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辛格·薩金特

約翰·辛格·薩金特(英語:John Singer Sargent,1856年1月12日—1925年4月14日),美國藝術家,因為描繪了愛德華時代的奢華,所以是「當時的領軍肖像畫家」。[1][2]他在一生中創作了900幅油畫,2,000多幅水彩畫,以及無數幅素描畫、炭筆畫。他的畫作描繪了他遊歷世界各地時的所見見聞。據說,薩金特是中國油畫之父李鐵夫在美國學畫時的老師。[3]

John Singer Sargent
約翰·辛格·薩金特
「自畫像」,作於1906年,帆布油畫,70厘米 X 53厘米
藏於佛羅倫薩烏菲茲美術館
出生(1856-01-12)1856年1月12日
 義大利佛羅倫薩
逝世1925年4月14日(1925歲—04—14)(69歲)
 英國倫敦
國籍美籍
教育程度國家美術學院
知名於繪畫
知名作品X夫人肖像
El Jaleo英語El Jaleo
愛德華·達里·博伊特的女兒
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
洛克農的阿格紐爵士夫人
影響於
簽名

薩金特的父母皆為美國人。不過,他遷居倫敦之前,都在巴黎接受訓練。薩金特在繪畫肖像方面享有美名,不過,他的聲譽也並非完全沒有非議,他也曾經遭受批評。他早期在巴黎沙龍展出的畫作X夫人肖像就引發了醜聞。薩金特的繪畫技巧,尤其是他後來被人推崇備至的筆觸,在一開始就顯得相當出色。他的肖像畫帶有雄偉風格,而非正式的手稿和風景畫,則可以看到印象主義的影響。薩金特進入晚年後,開始對肖像畫創作的規條產生矛盾情感。他轉向壁畫和外光主義畫作創作。薩金特大半生都在歐洲渡過。

早年

薩金特的父親菲茨威廉(FitzWilliam)在他出生之前是威爾眼科醫院(Wills Eye Hospital)的醫生。薩金特的姊妹在早夭後,他的母親瑪麗(Mary)精神開始出現問題,決定與丈夫一起到海外修養。夫婦在餘生都一直過着漂泊的生活。[4]兩人以巴黎為基地,隨季節遷居法國、德國、意大利和瑞士的海濱和山間勝地。瑪麗懷有薩金特後,夫婦二人在意大利佛羅倫薩逗留了一段時間,因為當時流行霍亂。1856年,他在此地出生。次年,菲茨威廉在薩金特的姊妹瑪麗出生後,辭去醫生職務,與妻子一起留在海外生活。[5]兩人依靠一筆不多的遺產和積蓄,和子女一起過簡單的生活。夫婦避開社交圈,避見其他美國人,只接見藝術界的朋友。[6]此後,瑪麗又為丈夫陸續誕下了四個子女,不過,當中只有兩人沒有早夭。[7]

薩金特兒時十分好動,喜歡戶外活動。他的父親稱「他仔細觀察生氣蓬勃的大自然」。[8]薩金特的母親深信,他在遊歷歐洲,參觀博物館、教堂時,會受到滿意的教育。他的母親是一個業餘藝術家,而他的父親則是一個嫻熟醫學插畫家。[9]薩金特的父母計劃過讓他入讀學校。不過這一計劃直都沒有實現,主要是因為他們一家居無定所。他的母親給他一本寫生本,鼓勵他將所見所聞畫下來。薩金特對繪畫十分投入,最喜歡攀倫敦新聞畫報的船隻圖畫。他也很喜歡畫素描風景畫。[10]薩金特的父親見他對船隻和海洋有興趣,就覺得他未來可能會在海軍發展。

薩金特13歲時,他的母親稱他「素描很好,而且看得很快很準。如果我們負擔得起,讓他接受訓練的話,他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小藝術家」。[11]這時他開始師從德國風景畫家卡爾·韋爾施(Carl Welsch),學習水彩畫。[12]薩金特雖然沒有接受過完整的教育,但是成年後卻有甚高的文學修養,是一個眼光廣闊的人,在美術、音樂和文學方面都有一定鑑賞能力。[13]除此之外,他還精通法文、意文和德文。十七歲時,薩金特像他的母親,任性、好奇、堅決、堅強,又像他的父親,內向、慷慨、溫和。[14]他對大師的畫作如數家珍,曾親眼觀察過不少經典作品,正如他自己在1874年所寫的一樣:「我在威尼斯研究美術,非常欽敬丁托列托,認為他僅次於米開朗基羅提香」。[15]

