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摸末
生平
阿史那摸末在突厥原封郁射設。武德元年(518年),薛舉攻克平涼城,與阿史那咄苾聯合。唐高祖十分憂慮,派遣光祿卿宇文歆賄賂阿史那咄苾,讓他與薛舉斷絕來往。太子李建成建議廢棄豐州,將城市空出來,暫且將百姓遷移寄居到靈州,並將五原郡和榆中郡割讓給突厥。於是阿史那摸末帶領部落一萬多帳入居黃河以南,以靈州為邊境[1][2]。武德三年(620年)四月,劉武周謀劃逃回馬邑,事情泄露,劉武周被突厥殺死。突厥又任命苑君璋為大行台,統帥劉武周剩餘的部眾,命令阿史那摸末率領軍隊幫助苑君璋鎮守[3][4][5]。武德三年(620年)十一月,處羅可汗去世,可賀敦義成公主以處羅可汗之子阿史那摸末醜陋弱小,廢掉阿史那摸末,立處羅可汗的弟弟阿史那咄苾為頡利可汗[6][7][8][9]。武德五年(622年),靈州總管李道宗趁着擊敗梁師都和突厥聯軍的機會,將阿史那摸末趕出黃河以南,開拓唐朝邊界一千多里[10][11][12]。武德九年(626年),阿史那摸末從黃河以南匯集軍隊,出兵圍困烏水城。李建成推薦李元吉代替李世民統帥軍隊北伐,又命令秦王府勇將秦叔寶、尉遲敬德、程知節、段志玄等人一起同行[13][14][15]。貞觀二年(628年),夏州都督長史劉蘭成用反間計離間突厥部落。阿史那摸末的叔叔頡利可汗果然懷疑阿史那摸末,阿史那摸末害怕,而頡利可汗又派遣士兵追擊,劉蘭成率領部眾迎擊,擊敗頡利可汗的部下[16][17]。貞觀三年(629年)九月,夏州都督竇靜暗中派人離間突厥部落,阿史那摸末部下郁孤尼等九個俟斤都率領部落歸附唐朝[18][19]。貞觀三年十二月庚寅(630年1月12日),阿史那摸末與突利可汗、蔭奈特勤等人都率領自己的部落歸附唐朝[20][21][22]。唐朝任命阿史那摸末為上大將軍,阿史那摸末很快又轉任右屯衛將軍。貞觀廿三年二月十六日(649年4月3日),阿史那摸末在宣陽里私人住宅中去世,虛歲四十三,貞觀廿三年歲次巳酉三月乙巳朔十七日辛酉(649年5月3日)葬於萬年龍首鄉[23][24]。
研究
國家文物出版社副總編輯葛承雍指出,阿史那摸末墓誌追溯世系來看,其曾祖父為阿波設,而沒有尊稱為阿波可汗,這是很蹊蹺的,葛承雍懷疑阿波設可能與阿波可汗(大邏便)不是同一人,否則讚美和誇耀祖先豐功偉績及血統純正的基志文不會不提其稱銜,因為「可汗」是突厥部落中最高領袖的稱號,而「設」乃是握有兵權的高級官員,「可汗」往往由「設」中選拔提升。所以,阿波設能否比定阿波可汗還值得進一步探討[23]。國立中正大學歷史系主任朱振宏教授認為,阿史那摸末墓誌所記的「阿波」,其政治官稱為「設」而非「可汗」,且從墓誌所述阿史那摸末世系,此阿波設可能不是指史籍中所載的阿波可汗「大邏便」[24]。
國立中正大學歷史系主任朱振宏教授推測,阿史那摸末與李氏成婚的時間最可能是在李淵太原起兵至隋恭帝禪位期間,原因是李淵起兵前,曾向東突厥始畢可汗稱臣結好,隋唐鼎革之際,李淵在對外關係上,最需要拉攏與東突厥之間的關係,李淵以其近親嫁給阿史那摸末並在李淵家內成婚(很可能是李淵主婚),李世民亦在場觀禮,這些都是向東突厥示好的表現[24]。
