長之子也。語鬥不已。市兒遂毆美者死,棄屍井中。兵子曰:『君為我至,義不可忘。我當代坐。』死囚二年,食皆自市兒所饋,後忽不繼,為私期招之,又不至,恚恨久之,訴於司刑者。司刑出兵子入市兒。逾年行刑。兵子復曰:『渠雖負義,非我初心,我終不令渠獨死。』亦觸木死屍旁。」
張吉是福建人,少年時有一總角友,形影相隨,恩愛非常。後友夭殂,吉遂依棺而居,每食必旁設杯箸,十餘年不離如一日。屋主訟其佔屋不遷,官判遷居。吉不得已,只得將契友的屍骨下葬。號泣終夜,自縊墓門。有人就此感嘆道:「古來愚忠愚孝,每出於至微極陋之人,良有以也。」[83]
鬼魅交遊
邢大是直隸人,孤貧而貌美,17歲時投靠富人洪大。洪令其蓄髮穿耳,扮作婦人,對外謊稱其妹。後又「嫁」給同里劉六為妻,百般迷惑之下,劉六甘之。忽又聲言有狐仙附體,便在鄉間為人看香治病。事發,於嘉慶十二年(1807)被官府以「師巫假降邪神煽惑人民」處絞刑[84]。
《獪園志異·卷十一·狐妖八》:「癸丑春,杭州貓兒橋有一雄狐,每日至晚變為美少年,迷惑往來淫夫,有獨行者便隨之去。杭人多好外,見輒引歸。淫狎日漸,尪瘠成病,乃知狐祟所為。」
《獪園志異》記載吳郡士人召乩仙署名「黃花舍人」,眾人求下壇詩,乩仙王花舍以生前情人黃遇春所贈小曲答之[85]
《隨園詩話》提及有首「白生歌」,詩中歌詠化身美男子的蛇精白生,與錢孝廉親狎,偕行不離。後受誅殺,白生求錢孝廉以玉瓶裝骨,言百年後,可還原身[86]。
《情史》記載「五郎神」引誘江漢、張二子兩名男子,與之為歡。另一則故事記載秀才呂子敬聽從亡魂汪度指點,求天師治以符祝,從五通神處,取回其愛人韋國秀之魂,最終三人相好,游江以南,爾後「化去為仙」[87]。
近代同志運動
香港
中國大陸
2021年7月6日晚,清華大學、北京大學、復旦大學、中國人民大學等多個高校的LGBT學生社團或興趣小組所屬的微信公眾號被微信停止使用,所有內容均被屏蔽,其賬號名稱也變為「未命名公眾號」[88][89]。
2023年5月15日,國際不再恐同日前兩天,中國國內最大的LGBTQ非政府組織「北同文化」宣布「因不可抗力」停止運營,公眾普遍認為所謂「不可抗力」指的是中國政府。[90][91][92]
參見
注釋
參考文獻
- ^
班固《漢書·佞幸傳》:柔曼之傾意,非獨女德,蓋亦有男色焉。觀籍、閎、鄧、韓之徒非一,而董賢之寵尤盛,父子並為公卿,可謂貴重人臣無二矣。
凌濛初《初刻拍案驚奇》:元來這家男風是福建人的性命,林斷事喜歡他,自不必說。 - ^
《逸周書·武稱解》:美男破老,美女破舌,淫圖破國,淫巧破時,淫樂破正,淫言破義,武之毀也。
《戰國策·秦策》:田莘之為陳軫說秦惠王曰:「臣恐王之若郭君。夫晉獻公欲伐郭,而憚舟之僑存。荀息曰:『《周書》有言,美女破舌。』乃遺之女樂,以亂其政。舟之僑諫而不聽,遂去。因而伐郭,遂破之。又欲伐虞,而憚宮之奇存,荀息曰:『《周書》有言,美男破老。』乃遺之美男,教之惡宮之奇。宮之奇以諫而不聽,遂亡。因而伐虞,遂取之。 - ^ 韓非《韓非子·說難》:昔者彌子瑕有寵於衛君。衛國之法,竊駕君車者罪刖。彌子瑕母病,人閒往夜告彌子,彌子矯駕君車以出,君聞而賢之曰:「孝哉,為母之故,忘其刖罪。」異日,與君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不盡,以其半啗君,君曰:「愛我哉,忘其口味,以啗寡人。」及彌子色衰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嘗矯駕吾車,又嘗啗我以餘桃。」
- ^ 《戰國策·魏策》:魏王與龍陽君共船而釣,龍陽君得十餘魚而涕下。王曰:「有所不安乎?如是,何不相告也?」對曰:「臣無敢不安也。」王曰:「然則何為涕出?」曰:「臣為王之所得魚也。」王曰:「何謂也?」對曰:「臣之始得魚也,臣甚喜,後得又益大,今臣直欲棄臣前之所得魚也。今以臣凶惡,而得為王拂枕席。今臣爵至人君,走人於庭,辟人於途。四海之內,美人亦甚多矣,聞臣之得幸於王也,必褰裳而趨王。臣亦猶曩臣之前所得魚也,臣亦將棄矣,臣安能無涕出乎?」魏王曰:「誤!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於是布令於四境之內曰:「有敢言美人者族。」
- ^ 班固《漢書·佞幸傳》:董賢字聖卿,雲陽人也。父恭,為御史,任賢為太子舍人。哀帝立,賢隨太子官為郎。二歲餘,賢傳漏在殿下,為人美麗自喜,哀帝望見,說其儀貌,識而問之,曰:「是舍人董賢邪?」因引上與語,拜為黃門郎,繇是始幸。……賢寵愛日甚,為駙馬都尉侍中,出則參乘,入御左右,旬月間賞賜絫鉅萬,貴震朝廷。常與上臥起。嘗晝寢,偏藉上袖,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其恩愛至此。