訓練

 
保羅·凱撒·埃勒與妻子一起作畫,繪於1889年,藏於布魯克林博物館

薩金特到佛羅倫薩求學,未有成功,因為當地的學院正在重組。回到巴黎後,他師從迅速成名的肖像畫家卡羅勒斯-杜蘭(Carolus-Duran),學習美術。杜蘭作畫的技巧大膽,教學方法前衛,薩金特在1874年至1878年間,深受他的影響。[16]

1874年,薩金特通過法國美術學院的宗教考試,進入這間首屈一指的學校。他在學術繪畫的同時,也學習了解剖和透視。薩金特深造期間,獲得過銀獎。[16][17]他也用了不少時間自學,在博物館攀前人的畫作。薩金特和詹姆斯·卡羅爾·貝克威思(James Carroll Beckwith)共用一間畫室。他與貝克威思結為好友,並且通過他和其他僑居海外的美國藝術家保持聯絡。[18]薩金特也曾經師從萊昂·博納(Léon Bonnat)。[17]

卡羅勒斯-杜蘭的畫室既前衛又傳統,要求學徒仔細繪畫、上底色,一次性用染有顏色的畫筆在帆布上面直接完成作品(Alla Prima)。使用這一方法作畫,調色要妥善。[19]這一方法令過剩的顏色不會沾染到底稿。教授過托馬斯·伊肯斯(Thomas Eakins)和朱利安·奧爾登·威爾(Julian Alden Weir)的讓-里奧·傑洛姆所使用的方法,與杜蘭大為不同。

薩金特是出眾的學生。威爾在1874年結識了他,並留意到他是「自己最有天分同僚之一;繪畫有經典作品風格,色彩也運用得相當好。」[18]薩金特精通法文,技巧超群,迅速成為廣受欽敬的人物。他通過保羅·凱撒·埃勒(Paul César Helleu)結識了很多藝術界的巨人,如埃德加·德加奧古斯特·羅丹克洛德·莫奈詹姆斯·惠斯勒

薩金特最初對風景畫,而不是肖像畫最有熱情。他留下了眾多山丘、海洋和建築的素描畫。[20]杜蘭將他引向了肖像畫創作的方向。藝術界當時仍然認為,創作歷史畫地位更加崇高。不過,畫家比較難接到歷史畫訂單。而且,畫肖像畫是發展藝術事業的最佳途徑,可以在巴黎沙龍(Salon de Paris)展出自己的作品,取得訂單,維持生計。

1877年,薩金特為朋友范尼·瓦特(Fanny Watts)畫了第一幅重要的肖像畫。這也是他第一幅在沙龍展出的作品。人物處理得特別妥當的姿勢,受到公眾注意。[20]薩金特第二幅在沙龍展出的作品是印象主義畫作康卡爾採蚝者(Oyster Gatherers of Cançale)。畫作有兩個副本,其中一個副本運回美國展出。兩個副本都得到了正面的評價。[21]

早期生涯

 
El Jaleo英語El Jaleo,繪於1882年,藏於伊莎貝拉嘉納藝術博物館

1879年,時年23歲的薩金特為杜蘭畫了一幅肖像。這幅出色的作品得到了應有的評價,令他走向了肖像畫創作。在沙龍展示這幅畫,既是為了展示敬意,也是為了招攬顧客。[22]亨利·詹姆斯評論道,這時處於關鍵階段的他,畫出了出眾的作品。[23]

離開杜蘭的畫室後,薩金特到了西班牙參觀。他帶着熱情仔細研究委拉斯開茲的作品,學習大師的技巧。薩金特也在行程中吸收靈感。[24]他在行程中受西班牙音樂和舞蹈所吸引。薩金特的音樂天賦也在行程中被所見所聞喚醒,他將無形轉化為有形,畫下了早期的大師之作El Jaleo英語El Jaleo。他是一個靈巧的伴奏者,所以,音樂在此以後仍然是他社交生活的一大部分。薩金特支持當時的音樂作曲家,尤其是加布里埃爾·佛瑞[25]他此後又到了意大利,畫了一些素描和油畫。薩金特在描繪威尼斯街頭景象的類型油畫中,準確地捕抓到人物的手勢和姿勢,對他日後畫肖像畫相當有利。[26]

薩金特返回法國後,迅速接到肖像畫訂單。他的生涯由此展開。薩金特立即展現出自己的集中力和持久力,他憑着這兩種力量,在接下來的二十幾年裡,持續不斷地作畫。他在沒有接到訂單的時候,會主動為朋友和同僚作畫。薩金特的翩翩風度、流利法文、精湛技巧令他脫穎而出,名氣急速上升。他對自己信心十足,將定價設得很高,而且會拒絕為他不滿意的顧客作畫。[27]