朱振宏指出,處羅可汗死後,義成公主不以阿史那摸末為大可汗,恐怕不單純只是因為阿史那年少,而是另有其他原因。比如始畢可汗去世後,其子阿史那什缽苾因「年幼不堪嗣位」,所以由阿史那奚純繼立,是為處羅可汗;若是摸末因為年齡的原因無法嗣位,義成公主大可以比照阿史那什缽苾「年幼不堪嗣位」的故事,改立他人,但義成公主不立阿史那摸末的理由卻是「丑弱」這個含義模糊的虛詞。義成公主不以阿史那摸末繼承大可汗位真正的原因極可能是阿史那摸末娶李氏之故。義成公主為隋朝宗室楊諧之女,開皇二十年(600年),隋文帝以義成公主嫁給啟民可汗。大業六年,啟民可汗去世,始畢可汗為東突厥大可汗,義成公主依突厥收繼婚的習俗嫁給始畢;處羅繼承大可汗位後,義成公主又成為處羅可汗的可敦。由於義成公主是隋朝宗室女,對隋朝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大業十一年(615年)隋煬帝被始畢可汗圍困於雁門時,義成公主曾詐告始畢可汗北邊鐵勒諸部反叛,促使始畢可汗退兵,解除煬帝這場險些喪命的危機。李淵雖在進入長安後,曾短暫地立楊侑為隋帝,然不久就代隋建唐。義成公主深感亡國之痛,於是仿效北周宗室女千金公主煽惑東突厥都藍可汗的反隋復周之故計,展開復隋計劃,先是將隋煬帝蕭皇后以隋煬帝孫楊政道、淮南公主等人從竇建德處迎至東突厥,又要求處羅可汗扶植隋室後裔,立楊政道為隋主[24]。
朱振宏認為,平夷縣主李氏很可能是李唐宗室女,與唐太宗一家有宗親關係。處羅可汗去世後,若是由阿史那摸末繼成大可汗位,阿史那摸末之妻李氏將成為新可敦,取代義成公主地位,那麼義成公主的復隋計劃將受到影響。因此,義成公主就以阿史那摸末「丑弱」為由,改立處羅之弟咄苾繼承東突厥大可汗位,咄苾又納義成公主為妻,使義成能繼續主導東突厥的外交政策,推動復隋事業[24]。
家庭
曾祖
- 阿波設[23]
祖父
父親
兄弟姐妹
- 阿史那社爾,突厥拓設,唐朝駙馬都尉、鎮軍大將軍、畢元公
夫人
子女
參考資料
- ^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五上·列傳第一百四十》:頡利始為莫賀咄設,牙直五原北。薛舉陷平涼,與連和,帝患之,遣光祿卿宇文歆賂頡利,使與舉絕;隋五原太守張長遜以所部五城附虜,歆並說還五原地。皆見聽,且發兵舉長遜所部會秦王軍。太子建成議廢豐州,並割榆中地。於是處羅子郁射設以所部萬帳入處河南,以靈州為塞。
- ^ 《冊府元龜·卷九百九十·外臣部·備御第三》:高祖武德初,以豐州絕遠,先屬突厥交相往來,吏不能禁。隱太子建成議廢豐州,虛其城郭,權徙百姓寄居於靈州。割並五原榆中之地。於是突厥遣處羅之子都射設率所部萬餘家入處河南之地。以靈州為境。
- ^ 《舊唐書·卷五十五·列傳第五》:武周既死,突厥又以君璋為大行台,統其餘眾,仍令郁射設督兵助鎮。
- ^ 《新唐書·卷九十二·列傳第十七》:武周死,突厥以君璋為大行台,統武周部曲,使郁射設監兵,與舊將高滿政夜襲代州,不克。
- ^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八》:久之,武周謀亡歸馬邑,事泄,突厥殺之。突厥又以君璋為大行台,統其餘眾,仍令郁射設督兵助鎮。
- ^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四上·列傳第一百四十四上》:俄而,處羅卒,義成公主以其子奧射設丑弱,廢不立之,遂立處羅之弟咄苾,是為頡利可汗
- ^ 《新唐書·卷二百一十五上·列傳第一百四十上》:主以子奧射設陋弱,棄不立,更取其弟咄苾嗣,是為頡利可汗。
- ^ 《通典·卷一百九十七·邊防十三》:俄而處羅死,義成公主以其子奧射設丑弱,廢不立之,遂立處羅之弟咄苾,是為頡利可汗,又納隋義成公主為妻,以始畢之子什缽苾為突利可汗。
- ^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八》:處羅又欲取并州以居楊政道,其群臣多諫,處羅曰:「我父失國,賴隋得立,此恩不可忘!」將出師而卒。義成公主以其子奧射設丑弱,廢之,更立莫賀咄設,號頡利可汗。