- ^ 《大明律》規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減一等。若官員子孫宿娼者,罪亦如之。」
- ^ 《大清律例》「官吏宿娼」條規定:「凡(文武)官吏宿娼(狎妓飲酒亦坐此律)者,杖六十,媒合人減一等。若官員子孫(應襲蔭)宿娼者,罪亦如之。」
- ^ 張程《衙門口:為官中國千年史》:「在清朝,狎妓是嚴禁的,但『狎優』可以通融,官吏可以招伶人陪酒唱曲。於是乎,優伶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妓女的角色。他們大多為年少者,多在20歲以下,也稱為孌童、優童、歌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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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那樣保守的年代,普通鄉鎮的同性戀者也沒有受到嚴重的歧視,他們主要聚會處是公立運動場與戲院,皆低調,從不惹事生非。警察也根本無意管這種「吃甜抑吃鹹,一人興一項」的小事,何況無犯法,彼等在乎的是學生或角頭打群架之類。……北來,聽說警察會找同性戀者的麻煩,甚詫異,怎麼此事也管到?怪不得男生留長髮必挨剪,原來都市裡的行為法則暨道德標準皆嚴苛周密之至
- ^ 王弋文做客思勉午餐沙龍談「二十世紀初北京男男性行為的法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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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國古代不用本質性的「性傾向身份」來界定,而是用「分桃之愛」、「男風」等,描述喜好同性的行動、傾向和偏好。兩男發生情欲關係,其性傾向不必然就是同性戀或雙性戀,例如小唱、相公等賣色者,不易判定他們是樂於如此,或為營生而被迫如此。因此,古代這類指涉男風情慾的詞彙,未必等同現代性傾向的概念,參見:
- Bret Hinsch. Passions of the Cut Sleeve: The Male Homosexual Tradition in Chin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2: 7. ISBN 9780520078697.
- 吳瑞元. 古代中國同性情慾歷史的研究回顧與幾個觀點的批評 (PDF). 從酷兒空間到教育空間. 麥田: 158–197. 2000 [2015-11-18].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15-04-19).
- 吳瑞元. 在情慾的視野中發現同性情慾歷史——情慾歷史的特色與古代同性情慾歷史的建構 (PDF). 史匯. 1997, 2: 81–102 [2015-10-12].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2016-03-05).
- ^ 《漢書·佞幸傳》:董賢字聖卿,雲陽人也。父恭,為御史,任賢為太子舍人。哀帝立,賢隨太子官為郎。二歲餘,賢傳漏在殿下,為人美麗自喜,哀帝望見,說其儀貌,識而問之,曰:「是舍人董賢邪?」因引上與語,拜為黃門郎,繇是始幸。……賢寵愛日甚,為駙馬都尉侍中,出則參乘,入御左右,旬月間賞賜絫鉅萬,貴震朝廷。常與上臥起。嘗晝寢,偏藉上袖,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其恩愛至此。
- ^ 《戰國策·魏策》:魏王與龍陽君共船而釣,龍陽君得十餘魚而涕下。王曰:「有所不安乎?如是,何不相告也?」對曰:「臣無敢不安也。」王曰:「然則何為涕出?」曰:「臣為王之所得魚也。」王曰:「何謂也?」對曰:「臣之始得魚也,臣甚喜,後得又益大,今臣直欲棄臣前之所得魚也。今以臣凶惡,而得為王拂枕席。今臣爵至人君,走人於庭,辟人於途。四海之內,美人亦甚多矣,聞臣之得幸於王也,必褰裳而趨王。臣亦猶曩臣之前所得魚也,臣亦將棄矣,臣安能無涕出乎?」魏王曰:「誤!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於是布令於四境之內曰:「有敢言美人者族。
- ^ 《韓非子·說難》:彌子瑕母病,人閒往夜告彌子,彌子矯駕君車以出,君聞而賢之曰:「孝哉,為母之故,忘其刖罪。」異日,與君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不盡,以其半啗君,君曰:「愛我哉,忘其口味,以啗寡人。」及彌子色衰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嘗矯駕吾車,又嘗啗我以餘桃。」
