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薩雷斯之戰

岡薩雷斯之戰(英語:Battle of Gonzales)1835年10月2日在墨西哥屬德克薩斯岡薩雷斯附近打響,是德薩斯革命的第一戰,交戰雙方分別是叛亂的德克薩斯居民和墨西哥陸軍分隊。

岡薩雷斯之戰
德薩斯革命的一部分

德克薩斯人一方的「有種來拿」旗幟
日期1835年10月2日
地點
結果

德克薩斯人獲勝

  • 墨西哥撤軍
  • 德克薩斯開始反抗墨西哥政府統治
參戰方
墨西哥 德克薩斯民兵
德克薩斯陸軍
指揮官與領導者
弗朗西斯科·德·卡斯塔尼達 約翰·亨利·摩爾
兵力
100名騎兵 150名德克薩斯民兵
傷亡與損失
兩人陣亡 一人受傷
上圖為如今的德克薩斯州地圖,紅色部分是歷史上的德威特殖民地[1]

為保護岡薩雷斯免遭科曼奇人的頻繁襲擊,墨西哥當局於1831年將一門小炮借給當地居民。此後四年間,墨西哥的政治局勢惡化,多個州在1835年起義。面對動亂蔓延,多明哥·德·烏加迪亞上校覺得應該從岡薩雷斯居民手中取回火炮。

當地居民不願將炮退回,結果烏加迪亞派出一百名龍騎兵。騎兵在9月29日逼近岡薩雷斯,但殖民者一直用各種理由拖延部隊行程,同時密派信使向附近社區求援。短短兩天內,就有140名德克薩斯人在岡薩雷斯聚集,而且都堅持保留火炮。10月1日,居民投票決定發起戰鬥。10月2日清晨,墨西哥軍人發現德克薩斯人逼近營地後開火,經過數小時斷斷續續的交火,墨西哥人撤退。[2]

雖然戰鬥規模很小,幾乎沒有軍事意義,但岡薩雷斯之戰依然是德克薩斯殖民者與墨西哥政府明確決裂的標誌,拉開德薩斯革命序幕。衝突的消息傳遍美國各地,媒體報導認為此戰堪稱「德克薩斯的列克星敦」。火炮的下落尚無定論,有可能掩埋後在1936年重新發現,也可能在阿拉摩之戰後落入墨西哥軍隊之手。

背景

1824年墨西哥憲法》大幅放寬該國移民政策,容許外國人在墨西哥屬德克薩斯等邊境地區定居。1825年,美國人格林·德威特Green DeWitt)獲許在聖馬科斯河San Marcos River)與瓜達盧佩河Guadalupe River)交匯處附近安置四百戶居民。[3]德威特殖民地DeWitt Colony)由此誕生,但很快就淪為當地印第安人部落科曼奇人卡蘭卡瓦人Karankawa)和通卡瓦人Tonkawa)的反覆劫掠目標,殖民地首府岡薩雷斯也在1826年7月被原住民摧毀。德威特通過談判與卡蘭卡瓦人和通卡瓦人締結和平條約,岡薩雷斯於次年重建,但接下來幾年依然定期遭受科曼奇人襲擊。[4]墨西哥政府無法分派兵力保護小鎮,於是在1831年向岡薩雷斯居民送來一門六磅加農炮[5]。據歷史學家蒂莫西·托迪斯(Timothy Todish)所述,這種火炮火力小得可憐,最多也就用來給賽馬發令[6]

19世紀30年代,墨西哥政府在聯邦主義中央集權政策間搖擺不定。隨着政策在1835年急劇轉向集權制,墨西哥多個州發生起義。[7]六月,德克薩斯少量居民以政治動盪為由拒交關稅,事件史稱「阿納瓦克動亂」(Anahuac Disturbances[8],導致墨西哥聯邦政府向德克薩斯增兵[9]。輿論對此分歧很大,部分社區支持叛亂,理由各不相同,但包括岡薩雷斯在內的其他社區選擇忠於墨西哥總統安東尼奧·洛佩斯·德·桑塔·安納的集權政府[10]。地方領導人開始呼籲召集議會,確定大部分居民是想獨立、回歸聯邦制還是保持現狀。部分領導人擔心墨西哥政府會視此舉為革命的先兆,但到八月底時,大部分社區都已同意派代表參加計劃在10月15日召開的議會。[11]在此期間,多數社區組建德克薩斯民兵,以便遭遇軍事侵犯時自衛[9][12]

