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普
函普，即後來的完顏函普，是10世紀早期的一個女真部落完顏氏族領袖。據《金史·本紀第一》記載：金之先，出靺鞨氏。靺鞨本號勿吉。勿吉，古肅慎地也。此後，靺鞨曾有一段時間附於高麗，函普為勿吉七部之人，原居住於高麗，後來來到完顏部，來時年已六十多歲。他改良了女真族的習慣法，並迎娶了一位六十餘歲的當地女子，兩人共育有三個孩子。他的後裔後來統一女真各部落，並在1115年建立了金朝。金熙宗即位後不久，在1136年或1137年，給函普追上諡號為景元皇帝，廟號始祖。在1144或1145年，稱他的埋葬地為光陵，到1145年12月或1146年1月，增諡為懿憲景元皇帝。[1]
| 金始祖 | |||||||||
|---|---|---|---|---|---|---|---|---|---|
| 繼任 | 金德帝 | ||||||||
| 安葬 | 光陵 | ||||||||
| 王后 | 明懿皇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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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在中文史料中，函普之名有着已知的多種轉寫。從1131年開始，被迫在金國渡過十餘年的宋國使節洪皓，在其所作的見聞錄《松漠紀聞》（成書於1155年之後）中，將函普稱為龕福。在《三朝北盟會編》（約成書於1196年）里所引用的失傳書籍《神麓記》，把他稱為掯浦；而在《滿洲源流考》（1789年成書）中，他又被稱為哈富。[2]:37–38
生平
由於早期女真人沒有留下任何文字記載，因此函普的生平最先只是通過口頭傳說而流傳。[3]:163據《金史》記載，函普在六十多歲時從高麗來到完顏部。[4][5]:414–15其他來源稱，函普從新羅而來，而新羅該國則從668年開始統治朝鮮半島，直到在935年被高麗所滅。[6]:68–69據同樣的故事敘述，函普離開高麗時，他的兩個兄弟一個留在高麗，一個留在渤海地區。[7]:212由於女真人把函普看作是烏骨廼的天祖父，歷史學家因此推測，函普生活在10世紀早期，女真族在當時仍由獨立的部落組合而成，在此期間，高麗在918年建國，並在935年滅亡新羅。[7]:212[8]:219[3]:163[9]:65[10]:251
包括完顏氏在內的女真部落，在漢人或契丹人的公文中被稱為生女真。[7]:212[3]:162這些「生女真」居住於遼朝境外受漢文化的影響不大的長白山南部（今在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與中國東北地區的邊界）以及松花江北部。[2]:3
函普在完顏氏部住了一段時間後，完顏部人殺了其它族的人，因此兩族交惡，哄鬥不止。完顏部人對函普說只要化解仇殺，就把部族裡一個六十多未嫁的賢女嫁給他，收他作完顏部的人。函普答應下來，為了解決兩個氏族永無休止的家族世仇，函普明智的確立了兩個氏族都適應的新規定：從現在起，殺人者家裡將牛、馬、錢贈予被害人親屬，以作賠償。[11]歷史學家福赫伯，以女真族的習慣法與古日耳曼人實行的被殺賠償金為對比。[8]:219作為結束這場氏族紛爭的回報，函普娶了六十多歲的完顏部女，並為他生了兩子一女。[5]:414–15[12][13]失傳的《神麓記》稱，函普的妻子只有四十多歲。[14]:37之後，函普及其後裔，被正式接納為完顏部人。[15][16][5]:414–15
族源爭議
中國學者曾爭論過函普的種族。學者們通常認為，由於高麗境內居住着幾個民族，函普「從高麗來」並不意味着其民族為高麗人。[10]:250[9]:65[6]:71當時的人們並不總在國家和民族之間作區分，因此，以現代說法來看，函普可能是客居於高麗地的女真人、高麗人或是新羅人。[17][18]:81