- ^ 《紅樓夢》:名喚馮淵,父母俱亡,又無兄弟,守著些薄產度日。年紀十八九歲,酷愛男風,不好女色。
- ^ 《漢書·佞幸傳》:柔曼之傾意,非獨女德,蓋亦有男色焉。觀籍、閎、鄧、韓之徒非一,而董賢之寵尤盛,父子並為公卿,可謂貴重人臣無二矣。
- ^ 《金瓶梅》第96回:「這侯林兒晚夕幹敬濟後庭花,足幹了一夜。親哥、親達達、親漢子、親爺,口裡無般不叫將出來…眾人看見敬濟,不上二十四五歲,白臉子,生的眉目清俊,就知是侯林兒兄弟,都亂調戲他。」
- ^ 《萬曆野獲編補遺·契兄弟》:閩人酷重男色,無論貴賤妍媸,各以其類相結:長者為契兄,少者為契弟。其兄入弟家,弟之父母撫愛之如婿;弟後日生計及娶妻諸費,俱取辦於契兄。其相愛者,年過而立,尚寢處如伉儷
- ^ 《通俗編》:男風,晏公《類要》有左風懷、右風懷二類,男為左,女為右,鄙俗省其懷字言之。
滕玉霄《贈歌童阿珍》:分桃斷袖絕嫌猜,翠被紅褌興不乖。洛浦乍陽新燕爾,巫山行雨左風懷。手攜襄野便娟合,背抱齊宮婉孌偕。玉樹庭前千載曲,隔江唱罷月籠階 - ^ 郭宜旻. 春宮畫的人體與《花營錦陣‧翰林風》 之探究 (PDF). 議藝份子. [2017-04-05]. (原始內容存檔 (PDF)於2017-04-05).
《翰林風》座上香盈果滿車,誰家年少潤無瑕。為探薔薇顏色媚,賺來試折後庭花。半似含羞半推脫,不比尋常浪風月。回頭低喚快些兒,叮嚀休與他人說。
- ^ 《晉書·五行志》自咸寧、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於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
- ^ 《醉醒石》:不知這些大戶人家,倚著有兩分錢,沒個不畜妾置婢。但其中或苦乾大娘禁制的;或苦於同輩專寵的;或主人濃於書史,急於經營,昏於懷酌;或情分外寵,裡邊返不及。
- ^ 《閱微草堂筆記·灤陽消夏錄》:有書生嬖一孌童,相愛如夫婦。
- ^ 《孔子家語》:齊師侵魯,公叔務人遇人入保,負杖而息。務人泣曰:「使之雖病,任之雖重,君子弗能謀,士弗能死,不可也。我則既言之矣,敢不勉乎?」與其鄰嬖童汪錡乘往,犇敵死焉。皆殯。魯人欲勿殤童汪錡,問於孔子。子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可無殤乎。」
《左傳·哀公十一年》:公為與其嬖僮汪錡乘,皆死皆殯,孔子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可無殤也。 - ^ 朱麗霞. 明清同性戀文化的詮釋與思考:以明清之際男性同性戀為例. 江淮論壇. 2009, 4 [2015-11-1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3-14).
《京師偶記》:泣魚割袖之風盛行於世,執役無俊僕,皆以為不韻;侑酒無歌童,便為不歡
- ^ 《綠野仙蹤》:這穀大恩是個小官出身,幼年時與尤魁不清楚。如今雖各老大,到的還是知己。
- ^ 蕭涵珍. 晚明的男色小說:《宜春香質》與《弁而釵》. 國立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 2003: 33 [2015-11-1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5-11-17).
《舊京遺事》:唐宋有官妓侑觴,本朝惟許歌童答應,名為小唱。而京師又有「小唱不唱曲」之諺。每一行酒止,傳上盞及諸菜,小唱技倆盡此焉。小唱在蓮子胡同,實與倡無異,其殊好者,或乃過於倡。有躭之者往往與托合歡之夢矣
- ^ 《品花寶鑒》:這一片鍾情愛色之心,卻與別人不同。視這些好相公與那奇珍異寶、好鳥名花一樣,只有愛惜之心,卻無褻狎之念。所以這些名旦,個個與他忘形略跡。
- ^ 張在舟. 曖昧的歷程:中國古代同性戀史. 中原農民出版社. 2001. ISBN 7534818915.
- ^ 《漢書·外戚傳》:臣遣從事掾業、史望驗問知狀者掖庭獄丞籍武,故中黃門王舜、吳恭、靳嚴,官婢曹曉、道房、張棄,故趙昭儀御者於客子、王偏、臧兼等,皆曰宮即曉子女,前屬中宮,為學事史,通詩,授皇后。房與宮對食。應劭曰:「宮人自相與為夫婦名對食,甚相妬忌也。」
- ^ 曾春娥. 中國古代女同性戀的發展歷史. 中國性科學. 2005, 4 [2015-10-12].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5-04-20).