- ^ 《舊唐書·卷六十·列傳第十》:五年,授靈州總管。梁師都據夏州,遣弟洛仁引突厥兵數萬至於城下。道宗閉門拒守,伺隙而戰,賊徒大敗。高祖聞而嘉之,謂左僕射裴寂、中書令蕭瑀曰:「道宗今能守邊,以寡制眾。昔魏任城王彰臨戎卻敵,道宗勇敢,有同於彼。」遂封為任城王。初,突厥連於梁師都,其郁射設入居五原舊地,道宗逐出之。振耀威武,開拓疆界,斥地千餘里,邊人悅服。
- ^ 《新唐書·卷七十八·列傳第三》:始,突厥郁射設入居五原,道宗逐出之,震耀威武,斥地贏千里。
- ^ 《資治通鑑·卷一百九十》:道宗,道玄從父弟也,為靈州總管,梁師都遣弟洛兒引突厥數萬圍之,道宗乘間出擊,大破之。突厥與師都連結,遣其郁射設入居故五原,道宗逐出之,斥地千餘里。
- ^ 《舊唐書·卷六十四·列傳第十四》:會突厥郁射設屯軍河南,入圍烏城。建成乃薦元吉代太宗督軍北討,仍令秦府驍將秦叔寶、尉遲敬德、程知節、段志玄等並與同行。
- ^ 《新唐書·卷七十九·列傳第四》:突厥郁射設入圍烏城,建成薦元吉北討,乃多引秦王府驍將秦叔寶、尉遲敬德、程知節、段志玄與行,又籍秦府精兵益麾下。
- ^ 《資治通鑑·卷一百九十一》:會突厥郁射設將數萬騎屯河南,入塞,圍烏城,建成薦元吉代世民督諸軍北征;上從之,命元吉督右武衛大將軍李藝、天紀將軍張瑾等救烏城。元吉請尉遲敬德、程知節、段志玄及秦府右三統軍秦叔寶等與之偕行,簡閱秦王帳下精銳之士以益元吉軍。
- ^ 《舊唐書·卷六十九·列傳第十九》:十一年,幸洛陽,以蜀王愔為夏州都督。愔不之藩,以蘭為長史,總其府事。時突厥攜離,有郁射設阿史那摸末率其部落入居河南。蘭縱反間以離其部落,頡利果疑摸末,摸末懼,而頡利又遣兵追之,蘭率眾逆擊,敗之。太宗以為能,超拜豐州刺史,再轉夏州都督,封平原郡公。
- ^ 《新唐書·卷九十四·列傳第十九》:十一年,為夏州都督長史。時突厥攜貳,郁射設阿史那摸末率屬帳居河南,蘭縱反間離之,頡利果疑。摸末懼,來降,頡利急追,蘭逆拒,卻其眾。
- ^ 《舊唐書·卷六十一·列傳第十一》:靜知虜中虛實,潛令人間其部落,郁射設所部郁孤尼等九俟斤並率眾歸款,太宗稱善,賜馬百匹、羊千口。
- ^ 《新唐書·卷九十五·列傳第二十》:改夏州都督。突厥攜貳,諸將出征者過靜,靜為陳虜中虛實,諸將由是大克獲。又間其部落,郁射所部郁孤尼等九俟斤皆內附。
- ^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四上·列傳第一百四十四》:十二月,突利可汗及郁射設、蔭奈特勤等,並帥所部來奔。
- ^ 《通典·卷一百九十七·邊防十三》:十二月,突利可汗及郁射設、蔭柰特勤等並率所部來奔。
- ^ 《資治通鑑·卷一百九十三》:庚寅,突厥郁射設帥所部來降。
- ^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葛承雍, 《东突厥阿史那摸末墓志考述》, 《中國邊疆史地研究》 (01期), 2003年, (01期): 33–37 [2024-08-2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19)
- ^ 24.0 24.1 24.2 24.3 24.4 朱振宏, 《阿史那摸末墓志笺证考释》, 《唐史論叢(第十五輯)》, 2012年: 164–217 [2024-08-25],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