作品

肖像畫

 
愛德華·達里·博伊特的女兒,繪於1882年,藏於波士頓美術館

19世紀80年代,薩金特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女性的肖像,經常於沙龍展出。這些作品包括外光主義(En plein air)作品愛德華·帕耶龍夫人(Madame Edouard Pailleron)和拉蒙·蘇韋卡索夫人(Madame Ramón Subercaseaux)。他的作品繼續獲得正面評價。[28]

薩金特的最佳肖像揭示了人物的性格。欽敬他的人認為,在這一方面,只有委拉斯開茲可以和他相提並論。他1882年的作品愛德華·達里·博伊特的女兒的內景,就與宮女的內景互相呼應。[29]薩金特和以往一樣,用不同的方法迎接新挑戰。他用非同尋常的構圖和光源,營造新效果。薩金特在這一時期內最受歡迎的作品是夏洛特·布克哈特(Charlotte Burckhardt)的肖像手持玫瑰的女士(The Lady with the Rose)。[30]

他當時最具爭議性的作品,X夫人肖像(Portrait of Madame X)現在已經被認定為他最佳的作品之一。薩金特本人也在1915年說:「我想這是我做得最好的事情。」[31]這個作品在沙龍展出的時候,卻得到了負面的評價,促使了他遷居倫敦。薩金特仍然保持自信,試圖再進行一次類似的實驗,但是,事與願違。[32]X夫人肖像並不是有畫中人皮耶·高魯特夫人所訂購的,相反,是薩金特本人主動提出創作的。他對有人寫道:「我很有興趣為她作像,而且覺得他會接受我的請求。我正在等人向她的美貌表達敬意...你可以對她說我是一個擁有驚人天賦的人。」[33]

 
X夫人肖像。繪於1884年,藏於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他用了一年時間來完成畫作。[34]高魯特夫人在畫作最初的版本中,身上塗著白粉,穿著低胸裙,傲慢地抬起頭。暴露的粉肩令畫作顯得更加大膽,性感。[35]這幅畫作在展出時震撼了巴黎沙龍,引發了醜聞。薩金特企圖通過修改畫作,來進行補救,不過,無補於事。他在1885年對埃德蒙·戈斯(Edmund Gosse)說,他準備封筆投入音樂界或者是商界。[36] 在X夫人醜聞的發生之前,薩金特曾為卡普里島的羅西娜·費拉拉(Rosina Ferrara)、西班牙的卡梅拉·伯塔娜(Carmela Bertagna)等異域美女作畫,不過他沒有計劃靠她們的畫作取得名氣。在遷居倫敦後,薩金特一直將X夫人肖像擺放在工作室顯眼的地方。1916年,他在高魯特夫人逝世幾個月後,向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出售了作品。

在遷居英國之前,薩金特向皇家藝術研究院呈交了多件作品,包括家中的波齊博士(Dr. Pozzi at Home)和亨利·懷特夫人(Mrs. Henry White),作展覽之用。前者是一幅華麗的男性全身肖像,色調以紅色為主。後者則是一幅相對傳統的肖像。接踵而來的訂單令他在1886年完全遷居倫敦。早在X夫人醜聞發生之前的1882年,他就考慮過遷居倫敦,原因是他的朋友亨利·詹姆斯當時不斷催促他這樣做。由此看來他遷居倫敦只是時間問題。[37]

起初,英國批評家對他的態度並不溫和。他們批評他「巧妙」的「法國化」油漆處理。其中一人在鑑賞了他的亨利·懷特夫人(Mrs. Henry White)之後,稱他的技巧「僵硬」、「如同金屬」,「在表達、抒發或表現法方面沒有品味」。不過,他很快就通過亨利·懷特夫人爭取到不少英國藝術贊助者和批評家的欽敬。[38]亨利·詹姆斯也儘自己所能推動他的事業。[39]

薩金特很多時候都在鄉間,而非工作室作畫。1885年,他到吉維尼探訪克洛德·莫奈,並為他和他的新婚妻子作了一幅極具印象主義風格的肖像。薩金特雖然不是印象主義畫家,但是,也在作畫時使用印象主義手法。在克洛德·莫奈在林邊作畫(Claude Monet Painting at the Edge of a Wood)這件作品中,他就用了具有他個人風格的印象主義手法作畫。他在19世紀80年代開始參加印象主義畫家畫展,並且用外光主義(El plein air)的方法作畫。薩金特在這段時期里,買了四幅莫奈的畫,作私人收藏用途。[40]

薩金特用相同的手法為另一位朋友保羅·凱撒·埃勒(Paul César Helleu)作了畫像。有學者發現了一幅與之相近相片,並且推測他是根據這幅相片作畫的。[41]1884年,薩金特通過埃勒結識了著名的法國雕塑家奧古斯特·羅丹,並且又為他作了一幅畫,羅丹在畫中顯得相當憂鬱,讓人想起另一位畫家湯姆·艾金斯[42]雖然英國批評家認為他是印象派成員,但是,真正印象派對他的意見正好相反。正如莫奈所言:「他不是我們所稱的那種印象派畫家,卡羅勒斯-杜蘭對他的影響太深。」[43]