《永明縣誌》:此風桃州尤甚,其母亦為女計消遣,訪他家之女年貌相若者,使其女結為內交,桃州謂之行客…相處以切磋鍼黹其間…況有因此而含垢包羞者
- ^ 《道縣誌》:清末至民國時期,農村未婚女子有結拜姊妹的習俗。多為富家閨女,豆蔻年華,情竇初開,因不滿舊式包辦婚姻,又不敢自由戀愛,對異性存畏懼心理,遂同性相戀,結為姊妹(俗稱結客)常同屋同居,早晚相伴,儼如夫妻,甚至相約不嫁
- ^ 張杰. 中國古代的女性同性戀 (PDF). 樹德人文社會電子學報. 2010, 6 (1) [2015-10-13].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2018-06-17).
《粵遊小志》:若婢女不願嫁,積資自贖開臉傭工者,廣俗謂之自梳妹,實為物色尚未有屬也。至廣州女子,多以拜盟結姊妹,名金蘭會…近十餘年風氣又復一變,則競以姊妹花為連理枝矣。且二女同居,必有一女儼若藳砧者…又謂之拜相知,凡婦女定交後情好綢繆,逾於琴瑟,竟可終身不嫁。
- ^ 黃淑祺. 李漁戲曲《憐香伴》中的女性情誼 (PDF). 世新中文研究集刊. 2009, 5: 167–194 [2015-11-18]. (原始內容 (PDF)存檔於2015-04-27).
《後續嶺南即事·戒契相知文》:結拜相知,借稱姊妹。始共言,繼共笑,兩兩情投。日同坐,夜同眠,雙雙意合。於是指白水一聯盟,對青燈而發誓。十年不字,本是無郎,二女同居,何妨作婿。以上顛倒,帳中認作鴛鴦
- ^ 袁梅. 《诗经译注》. 齊魯書社.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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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扶蘇》、《狡童》、《褰裳》、《揚之水》等章,亦有「狡童」、「狂且」、「狂童」、「恣行」、「維予二人」之類的詞句,都是與男風有關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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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施曄 (編). 中國古代文學中的同性戀書寫研究.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 ^ 劉向《說苑·善說》:莊辛遷延沓手而稱曰:「君獨不聞夫鄂君子皙之汎舟於新波之中也?乘青翰之舟,極䓣芘,張翠蓋而㩉犀尾,班麗褂衽,會鍾鼓之音畢,榜枻越人擁楫而歌,歌辭曰:『濫兮抃草濫予昌枑澤予昌州州𩜱州焉乎秦胥胥縵予乎昭澶秦踰滲惿隨河湖。』鄂君子皙曰:『吾不知越歌,子試為我楚說之。』於是乃召越譯,乃楚說之曰:『今夕何夕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於是鄂君子皙乃㩉脩袂,行而擁之,舉繡被而覆之。鄂君子皙,親楚王母弟也。官為令尹,爵為執珪,一榜枻越人猶得交歡盡意焉。今君何以踰於鄂君子皙,臣何以獨不若榜枻之人,願把君之手,其不可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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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雍也》:「不有祝鮀之佞而有宋朝之美,難乎免於今之世矣!」
《孔子家語·困誓》:「 衛蘧伯玉賢,而靈公不用;彌子瑕不肖,反任之。史魚驟諫而不從。史魚病將卒,命其子曰:「吾在衛朝,不能進蘧伯玉、退彌子瑕,是吾為臣不能正君也。生而不能正君,則死無以成禮。我死,汝置屍牖下,於我畢矣。」其子從之。」
《鹽鐵論·論儒》:「孔子適衛,因嬖臣彌子瑕以見衛夫人,子路不說。子瑕,佞臣也,夫子因之,非正也。男女不交,孔子見南子,非禮也。」
《墨子·尚賢》:「逮至其國家之亂,社稷之危,則不知,使能以治之,親戚則使之,無故富貴、面目佼好則使之。夫無故富貴、面目佼好則使之,豈必智且有慧哉!若使之治國家,則此使不智慧者治國家也,國家之亂既可得而知已。且夫王公大人有所愛其色而使,其心不察其知,而與其愛。是故不能治百人者,使處乎千人之官,不能治千人者,使處乎萬人之官。」