中國歷史學家金毓黻意識到，歷史文獻不是稱函普來自高麗就是來自新羅，發覺這兩種觀點都值得考辨。[10]:251，注釋3[9]:65一些歷史學家公開認為，關於函普族屬的記載，全都出自於《松漠紀聞》及像稱其為「新羅人」的馬端臨的《文獻通考》之類的其他來源。[6]:68-69據《高麗史·睿宗三》記述，金景祖完顏烏古迺之子盈歌，因其家族祖先函普來自高麗，尊高麗為「父母之邦」。[19]不過，上述言論可能是女真人嘗試在外交上得到高麗的幫助，以共同攻打遼國的一種拉攏。[10]:251注釋3[6]:74
歷史學家孫進己聲稱，函普從高麗來之前就姓完顏，因此，他的家庭在重返女真土地之前，乃是居於高麗、新羅的女真人。[18]:81中國歷史學家孟古托力及趙永春認為，函普的祖先是女真人，他們曾先後居住於新羅和吞滅新羅的高麗。[9]:65–67[6]:68
西方學者通常把函普看作傳說故事。福赫伯解釋說，該女真「祖先的傳說」可能暗示完顏部在10世紀的某個時候吸收了從高麗和渤海來的移民。[5]:414–15牟復禮估計，此記述建立於完顏氏的一個「部落傳說」之上，而函普的兩個兄弟（一個留在高麗，另一個留在渤海）則可能象徵着「這兩個部族的祖先存有淵源」。[7]:212
宋朝洪皓《松漠紀聞》、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建炎以來系年要錄》、陳均《九朝編年備要》、佚名編《續編兩朝綱目備要》、宇文懋昭《大金國志》、馬端臨《文獻通考》皆載女真酋長本新羅人，號完顏氏。
金朝《始祖實錄》稱祖先自高麗而來，未聞出於高辛[20]，可見女真人既不承認自己是黃帝後人，也不承認自己是高句麗後人（高麗自稱是高句麗的延續[21]）。
元朝官修《金史》記載「金人本出鞨靺之附於高麗者」[22]，表示金人祖先是居住在高麗的鞨靺人。
遺產
在公元1000年以後，完顏氏在女真族中聲名鵲起。[5]:414函普的第六代傳人烏骨廼，開始將分散的女真氏族與部落歸附於完顏部。[3]:164烏骨廼之孫阿骨打，擊敗了女真的契丹統治者遼朝，並在1115年建立金朝。[3]:164到了1127年，金朝已經完全征服了中國北方原屬於宋朝的領土。[3]:169
金熙宗即位後不久，在1136年或1137年，[3]:162給函普上諡號景元皇帝，廟號始祖。[3][23]在1144或1145年，函普的陵寢被命名為光陵。[24]在1145年12月或1146年1月，他的諡號被增加為懿憲景元皇帝。[25][26]
家庭
妻子兒女
函普之妻在1136年被諡為明懿皇后。[27][28]蒙古學者脫脫在14世紀四十年代主編的官修史書《金史》中，列下的函普的家庭成員如下：[29]
兄弟及子女
後代
- 九世孫完顏匡
參考文獻
引用
- ^ 《金史·本紀第一》：金之始祖諱函普，初從高麗來，年已六十餘矣。兄阿古乃好佛，留高麗不肯從，曰：「後世子孫必有能相聚者，吾不能去也。」獨與弟保活里俱。始祖居完顏部仆干水之涯，保活里居耶懶。其後胡十門以曷蘇館歸太祖，自言其祖兄弟三人相別而去，蓋自謂阿古乃之後。石土門、迪古乃，保活里之裔也。及太祖敗遼兵於境上，獲耶律謝十，乃使梁福、斡荅刺招諭渤海人曰：「女直、渤海本同一家。」蓋其初皆勿吉之七部也。始祖至完顏部，居久之，其部人嘗殺它族之人，由是兩族交惡，哄斗不能解。完顏部人謂始祖曰：「若能為部人解此怨，使兩族不相殺，部有賢女，年六十而未嫁，當以相配，仍為同部。」始祖曰：「諾。」乃自往諭之曰：「殺一人而斗不解，損傷益多。曷若止誅首亂者一人，部內以物納償汝，可以無斗，而且獲利焉。」怨家從之。乃為約曰：「凡有殺傷人者，征其家人口一、馬十偶、牸牛十、黃金六兩，與所殺傷之家，即兩解，不得私鬥。」曰：「謹如約。」女直之俗，殺人償馬牛三十，自此始。