 
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繪於1885年,藏於泰特不列顛

1887年,薩金特首次獲得重要成果。他在皇家藝術研究院展出的康乃馨、百合、百合、玫瑰(Carnation, Lily, Lily, Rose)被泰特美術館即使買下。這幅畫是一幅大型畫作,描繪的是在科茨沃爾德百老匯(Broadway)的一個花園裡面點燈籠的兩個女童。

1877年,薩金特返回美國。在此期間,他曾到訪過紐約和波士頓,並且收到超過20個重要訂單,當中包括著名波士頓藝術贊助人伊莎貝拉·斯圖爾特·加德納(Isabella Stewart Gardner)的肖像。薩金特為紐約商人之妻艾德里安·艾斯林夫人(Mrs. Adrian Iselin)所作的肖像,是一件體現了他洞察力的作品,他在畫中揭示了人物的性格。他到訪波士頓期間,有人在當地為他舉辦了一場個人畫展,展出了22件他的作品。[44]

回到倫敦後,薩金特又開始繁忙起來。他好像其他大師級肖像畫作家一樣,建立了自己的工作步驟。在經過會談,得到訂單之後,他會到客戶的家中,了解作品懸掛的位置。他經常會在衣櫃中為客戶挑選合適的服裝。他有時會在客戶家中作畫,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還是會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面作畫。他的工作室有各種各樣家具和背景物料供他選擇。[45]他通常要求客戶擺出姿勢10到8次,不過他會盡力在一次以內,抓住人物的面部特徵。他在作畫期間,會一直和客戶談話,舒緩客戶的緊張,在休息期間,還會為客戶談鋼琴。薩金特絕少起草,通常會直接用油料作畫。[46]作品完成後,他會選擇一個合適的畫框。

薩金特並沒有助手。他親自打理所有事務,比如說準備畫布,掃上光油,安排拍照,安排運輸以及作出記錄。他的肖像售價為5,000美元,相當於今日的130,000美元。[47]部分美國客戶特地到倫敦讓薩金特為他們作畫。

 
洛克農的阿格紐爵士夫人,繪於1892年,藏於蘇格蘭國家美術館。

薩金特在1890年左右自願為演員艾倫·泰瑞(Ellen Terry)和舞蹈家La Carmencita作了畫像,作展覽之用。[48]他獲得皇家藝術研究院選為會員,並在三年後正式成為會士。他在這十年內,每年平均接到14個訂單。他這一時期最出色的作品是洛克農的阿格紐爵士夫人(Lady Agnew of Lochnaw)。他為倫敦社交盟主休·哈默斯利夫人(Mrs. Hugh Hammersley)所作的畫也因為栩栩如生而獲得好評。身為一個雄偉風格的畫家,他有無可比擬的成就。他筆下的畫中人立即變得崇高,並且充滿活力。他被稱為」當代范·戴克。」[49]他雖然僑居海外,但是,也會不時回到美國以滿足顧客的要求。

薩金特為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畫了三幅一系列的畫作,第二幅畫作最為著名。[50]他也為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伍德羅·威爾遜畫了肖像。

富裕猶太藝術品商人阿舍·韋爾泰梅(Asher Wertheimer)委託薩金特為他的家人作畫。他是對薩金特下最多訂單的顧客。[51]可以由這些作品中看出薩金特與韋爾泰梅是相熟的朋友。國家美術館在韋爾泰梅逝世後接收了大部分畫作。[52]1888年,薩金特為康內留斯·范德比爾特的重孫女愛麗絲·范德比爾特·謝潑德(Alice Vanderbilt Shepard)畫了一幅畫像。不少薩金特的重要作品都藏於美國的藝術博物館。

1900年,薩金特的名氣處於高峰。麥克斯·畢爾邦爵士也在這時畫了第一幅他的諷刺畫,令他大腹便便的形象深入人心。[53][54]薩金特開始遊歷各地,減少作肖像畫。但是,他當時並不年老,只有四十多歲。他為畫家拉爾夫·柯蒂斯(Ralph Curtis)一家所作的威尼斯內景(An Interior in Venice)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過,另一名畫家 - 詹姆斯·惠斯勒並不欣賞他的作品,認為他鬆散的筆觸是「到處亂塗」。[55]薩金特最後一幅以炫耀的風格完成的作品,是在1902年為里布爾斯代爾勳爵(Lord Ribblesdale)所作的肖像。畫中里布爾斯代爾勳爵衣冠楚楚,身着一件優雅的獵裝。1900年至1907年之間,薩金特產出作品數量雖然有所下降,但仍然有多幅油畫肖像和百多幅鉛筆畫肖像。[56] 1907年,時年51歲的薩金特正式關閉自己的工作室。他聲稱自己放下了重擔:「如果不用一邊與人說話,一邊作畫的話,創作肖像將會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招呼顧客並且強作歡顏簡直是一種滋擾。」[57]薩金特在同年受烏菲茲美術館邀請,畫了最後一幅自畫像。[58]