《戰國策》:晉獻公「欲伐虞,而憚宮之奇存。苟息曰:《周書》有言,美男破志。乃遺之美男,教之惡宮之奇,宮之奇以諫而不聽,遂亡;因而伐虞,遂取之」。 - ^ 《晏子春秋》:景公蓋姣。有羽人視景公僭者。公謂左右日:「問之,何視寡人之僭也?」羽人對日:「言亦死,而不言亦死,竊姣公也。」公日:「合色寡人也,殺之。」晏子不時而入見日:「蓋聞君有所怒羽人。」公曰:「然,色寡人,故將殺之。」晏子對日:「嬰聞拒欲不道,惡愛不祥,雖使色君,於法不宜殺也。」公日:「惡,然乎!若使沐浴,寡人將使抱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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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史記·佞幸列傳》:「諺曰:『力田不如逢年,善仕不如遇合』,固無虛言。非獨女以色媚,而士宦亦有之。昔以色幸者多矣。至漢興,高祖至暴抗也,然籍孺以佞幸;孝惠時有閎孺。此兩人非有才能,徒以婉佞貴幸,與上臥起,公卿皆因關說。故孝惠時,郎侍中皆冠鵔鸃,貝帶、傅脂粉,化閎、籍之屬也。」
《漢書·佞幸傳》記載:「高祖時則有籍孺,孝惠時則有閎孺,此二人非有才能,但以婉佞貴幸,與王同臥起。」 - ^ 白行簡《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孌臣斷袖於帝室,〔有缺句〕,然有連璧之貌,暎珠之年,愛其嬌小,異堪憐三交六入之時,或搜獲百脈四肢之內,汝實通室。不然,則何似於陵、陽君指花於君側,彌子瑕分桃於主前。漢高祖幸於籍孺,孝武帝寵於韓嫣。故惠帝侍臣冠鵔鸃、載貂蟬,傅脂粉於靈幄,曳羅帶於花筵。豈女體之足厭,是人□之相沿。
《韓非子·說難》:彌子瑕母病,人閒往夜告彌子,彌子矯駕君車以出,君聞而賢之曰:「孝哉,為母之故,忘其刖罪。」異日,與君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不盡,以其半啗君,君曰:「愛我哉,忘其口味,以啗寡人。」及彌子色衰愛弛,得罪於君,君曰:「是固嘗矯駕吾車,又嘗啗我以餘桃。」
《戰國策· 魏策》:魏王與龍陽君共船而釣,龍陽君得十餘魚而涕下...(龍陽君)對曰:「臣之始得魚也,臣甚喜,後得又益大,今臣直欲棄臣前之所得魚也。今以臣凶 惡,而得為王拂枕席。今臣爵至人君,走人於庭,辟人於途。四海之內,美人亦甚多矣,聞臣之得幸於王也,必褰裳而趨王。臣亦猶曩臣之前所得魚也,臣亦將棄矣,臣安能無涕出乎?」魏王曰:「誤!有是心也,何不相告也?」於是布令於四境之內曰:「有敢言美人者族。」
《漢書》:韓嫣字王孫,弓高侯穨當之孫也。武帝為膠東王時,嫣與上學書相愛。及上為太子,愈益親嫣。嫣善騎射,聰慧……嫣常與上共臥起。
《漢書》:「賢寵愛日甚,為駙馬都尉侍中,出則參乘,入御左右,旬月間賞賜絫鉅萬,貴震朝廷。常與上臥起。嘗晝寢,偏藉上袖,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其恩愛至此」
《漢書》:「其愛幸不及富平侯張放。放常與上臥起,俱為微行出入。」 - ^
《藝文類聚·寵幸》:〔魏〕明帝寵愛之,寢止恆同。常與帝戲,睹衣物,有不獲輒入御帳,服之徑出。其見親愛,皆類此也。
《魏書.徒何慕容廆傳》:堅之滅燕,沖姊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納之,寵冠後庭。沖年十二,亦有龍陽之姿,堅又幸之。姊弟專寵,宮人莫進,長安歌之曰:「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
《陳書.韓子高傳》:子高年十六,為總角,容貌美麗,狀似婦人,於淮渚附部伍寄載欲還鄉,文帝見而問之,曰:「能事我乎?」子高許諾...文帝甚寵愛之,未嘗離於左右。文帝嘗夢見騎馬登山,路危欲墯,子高推捧而升。
《資治通鑑.太宗貞觀十七年》:太子私幸太常樂童稱心,與同臥起。道士秦英、韋靈符挾左道,得幸太子。上聞之,大怒,悉收稱心等殺之,連坐死者數人,誚讓太子甚至。太子意泰告之,怨怒逾甚,思念稱心不已,於宮中構室,立其像,朝夕奠祭,徘徊流涕。又於苑中作塚,私贈官樹碑
毛奇齡《明武宗外記》:「宮中六局者,有尚寢者,司上寢處事,而文書房內官,每記上幸宿所在及所幸宮嬪年月,以俟稽考;上悉令除卻省記注,掣去尚寢諸所司事,遂遍遊宮中,日率小黃門爲抵蹋麴之戲,隨所駐輒飲宿不返,其入中宮及東西兩宮,月不過四五日。」
《萬曆野獲編》卷三載明英宗:「有都督同知馬良者,少以姿見幸於上,與同臥起。比自南城返正,益厚遇之。馴至極品,行幸必隨,如韓嫣、張放故事。」 - ^ 《金史.卷六三.后妃傳上.海陵嫡母徒單氏傳》:「凡諸妃位皆以侍女服男子衣冠,號『假廝兒』。有勝哥者,阿里虎與之同臥起,如夫婦。
- ^ 《宋書·五行志》:「自咸寧、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於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皆相放效,或有至夫婦離絶,怨曠妒忌者」。