既備償如約，部眾信服之，謝以青牛一，並許歸六十之婦。始祖乃以青牛為聘禮而納之，並得其貲產。後生二男，長曰烏魯，次曰斡魯，一女曰注思板，遂為完顏部人。天會十四年，追諡景元皇帝，廟號始祖。皇統四年，號其藏曰光陵。五年，增諡始祖懿憲景元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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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史·本紀第一》：始祖至完顏部，居久之，其部人嘗殺它族之人，由是兩族交惡，哄斗不能解。完顏部人謂始祖曰：「若能為部人解此怨，使兩族不相殺，部有賢女，年六十而未嫁，當以相配，仍為同部。」始祖曰：「諾。」乃自往諭之曰：「殺一人而斗不解，損傷益多。曷若止誅首亂者一人，部內以物納償汝，可以無斗，而且獲利焉。」怨家從之。乃為約曰：「凡有殺傷人者，征其家人口一、馬十偶、牸牛十、黃金六兩，與所殺傷之家，即兩解，不得私鬥。」曰：「謹如約。」女直之俗，殺人償馬牛三十，自此始。
- ^ 《金史·本紀第一》：既備償如約，部眾信服之，謝以青牛一，並許歸六十之婦。始祖乃以青牛為聘禮而納之，並得其貲產。後生二男，長曰烏魯，次曰斡魯，一女曰注思板。
- ^ 此段只能認為是傳說，所謂六十多未嫁之賢女，可能是諧謔誇張的外號。
- ^ 何光岳. . (編). 女真源流史. 江西教育出版社. 2004. ISBN 7539240288.
- ^ 《金史·本紀第一》：後生二男，長曰烏魯，次曰斡魯，一女曰注思板，遂為完顏部人。
- ^ 此段只能認為是傳說，所謂六十餘未嫁之賢女，可能是諧謔誇張的外號。
- ^ 《金史·列傳第三》和洪皓的《松漠紀聞》都敘述了函普從高麗（高句麗或者新羅）來，卻沒有詳細表明其民族為高麗人還是客居於高麗地的女真人。金國時完顏勖等撰修的《祖宗實錄》，講明了金始祖是客居高麗地的女真人，而不是高麗人或者新羅人。
- ^ 18.0 18.1 孫進己. 女真史. 东北史丛书. 吉林文史出版社. 1987.
- ^ 《高麗史·世家第十四》：癸丑（1117年3月，睿宗在位的第十二年），金主完顏阿古打遣阿只等五人往高麗，寄書曰：「兄大女真，金國皇帝，致書於弟高麗國王：自我祖考，介在一方，謂契丹為大國，高麗為父母之邦，小心事之。契丹無道，陵轢我疆場，奴隸我人民，屢加無名之師。我不得已拒之，蒙天之祐，獲殄滅之。唯王，許我知親，結為兄弟，以成世世無窮之好，仍遣良馬一匹。」
- ^ 金史 卷一百七 列傳第四十五
- ^ 高麗史94卷-列傳7-徐熙
- ^ 金史 列傳第七十三
- ^ 《金史·本紀第一》：天會十四年，追諡景元皇帝，廟號始祖。
- ^ 《金史·本紀第一》：皇統四年，號其藏曰光陵。
- ^ 《金史·志第十三》：是歲（皇統五年）閏十一月，增上祖宗尊諡，始祖景元皇帝曰懿憲景元皇帝。
- ^ 皇統五年閏十一月在1145年12月16日到1146年1月13日之間。
- ^ 《金史·志第十三》：十四年八月庚戌……謹按諡法，布義行剛曰'景'，主義行德曰'元'，保民耆艾曰'明'，溫柔聖善曰'懿'，請上皇九代祖尊諡曰景元皇帝，廟號始祖，妣曰明懿皇后。
- ^ 金太宗在1135年駕崩後，金熙宗即位，繼續使用天會這個年號，直到1137年。
- ^ 《金史·本紀第一》：金之始祖諱函普，初從高麗來，年已六十餘矣。兄阿古乃好佛，留高麗不肯從，曰：「後世子孫必有能相聚者，吾不能去也。」獨與弟保活里俱……後生二男，長曰烏魯，次曰斡魯，一女曰注思板，遂為完顏部人。
- ^ 《金史·列傳第三》：始祖明懿皇后生德帝烏魯，季曰斡魯，女曰注思版，皆福壽之語也。以六十後生子，異之，故皆以嘉名名之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