 
里布爾斯代爾勳爵。繪於1902年,藏於國家美術館

薩金特厭倦了創作肖像畫後,開始創作建築和風景畫。1906年,他到訪羅馬,在聖道明聖西斯篤堂前面畫了數幅外牆樓梯、欄杆的油畫和鉛筆畫。教堂的雙重樓梯建於1654年,由奧拉齊奧·托里亞尼(Orazio Torriani)設計。他在1907年寫道:「我在羅馬畫了宏偉的弧形樓梯和欄杆。在這建築面前,百萬富翁也微不足道。」[59]油畫現藏於牛津大學,而鉛筆畫則藏於哈佛大學[60]薩金特後來為哈佛大學校長查爾斯·艾略特所作肖像的背景就取材於這間教堂的樓梯。[61]

當時薩金特仍有一定的名氣,不少博物館都急於收藏他的作品。同年,英王愛德華七世欲冊封他為爵士,遭他婉拒,原因是他想保留美國國籍。1907年後,薩金特很少再創作肖像畫,將大部分時間投入在風景畫創作之中。[62]晚年時他曾兩次回到美國,其中一次他在當地逗留了兩年。[63]

1917年,薩金特完成約翰·D·洛克菲勒的肖像時,不少批評家都當他作昔日的藝術大師,「他的藝術贊助人和後世子孫之間的絕佳大使」。現代主義者對待他的態度比較惡劣,認為他和美國的實際生活以及新興藝術潮流如立體主義未來主義脫離聯繫。

[64]薩金特悄然接受了批評,不過沒有改變自己對現代藝術的負面看法。他反駁說:「安格爾、拉斐爾和格雷考就是我所崇拜我所喜愛的人物。」[65]1925年,薩金特在辭世之前為寇松侯爵夫人(Marchioness Curzon)畫了最後一幅肖像油畫。1936年,柯里爾美術館(Currier Museum of Art)購入了這件作品。[66]

水彩畫

薩金特在一生中創作了超過2,000水彩幅畫,英國鄉村、意大利威尼斯、奧匈提洛、希臘克基拉島、中東、美國蒙大拿、緬因和弗羅里達都是他的題材。每一個地方都刺激了他的靈感。薩金特在釋放壓力遊憩時,也會由朝到晚不斷地作畫。

他在威尼斯作了數以百計的水彩畫,當中有很多幅畫都是在貢多拉上面完成的。他的水彩畫色彩極其生動,「一切猶如一個夢那樣強烈。」[67]薩金特在中東、北非旅行時,則以貝都因人、牧羊人和漁人為題材。晚年時,他在美國緬因、弗羅里達以及西部繪畫動物相、植物相以及土著。

薩金特能夠透過創作水彩畫,重拾早年對自然、建築、異域人物和崇高山景的興趣。他晚年的一些作品純粹是為自己而作的。他以歡快的筆觸作畫。他畫了大量以家人、朋友、花園和噴泉為題材的作品。他在水彩畫中開玩笑,為自己的朋友和家人畫上具有東方色彩的裝束。同他在作品中畫上明亮的景觀,令色彩可以較為生動,放鬆自己。他也在水彩畫裡面進行實驗。[68]

他的首個大型水彩畫展覽在1905年,於倫敦卡爾法克斯畫廊舉行。[69]1909年,紐約市布魯克林博物館又展出了他的86幅水彩作品。[70]

雖然,他在水彩畫方面的地位,不及溫斯洛·霍默,但是,學者表示,他對透明和不透明的水彩畫技巧都瞭如指掌。[71]

其他作品

 
Gassed。繪於1918年,藏於帝國戰爭博物館

薩金特為了滿足贊助人的需求,創作了數百幅炭筆速寫肖像畫。1916年,皇家肖像畫家學會(Royal Society of Portrait Painters)展出了他46幅在1890年至1916年間創作的速寫畫。[72]

薩金特的壁畫都位於波士頓、劍橋一帶。當中最大的一件作品位於波士頓公共圖書館,作品描繪的是多神教的歷史。[73]這件作品是用貼畫法固定在牆壁上面的。薩金特用了三十多年創作這件作品,但是,這件作品最終都沒有完成。他在創作過程中曾到各地旅遊參觀,所以他的作品帶有各個時期的藝術色彩。[74]