《晉書·五行志》:「自咸寧、太康之後,男寵大興,甚於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相仿傚,或至夫婦離絕,多生怨曠」。 - ^ 《藝文類聚·寵幸》:〈魏阮籍詩〉曰: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華,灼灼有輝光,悅澤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眄發姿媚,言笑吐芬芳,攜手等歡愛,宿昔同衾裳。
- ^ 《藝文類聚·寵幸》:〈晉張翰周小史詩〉曰:翩翩周生,婉孌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東。香膚柔澤,素質參紅。團輔圓幘,菡萏芙蓉。爾形既淑,爾服亦鮮。輕車隨風,飛霧流煙。轉側綺靡,顧眄便妍。和顏善笑,美口善言
- ^ 《藝文類聚·寵幸》:〈梁吳筠詠少年詩〉曰:董生唯巧笑,子都信美目,百萬市一言,千金買相逐,不道參差菜,誰論窈窕淑,願君捧繡被,來就越人宿。
- ^ 徐陵《玉臺新詠》:〈劉遵繁華應令〉:可憐周小童,微笑摘蘭叢。鮮膚勝粉白,慢臉若桃紅。挾彈雕陵下,垂釣蓮葉東。腕動飄香麝,衣輕任好風。幸承拂枕選,得奉畫堂中。金屏障翠被,藍帊覆薰籠。本欲傷輕薄,含辭羞自通。剪袖恩雖重,殘桃愛未終。蛾眉詎須嫉,新妝遞入宮。
- ^ 徐陵《玉臺新詠》:〈孌童〉:孌童嬌麗質,踐董復超瑕。羽帳晨香滿,珠簾夕漏賒。翠被含鴛色,雕牀鏤象牙。妙年同小史,姝貌比朝霞。袖裁連璧錦,牋織細橦花。攬袴輕紅出,迴頭雙鬢斜。嬾眼時含笑,玉手乍攀花。懷猜非後釣,密愛似前車。足使燕姬妒,彌令鄭女嗟。
- ^ 《南史.長沙宣武王懿傳附韶傳》:韶昔為幼童,庾信愛之,有斷袖之歡,衣食所資,皆信所給。 遇客,韶亦為信傳酒。後〔韶〕為郢州〔刺史〕,信西上江陵,途經江夏,韶接信甚薄,坐青油幕下,引信入宴,坐信別榻,有自矜色。信稍不堪,因酒酣,乃徑上韶床,踐踏餚饌,直視韶面,謂曰:「官今日形容,大異近日。」時賓客滿座,韶甚慚恥
- ^ 《廣弘明集》:「又追尋少年,血氣方壯,習累所纏,事難排豁。淇水上宮,誠無云幾;分桃斷袖,亦足稱多」
- ^ 《阿拉伯波斯突厥人東方文獻輯注》:「中國人有和男子性交者,年輕男子從事這種職業,起著印度妓女的作用」
- ^ 陶穀《清異錄》:「四方指南海為煙月作坊,以言風俗尚淫,今京所鬻色戶將乃萬計,至於男子舉體自貨,進退怡然,遂成蜂窠,又不只風月作坊也。」
陳師道《萍洲可談》:「史載彌子瑕、藉孺、閎儒以色媚世,至今京師與都邑無賴男子用以圖衣食,舊未嘗正名禁止。政和間始立法,告捕男子為娼,杖一百,告者賞錢五十貫。」
周密《癸辛雜識》:「吳俗此風尤甚,新門外乃其巢穴,皆敷脂粉,盛裝飾,善針指,呼謂亦如婦人,比比求合,其為首者號『師巫』、『行頭』。」 - ^
《萬曆野獲編》:「於是小唱盛行,至今日幾如西晉太康矣。此輩狡猾解人意,每遇會客,酒槍十百計盡以付之,席散納完無一遺漏,僮奴輩藉手以免訶責。然詗察時情,傳布秘語,至緝事衙門,亦藉以為耳目,則起於近年,人始畏惡之,其豔而慧者,類為要津所據,斷袖分桃之際,齎以酒貲仕牒?即充功曹,加納候選,突而弁佤,旋拜丞薄而辭所歡矣。以予目睹,已不下數十輩。
《萬曆野獲編》:「至於習尚成俗,如京中小唱、閩中契弟之外,則得志士人致孌童為廝役,鍾情年少狎麗豎若友昆,盛於江南而漸染於中原。至今金陵坊曲有時名者,競以此道博游婿愛寵,女伴中相誇相謔以為佳事,獨北妓尚有不深嗜者」。
謝肇淛在《五雜俎》稱:「今天下言男色者,動以閩、廣為口實,然從吳、越至燕雲,未有不知此好者也...今京師有小唱,專供縉紳酒席,蓋官伎既禁,不得不用之耳。其初皆浙之寧紹人,近日則半屬臨清矣,故有南北小唱之分。然隨群逐隊,鮮有佳者。間一有之,則風流諸縉紳,莫不盡力邀致,舉國若狂矣。此亦大可笑事也。外之仕者,設有門子以侍左右,亦所以代便闢也,而官多惑之,往往形之白簡,至於娟麗儇巧,則西北非東南敵矣。衣冠格於文網,龍陽之禁,寬於狹邪,士庶困於阿堵,斷袖之費,殺於纏頭,河東之吼,每末減於敝軒,桑中之約, 遂難偕於倚玉,此男寵之所以日盛也。」 - ^ 《列朝詩集小傳》丁集上《臧博士懋循》,第465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 ^ 《湯顯祖詩文集》第204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 ^ 施曄. 明清的同性戀現象及其在小說中的反映. 明清小說研究. 2002, 1 [2015-10-1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5-11-17).