9月10日,岡薩雷斯某居民遭墨西哥軍人短棍毆打,激起殖民者的憤火併公開抗議[13]。墨西哥當局覺得此時應當收回武器[14],德克薩斯的墨西哥駐軍司令多明哥·德·烏加迪亞Domingo de Ugartechea)上校派五名列兵和一名下士去取回之前送給殖民者的加農炮[13][14]。許多居民認為,墨西哥當局是在製造藉口攻擊岡薩雷斯並消滅民兵。鎮民大會上僅有三人投票支持交出火炮,以免受到攻擊,包括鎮長安德魯·龐頓(Andrew Ponton)在內的其他人都認為應該堅持立場[15]。歷史學家史蒂芬·哈丁(Stephen Hardin)指出:「加農炮已經成為榮譽的象徵,同時也代表那場不大可能發生的集會(指議會)。岡薩雷斯市民根本不打算在局勢漸逐緊張的時候把炮交出去。」[13]最終六名墨西哥軍人無功而返[13]

「十八老勇士」

「十八老勇士」(Old Eighteen)是指墨西哥軍方前來收取火炮時設法拖延直至民兵趕到的18名德克薩斯人,戰鬥隨後爆發。這18人分別是:[16]

  1. 威廉·W·阿靈頓(William W. Arrington
  2. 西蒙·貝特曼(Simeon Bateman
  3. 瓦倫丁·班尼特(Valentine Bennet
  4. 約瑟夫·克萊門茨(Joseph D. Clements
  5. 阿爾蒙·科特(Almon Cottle
  6. 雅各布·達斯特(Jacob C. Darst
  7. 喬治·戴維斯(George W. Davis
  8. 阿爾馬隆·迪金森Almaron Dickinson
  9. 格雷夫斯·福爾切爾(Graves Fulchear
  10. 本傑明·富夸(Benjamin Fuqua
  11. 詹姆斯·海因茲(James Hinds
  12. 托馬斯·積遜(Thomas Jackson
  13. 阿爾伯特·馬丁Albert Martin
  14. 查爾斯·梅森(Charles Mason
  15. 托馬斯·米勒(Thomas R. Miller
  16. 約翰·索威爾(John Sowell
  17. 溫斯洛·特納(Winslow Turner
  18. 艾茲基爾·威廉姆斯(Ezekiel Williams

序幕

龐頓預料烏加迪亞會派更多軍人強迫火炮交接,所以在軍人離開岡薩雷斯後馬上派人向距離最近的小鎮米納求援[17]。四下傳開的消息預計會有多達300名墨西哥人向岡薩雷斯進軍。史蒂芬·柯士甸是鎮上居民的實際領袖,在德克薩斯倍受尊敬,他派人把局勢傳達周邊社區,並告誡德克薩斯人民不要主動挑起爭端,因為一旦正式開戰,任何無端攻擊墨西哥軍隊的舉動都可能對美國援助德克薩斯人不利。[17]

1835年9月27日,以弗朗西斯科·德·卡斯塔尼達Francisco de Castañeda)為首的一百名龍騎兵帶着要求龐頓交出加農炮的正式命令離開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13][17],但上級向卡斯塔尼達下達的命令是儘可能避免動用武力[13]。9月29日騎兵隊逼近岡薩雷斯時發現瓜達盧佩河上所有的渡輪及其他船隻都已不見,湍急的河流對岸還等着18名德克薩斯人。岡薩雷斯德克薩斯民兵連上尉阿爾伯特·馬丁宣稱龐頓有事出遠門,要求墨西哥軍隊在鎮長回來後再過河。[13]不過,歷史學家威廉·戴維斯William C. Davis)認為當時喊話的不是馬丁,而是約瑟夫·克萊門茨[18]

墨西哥騎兵隊想不出過河的好辦法,所以在距河約三百米處紮營,這也是附近地勢最高的位置。三名德克薩斯人忙着把炮埋起來,其他人前往附近社區求助。[19]當晚,已有八十多名男子從費耶特哥倫布趕來[20]。德克薩斯民兵連有自選領袖的慣例,聚集在岡薩雷斯的民兵因此行使上述權利選出約翰·亨利·摩爾John Henry Moore)擔任隊長,而不是直接向馬丁匯報。摩爾來自費耶特,選舉產生的第二和第三把手均來自哥倫布,分別是約瑟夫·華盛頓·艾略特·華萊士(Joseph Washington Elliot Wallace)和愛德華·伯勒森Edward Burleson)。[19]

9月30日,卡斯塔尼達重申取回火炮的要求但再度碰壁,德克薩斯人堅持要直接與烏加迪亞談判。發言人稱,除非烏加迪亞願意談判:「我唯一的答覆就是現在我不能也不會把炮交給你們。」[21]卡斯塔尼達向烏加迪亞匯報稱德克薩斯人在拖延時間,很可能在等待增援[22]