在1895年至1919年間,薩金特都在創作壁畫。他想透過壁畫展示宗教和社會的進步,他的作品由異教迷信開始,耶穌升天結束,作結的是耶穌在山上布道的。薩金特在1919年所作「基督教堂」(The Church)和「猶太教堂」(The Synaogue)激起了一場有關畫家目的的爭論,有人認為作品所呈現的是猶太人的刻板印象,甚至是反猶主義思想。他用了中世紀的手法,用人物象徵兩個不同的宗教。猶太教的象徵是盲眼的醜陋魔女,而基督教的象徵,則是一個可愛的年輕女子。批評家發表了評論後,波士頓的猶太人感到十分震驚,備受傷害。[75]猶太教在作品中遭到失敗,基督教則取得了勝利。部分人因此感到反感。[76]一些波士頓報紙也報道了有關作品的爭議,部分人認為作品具有冒犯性。薩金特最終放棄了作品,而爭端也因此平息。2003年,波士頓圖書館在修復畫作的同時補上了作品未完成的部分。[77]

1918年,他離開美國回到英國後,獲政府資訊部(Ministry of Information)委託,創作了多件以一戰為題材的作品,包括著名的「Gassed」。[78]

晚年

1922年,薩金特與埃德蒙·格里森(Edmund Greacen)、沃爾特·萊頓·克拉克(Walter Leighton Clark)等人一起創辦了紐約市大中央藝術畫廊(Grand Central Art Galleries)。[79]他在逝世之前都有參與畫廊和畫廊的附屬學校大中央藝術學校(Grand Central School of Art)的工作。畫廊在1924年舉辦了一場薩金特的大型回顧展。[80]1925年4月14日,薩金特在回到英國後因為心臟病逝世。[80]他的墓地位於薩里郡沃金布魯克伍德墓園(Brookwood Cemetery)。[81]

波士頓在1925年舉行了一場紀念畫展。而倫敦的皇家藝術研究院和泰特美術館也在次年舉行了一場紀念畫展。[82]大中央藝術畫廊在1928年展出了眾多未曾展出的薩金特作品。[83]

私人生活

薩金特終身未婚,不過與家人和朋友的關係十分融洽。他的畫家朋友包括保羅·凱撒·埃勒、丹尼斯·米勒·邦克(Dennis Miller Bunker)、詹姆斯·卡路爾·貝克威思(James Carroll Beckwith)、埃德溫·奧斯汀·阿貝克勞德·莫奈。薩金特在1905年至1914年期間經常與德·格倫(de Glehn)夫婦一同出遊。三人經常在法國、西班牙、意大利渡過夏季,而且,三人都會在旅程中為他人作畫。[84]

薩金特在其他領域的朋友包括美裔英國作家亨利·詹姆斯、美國名媛伊莎貝拉·斯圖爾特·加德納和英國君主愛德華七世[85][86]

批評

 
自畫像,由安東尼·范·戴克繪於1618年,藏於埃爾米塔日博物館

當時,藝術界的集中力都在於印象派野獸派立體主義,但薩金特沒有隨波逐流,仍然堅持自己的現實主義,對委拉斯開茲安東尼·范·戴克托馬斯·庚斯博羅的作畫技巧,進行了出色的借鑑。他當時的品味詮釋古典大師,看似毫不費力,卻引領了一股技藝精湛的肖像畫潮流。他也由此取得了「當代范·戴克」這個外號。[87]

不過,他還是受到了一些批評。他的同行卡米耶·畢沙羅寫道:「他不是一個熱愛藝術的人,不過是一個熟練的表演者」,而沃爾特·西克特(Walter Sickert)更寫了一篇文章以諷刺他。[88][70]在他逝世時,公眾已經認為他是不合時宜的鍍金時代產物,跟不上一戰後出現的藝術情操。Elizabeth Prettejohn認為,薩金特的名聲衰落是因為一戰後歐洲出現了反猶主義浪潮,無法容忍表現猶太人奢華生活的作品。[89]也有學者認為,薩金特在畫作裡面加入異域成分的做法,就是在19世紀80年代開始,而那時他在為猶太客戶作畫。[90][51]

布盧姆茨伯里派的羅傑·弗來(Roger Fry)對薩金特的批評最為猛烈。1926年,他在倫敦薩金特畫作回顧展上面指出薩金特的作品缺乏審美素質。[89]劉易斯·芒福德在30年代也聲稱,他華麗的技巧並不掩蓋他空洞的思想和作畫時的輕蔑態度。