- ^ 《小腆紀年》:又某氏「柳軒叢語」云:『獻賊有美僮名二孩子,時年十八,技武絕倫。嘗與黃靖南對陣,甫出戰,僮飛矢中其手。黃幾敗,怒甚,伏兵擒之。愛其勇,欲令降,僮不應。侯笑曰:「聞賊夜臥汝腹上,本鎮亦能撫汝,何不速降」?僮堅不允,絕其食死』。天下事固有不可解者,附記之
《柳南隨筆》:李二哇,獻賊嬖僮也,美而勇,戰必突陣先出,鋒銳不可當。後為黃得功生擒,亦愛其美,欲與之暱,不從而死。祺芳亦有詩曰:「花底秦宮馬上飛,每番先陣突重圍。可憐拚得刀頭血,不向勤王隊裏歸」。 - ^ 胡恩燮《患難一家言》卷上:「先是賊破城,分城中男女為二館,名為男營、女營,編為左一軍、右一軍諸名目,以粵西、湖南男女賊首總之」。
- ^ 《盛川稗乘》
- ^ 俞蛟《鄉曲枝辭》:孫奎,浙人,官於閩。下車之日,有訟其奉張吉占屋十餘年不遷者。呼隸前,詢之,對曰:「小人非戀此居也。實捨此無可居,故十年來增其租三倍矣。」因詢:「有父母兄弟乎?」曰:「無有。」「有妻子乎?」曰:「無有。」孫曰:「既無親屬,則孑然一身,隨地可棲,何必占屋十年之久,增三倍之租,且令居停主人嘵嘵致訟耶?」隸曰:「小人有總角友,相隨形影,不幸夭殂,葬諸原野。荒煙蔓草,虞孤魂之無依也。若移居他所,又不能入櫬。此所以轉輾圖維,而莫可如何者也。」孫曰:「汝父母今葬何處?」答:「在某邱。」孫曰:「某邱非原野乎?何以忍令魂魄長依荒煙蔓草,而不一顧也?且古今來人死無不葬,汝獨擁櫬十載,挾不近人情之說,以圖鳩占。」因杖之,勒令遷居。舁棺葬畢,號泣終夜,自縊墓間。蓋死者其生前與隸有斷袖之好,卒後每食必旁設杯箸,寢則依於棺,積十餘年不離如一日,昔衛靈愛彌子色美,至食其餘桃,不為褻。及彌子色衰,即引以為罪,而誅之。夫朝夕相依,一旦色衰,即前情盡棄;若溘然而逝,形銷骨化,宜更易於忘情。乃張吉至十年之久,猶寢食不置,至殉之以身。古來愚忠愚孝,每出於至微極陋之人,良有以也。
- ^ 檔案中的庶民故事:邢大與狐仙. 典藏台灣Taiwan Digitalarchives. [2019-02-2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2-28).
- ^ 錢希言《獪園·黃花舍人》:「吳郡士人召乩仙,仙至,署曰黃花舍人。問其坊曲氏族,曰金閶王氏子,因與里中黃生遇春歡好,又一生愛插黃花,人呼為黃花舍人也。問:鄉是夭死耶?曰:年十五而夭。問:生安在? 相繼亡矣,今某與同寢處若人間伉儷也。眾乞下壇詩。曰:憶黃郎嘗贈小曲,每句以想煞恁起,余亦有答。請誦之。 遂題曰:『忘不了對攏雙袖,忘不了佳期月下偷。忘不了柳遮花映黃昏後,忘不了羅帳綢繆。忘不了紗窗風雨清明候,忘不了多病心情懶下樓…』,情語繁多茲不備錄。詞迄,遽求去。問何忙迫如此?曰:黃郎候門外久也。 問:何不與俱入?曰:某吳兒已作半天游戲,阿郎未離鬼錄,哪得來此。寂然無聲, 竟不知何風流鬼也。孫胤伽喜述其事。」
馮夢龍《太霞新奏·情僊曲》:「某夜視友人召仙,而有王花舍者至。云吳之金閶里人,與黃生遇春善,年十五夭死,因寫黃生所贈詞四語,今曲中四想煞您句是也,已便求去。曰:吾兄俟吾於門,恐失約。叩之,則遇春亦死,死復相從。……他道,想煞您鴛鴦錦被寒同宿,想煞您孔雀春屏晝共憑。說到情深境,任千官萬壽都化作春水。[解羅歌]又道,想煞您楚水巫山青眼斷,想煞您拜佛祈神白首盟。一樁樁一句句都是真光景,誰個是假惺惺。想是前生夫婦,做了今生弟兄。似此今生恩愛,未審來生可能。不愁命短,只願雙魂並。春難久,花易零。但能同死勝同生。分明是花重放,春再更。黃泉相見笑相迎。[感亭秋]免卻了人間口舌譏共評,又沒個尊長苦相繩。便是鐵臉閻羅,也把情魂矜。任我驂鸞馭鶴同馳騁,形雖化,神自清,喜到仙壇淨……。」 - ^ 袁枚《隨園詩話·五一》:「海鹽馬世榮,字煥如,墨林觀察之祖,與陸稼書先生交好。所著詩集,有《白生歌》云:『白生者,蛇精也,化美男子,為錢千秋孝廉所狎。孝廉謫戍出塞,白與偕行,情好綢繆。後遇赦歸。錢官司李,白以手帕托錢求張真人用印,事破受誅。乃乞錢以玉瓶裝其骨,道百年後,可仍還原身。』事甚詭誕。而馬乃理學人,非誑語者;惜詩有百韻,不能備錄。」
- ^ 馮夢龍《情史·全氏子張氏子》:「《獪園》載:蘇州山塘全大用,為象山尉。有贅婿江漢,年弱冠,風儀不下,遂與五郎神遇。綢繆嬿婉,情茵伉儷,其室人竟不敢與夫同宿。江郎病瘠日甚。全氏設茶筵讌之,終不能絕。後遇異人飛篆禳除,乃已。萬曆丙午年事。又,蘇城查家橋店人張二子,年十六,白皙,美風儀。一日遇五郎見形其家,誘與為歡。大設珍餚,多諸異味,白晝命手力置燒鰻數器,酣飲歡呼,倏忽往來,略無嫌忌。後忽欲召為小胥,限甚促,父母乞哀不許,尋而其子死焉。」