烏加迪亞要求正因私人事務來到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的岡薩雷斯居民朗塞洛·史密瑟醫生(Dr. Launcelot Smither)協助卡斯塔尼達,說服鎮上居民遵守命令[19]。史密瑟10月1日抵達岡薩雷斯後告訴民兵隊長馬修·考德威爾Mathew Caldwell),只要鎮民和平交出火炮,軍方不會動武,考德威爾同意史密瑟第二天早上把卡斯塔尼達帶到鎮上商議。摩爾大約在同一時間召開作戰會議,並且很快就投票決定發起戰鬥。至於與會人員是否知道考德威爾已承諾讓卡斯塔尼達第二天早上安全進入岡薩雷斯,歷史學界暫無定論。[23]

德克薩斯人掘出加農炮並裝上車輪,由於沒有炮彈,他們朝炮管里填充金屬片[23]1812年戰爭期間曾在炮兵連服役的詹姆斯·尼爾James C. Neill)負責運用火炮,他聚集多名人手組建德克薩斯第一個炮兵連,其中包括美國陸軍退役野戰炮兵阿爾馬隆·迪金森[24]。當地循道宗牧師史密斯(W. P. Smith)通過佈道向炮兵連祝福,佈道文中多次引述美國革命[23]

德克薩斯人制訂作戰計劃期間,卡斯塔尼達從考沙塔族Coushatta)印第安人處得知,已有約140人在岡薩雷斯聚集,預計還有很多正在路上。墨西哥軍人開始搜尋安全的渡河位置,10月1日夜幕降臨時,他們開始在距原營地約11公里的地方紮營。[25]

戰鬥

 
岡薩雷斯之戰爆發地紀念碑

當晚七點,德克薩斯人開始渡河。騎馬的民兵不到一半,拖慢追蹤墨西哥軍人的速度,午夜時分的濃霧又導致行動進一步放緩。凌晨三點左右,德克薩斯人逼近對方的新營地,但墨西哥軍人被狗叫驚醒並馬上開火。一名德克薩斯人因馬受驚跌落,鼻子受傷流血。[25]摩爾及手下藏進茂密的樹叢直到天亮,在此期間部分德克薩斯人在附近田地揀西瓜吃[26]

黑暗和濃霧導致墨西哥軍人無法估算敵方兵力,他們後撤約270米到附近的斷崖。早上六點左右,德克薩斯人走出樹林並開火。格雷戈里奧·佩雷斯(Gregorio Pérez)中尉率40名騎兵反擊。德克薩斯人退回樹叢並開槍截擊,打傷一名墨西哥軍人。據部分人士回憶,加農炮準備開火時掉下馬車,無法在樹木中安全操作,墨西哥騎兵又返回斷崖位置。[26]

大霧逐漸散去,卡斯塔尼達派史密瑟傳達與德克薩斯民兵指揮官面談的要求。結果從大群墨西哥軍人中走出來的史密瑟很快就因行跡可疑被德克薩斯人逮捕。[26]不過,摩爾還是同意與卡斯塔尼達會晤。摩爾表示,支持他的人都不再承認桑塔·安納的集權政府,而是忠於桑塔·安納廢除的《1824年墨西哥憲法》。卡斯塔尼達聲稱他也抱持聯邦主義立場,但受軍人的榮譽感所限,他必須遵守命令。[2]

摩爾退回營地,德克薩斯人此時舉起臨時製作的白色小旗,旗幟中央用黑色畫出加農炮,下方有「COME AND TAKE IT」(「有種來拿」)字樣[2],援引美國革命時期的口號「別踩我[27]。德克薩斯人向墨西哥營地開炮,卡斯塔尼達認為敵方火力和人數都佔優,所以帶隊返回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全員撤離時,德克薩斯人還沒來得及完成重新裝彈。卡斯塔尼達在向烏加迪亞匯報時稱:「大人您的命令是在不損害墨西哥軍隊榮譽前提下撤退,我也是這麼做的。」[2]

影響

德克薩斯軍人在岡薩雷斯之戰中戰鬥的博物館壁畫,這場戰鬥打響德薩斯革命的第一槍,被稱為「德克薩斯的列克星敦
引發岡薩雷斯之戰的有可能就是這門存放在「岡薩雷斯紀念博物館」的加農炮
如果有哪種精神和目標能讓這片國度、這群人民行動起來,那就是佔領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把那裏的軍隊趕回德克薩斯……所有德克薩斯人聯合起來,很快就能讓我們的土地擺脫軍事專制——然後我們就能享有和平,因為現在的墨西哥政府已經焦頭爛額……根本沒法再向德克薩斯派兵。
斯蒂芬·柯士甸[28]