多年在外生活,使他不夠美國化,也是薩金特在美國「正宗」藝術崛起的同時,名聲下降的原因。[91]

20世紀50年代,薩金特低迷的名望開始逐步上升。60年代,維多利亞藝術復興、新學術思潮重新建立了他的地位。[92]不少博物館都舉行了大型的薩金特作品展覽。1986年,惠特尼美術館進行了薩金特回顧展。1999年,波士頓美術館、華盛頓國家藝廊倫敦國家美術館舉行了一次薩金特作品巡迴展覽。

注釋

  1. ^ "While his art matched to the spirit of the age, Sargent came into his own in the 1890s as the leading portrait painter of his generation". Ormond, p. 34, 1998.
  2. ^ "At the time of the Wertheimer commission Sargent was the most celebrated, sought-after and expensive portrait painter in the world". New Orleans Museum of Art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08-04-20.
  3. ^ 傳承藝術中心. www.ccartsc.com. [2017-07-0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09-09). 
  4. ^ Stanley Olson, John Singer Sargent: His Portrait,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1986, p. 1, ISBN 0-312-44456-7
  5. ^ Olson, p. 2.
  6. ^ Olson, p. 4.
  7. ^ Trevor Fairbrother, John Singer Sargent, New York: Harry N. Abrams, 1994, p. 11, ISBN 0-8109-3833-2
  8. ^ Olson, p. 9.
  9. ^ Olson, p. 10.
  10. ^ Olson, p. 15.
  11. ^ Olson, p. 18.
  12. ^ Carl Little, The Watercolors of John Singer Sargent,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8, p. 7, ISBN 0-520-21969-4
  13. ^ Olson, p. 23
  14. ^ Olson, p. 27.
  15. ^ Olson, p. 29.
  16. ^ 16.0 16.1 Fairbrother, p. 13.
  17. ^ 17.0 17.1 Little, p. 7.
  18. ^ 18.0 18.1 Olson, p. 46.
  19. ^ Elizabeth Prettejohn: Interpreting Sargent, p. 9. Stewart, Tabori & Chang, 1998.
  20. ^ 20.0 20.1 Olson, p. 55.
  21. ^ Fairbrother, p. 16.
  22. ^ Prettejohn, p. 14, 1998.
  23. ^ Prettejohn, p. 13, 1998.
  24. ^ Olson, p. 70.
  25. ^ Olson, p. 73.
  26. ^ Fairbrother, p. 33.
  27. ^ Olson, p. 80.
  28. ^ Ormond, Richard: "Sargent's Art", John Singer Sargent, pp. 25–7. Tate Gallery, 1998.
  29. ^ Ormond, p. 27, 1998.
  30. ^ Fairbrother, p. 40.
  31. ^ Richard Ormand and Elaine Kilmurray, Sargent: The Early Portraits,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98, p. 114, ISBN 0-300-07245-7
  32. ^ Fairbrother, p. 45.
  33. ^ Olson, p. 102.
  34. ^ Ormand and Kilmurray, p. 113.
  35. ^ Fairbrother, p. 47.
  36. ^ Fairbrother, p. 55.
  37. ^ Ormond, p. 28, 1998.
  38. ^ Fairbrother, p. 43.
  39. ^ Olson, p. 107.
  40. ^ Fairbrother, p. 61.
  41. ^ Olson, plate XVIII
  42. ^ Ormand and Kilmurray, p. 151.
  43. ^ Fairbrother, p. 68.
  44. ^ Fairbrother, pp. 70–2.
  45. ^ Olson, p. 223.
  46. ^ Ormand and Kilmurray, p. xxiii.
  47. ^ Fairbrother, p. 76, price updated by CPI calculator to 2008 at data.bls.gov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48. ^ Fairbrother, p. 79.
  49. ^ Ormond, pp. 28–35, 1998.
  50. ^ John Singer Sargent Virtual Gallery, "Robert Lewis Stevenson and his Wife". [2013-10-3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4-13). 
  51. ^ 51.0 51.1 Ormond, pp. 169–171, 1998.
  52. ^ Ormond, p. 148, 1998.
  53. ^ Fairbrother, p. 97.
  54. ^ Little, p. 12.
  55. ^ Fairbrother, p. 101.
  56. ^ Fairbrother, p. 118.
  57. ^ Olson, p. 227.
  58. ^ Fairbrother, p. 124.
  59. ^ Twentieth C. Paintings in Asholeum Museum by Katharine Eustace, 17–19, http://books.google.com/books?id=mXFAr_4aCMEC&pg=PA19#v=onepage&q&f=false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60. ^ http://www.harvardartmuseums.org/art/310499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Accessed 2-24-2013
  61. ^ 存档副本. [2013-02-24].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2-06-14).  Accessed 2-24-2013
  62. ^ "In the history of portraiture there is no other instance of a major figure abandoning his profession and shutting up shop in such a peremptory way." Ormond, Page 38, 1998.
  63. ^ Kilmurray, Elaine: "Chronology of Travels", Sargent Abroad, page 242. Abbeville Press, 1997.
  64. ^ Fairbrother, p. 131.
  65. ^ Fairbrother, p. 133.
  66. ^ Currier Museum of Art, "Grace Elvina, Marchioness Curzon of Kedleston" retrieved 4/5/2007, Currier Museum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07-09-28.
  67. ^ Little, p. 11.
  68. ^ Prettejohn, page 66-69, 1998.
  69. ^ Fairbrother, p. 148.
  70. ^ 70.0 70.1 Ormond, p. 276, 1998.
  71. ^ Little, p. 17.
  72. ^ John Singer Sargent Virtual Gallery, "Royal Society of Portrait Painters". [2013-10-3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1-03-08). 
  73. ^ The Sargent Murals at the Boston Public Library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05-06-02.
  74. ^ John Singer Sargent's "Triumph of Religion" at the Boston Public Library: Creation and Restoration, Ed. Narayan Khandekar, Gianfranco Pocobene, and Kate Smith, Cambridge, MA: Harvard Art Museum, and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9.
  75. ^ John Singer Sargent's Triumph of Religion at the Boston Public Library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12-10-06.
  76. ^ Forward.com. [2013-10-3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10-18). 
  77. ^ CSmonitor.com. [2013-10-3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9-18). 
  78. ^ Little, p. 135.
  79. ^ "Painters and Sculptors' Gallery Association to Begin Work", New York Times, December 19, 1922.
  80. ^ 80.0 80.1 Roberts, Norma J. (編), The American Collections, Columbus Museum of Art: 34, 1988, ISBN 0-8109-1811-0 .
  81. ^ John Singer Sargent. Necropolis Notables. The Brookwood Cemetery Society. [2007-02-2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6-09-17). 
  82. ^ Tate. [2013-10-31].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1-08-03). 
  83. ^ Taken from Sargent's Sketchbook, The New York Times, February 12, 1928 ; Sargent Sketches in New Exhibit Here, The New York Times, February 14, 1928 .
  84. ^ JSS Gallery 網際網路檔案館存檔,存檔日期2012-07-10.
  85. ^ Kilmurray, Elaine: "Traveling Companions", Sargent Abroad, pp. 57–8. Abbeville Press, 1997.
  86. ^ Kilmurray: "Chronology of Travels", p. 240, 1997.
  87. ^ This from Auguste Rodin, upon seeing The Misses Hunter in 1902. Ormond and Kilmurray, John Singer Sargent: The Early Portraits, p. 150. Yale University, 1998.
  88. ^ Rewald, John: Camille Pissarro: Letters to his Son Lucien, p. 183. Routledge & Kegan Paul, 1980.
  89. ^ 89.0 89.1 Prettejohn, p. 73, 1998.
  90. ^ Sargent's friend Vernon Lee referred to the artist's "outspoken love of the exotic...the unavowed love of rare kinds of beauty, for incredible types of elegance." Charteris, Evan: John Sargent, p. 252. London and New York, 1927.
  91. ^ Fairbrother, p. 140.
  92. ^ Fairbrother, p. 141.