馮夢龍《情史·呂子敬秀才》:「吉安呂子敬秀才,嬖一美男韋國秀。國秀死,呂哭之慟,遂至迷。因浪遊棄業。先是寧藩廢宮有百花台。呂游其地,見一人美益甚,非韋可及。因泣下沾襟。是人問故。曰:「對傾國傷我故人耳。」是人曰:「君倘不棄陋劣,以故情親新,人新郎故耳。」呂喜過望,遂與相狎。問其里族,久之始曰:「君無訝,我非人也。我即世所稱『善歌汪度』。始家北門。不意為寧殿下(朱宸濠)所嬖,專席傾宮。亡何,為婁妃以妒鴆殺我,埋屍百花台下,幽靈不昧,得遊人間。見子多情,故不嫌自薦。君之所思韋郎,我亦知之。今在浦城縣南仙霞嶺五通神廟中。五通所畏者天師。倘得符搆之,便可相見。」呂以求天師,治以符祝,三日韋果來,曰:「五通以我有貌,強奪我去。我想君未忘,但無由得脫耳。今幸重歡,又得汪郎與偕,皆天緣所假。」呂遂買舟,挾二男,棄家游江以南,數載不歸。後人常見之,或見或隱,猶是三人,疑其化去。然其里人至今請仙問疑,有呂子敬秀才云。見《耳談》。」 - ^ 中國大學LGBT社團微信公眾號 遭集體停用. 中央社. 2021-07-07 [2021-07-0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12).
- ^ 中国高校LGBT社团微信公号被集体封杀. 聯合早報. 2021-07-07 [2021-07-0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7-21).
- ^ 北京同志中心宣布停運 中國LGBTQ運動何去何從?. 德國之聲新聞. 2023-05-16 [2023-05-1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5-30) (中文).
- ^ 早報:柬埔寨唯一反對黨燭光黨被取消國會參選資格|即時|端傳媒. 端傳媒. 2023-05-16 [2023-05-1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5-30) (中文).
- ^ 北同文化AllForQueer. 停运公告. 2023-05-15 [2023-05-1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3-05-25).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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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杰. 斷袖文編:中國古代同性戀史料集成. 天津古籍出版社. 2013. ISBN 9787552800890.
- 矛鋒. 人類情感的一面鏡子:同性戀文學. 笙易. 2000. ISBN 9789579758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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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濁安(Giovanni Vitiello). 風流浪子的男友:晚明到清末的同性戀與男性氣質 [The Libertine’s Friend: Homosexuality and Masculinity in Late Imperial China]. 時報出版. 2022. ISBN 9786263358171.
- 蘇成捷(Matthew H. Sommer). 中華帝國晚期的性、法律與社會 [Sex, Law, and Society in Late Imperial China]. 華藝學術. 2022. ISBN 9789864371952.
外部連結
- 風俗與法律: 十七世紀中國的男風與男風論述(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情慾、身份與法律:十八世紀中國社會中的雞姦犯罪
- 契兄、契弟、契友、契父、契子(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中國同志簡史[永久失效連結]
- China - glbtq(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阮芳賦/中國歷史上的同性戀(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中國歷史文獻中的男性同性戀(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中國古代女同性戀的發展歷史
- 自由亞洲電台 - 中國同性戀現狀調查(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中國男女同性戀、雙性戀和跨性別群體的法律地位和法律狀態(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為中國同/雙性戀及跨性別雇員 創造共融工作環境[永久失效連結]
- 聯合國「亞洲同志」項目中國國別報告(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中國性少數群體生存狀況 - 基於性傾向,性別認同和性別表達的社會態度調查報告(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