延伸閱讀

  • Herdrich, Stephanie L; Weinberg, H. Barbara. American drawings and watercolors in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John Singer Sargent. New York: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2000. ISBN 0870999524. 
  • Adelson, Warren; Gerdts, William H.; Kilmurray, Elaine; Zorzi, Rosella Mamoli; Ormond, Richard; Oustinoff, Elizabeth (2006). Sargent's Venice.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ISBN 9780300117172.
  • Video John Singer Sargent: Secrets of Composition and Desig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Jason Alster, 2013. Discusses use of Gestalt and design techniques in Sargent's paintings.
  • Rubin, S. [ John Singer Sargent's Alpine Sketchbooks: a young artist's perspective]. New York: 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1991 [2021-03-15]. ISBN 9780300193787.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08-03). 
  • Corsano, Karen; Williman, Daniel. John Singer Sargent And His Muse: Painting Love and Loss. Maryland: Rowman & Litchfield. 2014. ISBN 9781442230507. 
  • Thomas, John. Redemption Achieved. John Singer Sargent's Crucifixion of Christ with Adam and Eve and its place in his work.. Wolverhampton: Twin Books. 2017. ISBN 9780993478116. 
  • Capó, Jr, Julio. Welcome to Fairyland: Queer Miami before 1940.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2017. ISBN 978-1469635200. 

外部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