墨西哥有兩名軍人陣亡,德克薩斯人僅一人受傷,即上文摔落馬背鼻子流血的男子。事件過程正如歷史學家戴維斯所說的那樣「規模很小,其中一方甚至沒打算戰鬥」,但德克薩斯人很快就宣稱他們剛剛擊敗墨西哥軍隊。[27]哈丁認為,雖然衝突的軍事影響微乎其微,但「政治意義不可估量」[29]。大量德克薩斯人決定武力對抗墨西哥軍隊,無意再對桑塔·安納的政府保持中立[29]。戰鬥結束兩天後,柯士甸致信柯士甸的聖費利佩公共安全委員會,稱德克薩斯人「已經宣戰——輿論業已表明反對軍事專制——戰鬥已經開始」[30]。衝突起初被稱為「威廉姆斯的戰鬥」[2],消息很快傳遍美國,許多冒險家深處鼓舞,前往德克薩斯協助反抗墨西哥[29]。多份報紙宣傳這起衝突是「德克薩斯的列克星敦」,因為就像列克星敦和康科德戰役拉開美國革命序幕一樣,岡薩雷斯的衝突也標誌着德薩斯革命開始[2]

戰鬥正式爆發前,桑塔·安納已經意識到只有更強有力的手段才能確保德克薩斯局勢穩定。他命令妹夫馬丁·佩費托·德·科斯Martín Perfecto de Cos)將軍率領約500名將士趕赴德克薩斯。[8]科斯及部下於10月2日抵達戈利亞德。得知岡薩雷斯的衝突後,他們於10月5日離開戈利亞德前往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31]

岡薩雷斯成為德克薩斯反對桑塔·安納政策人士的集合點[6]。10月11日,他們經投票一致推舉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柯士甸擔任統領。次日,柯士甸隊朝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進軍,圍攻科斯的部隊。[32][33]所有墨西哥部隊都在這年結束前被逼出德克薩斯[34]

加農炮的下落尚無定論。岡薩雷斯鐵匠諾亞·史密斯威克Noah Smithwick)在19世紀90年代撰寫的回憶錄稱,火炮車軸在向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進軍協助柯士甸圍城期間開始冒煙,隨後被德克薩斯人丟棄。史密斯威克還稱,加農炮被埋在距岡薩雷斯不遠的小溪旁。[35]1936年6月,岡薩雷斯附近在洪災期間發現一門小型鐵質火炮。1979年,帕特里克·瓦格納博士(Dr. Patrick Wagner)買下火炮,認為這就是史密斯威克所說的那門。經史密森尼學會軍事史策展人驗證,瓦格納買下的這種炮屬於美國直到1836年仍在使用的小型旋轉炮。另據德克薩斯大學保藏實驗室確認,這門炮已經潮濕的地下埋藏很長時間。[36]

歷史學家托馬斯·里克斯·林德利(Thomas Ricks Lindley)在《德薩斯手冊》(Handbook of Texas)撰文指出,瓦格納的炮和史密斯威克的記載不符。瓦格納的炮比六磅炮要小,而且岡薩雷斯那門炮應該不是鐵製。林德利等多位歷史學家認為,岡薩雷斯的加農炮很可能帶到聖安東尼奧貝克薩爾,後在阿拉摩之戰使用,1836年3月落入墨西哥軍隊之手,並在墨軍撤退時與其他火炮一起熔毀。[37]

岡薩雷斯如今每年都會舉辦「有種來拿」慶祝活動,期間會重演此次戰鬥[38]。岡薩雷斯及周邊共有九個德克薩斯歷史標記,紀念此次戰鬥涉及的多個地點[39]

腳註

  1. ^ Baumgartner & Vollentine.
  2. ^ 2.0 2.1 2.2 2.3 2.4 2.5 Hardin (1994), p. 12.
  3. ^ Roell (1994), pp. 27–28.
  4. ^ Roell (1994), pp. 29–31.
  5. ^ Hardin (1994), p. 6.
  6. ^ 6.0 6.1 Todish et al. (1998), p. 8.
  7. ^ Todish et al. (1998), p. 6.
  8. ^ 8.0 8.1 Roell (1994), p. 36.
  9. ^ 9.0 9.1 Lack (1992), p. 31.
  10. ^ Lack (1992), p. 26.
  11. ^ Lack (1992), pp. 31–32.
  12. ^ Davis (2006), p. 129.
  13. ^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Hardin (1994), p. 7.
  14. ^ 14.0 14.1 Groneman (1998), p. 28.
  15. ^ Davis (2006), p. 137.
  16. ^ Hardin 2010.
  17. ^ 17.0 17.1 17.2 Davis (2006), p. 138.
  18. ^ Davis (2006), p 139.
  19. ^ 19.0 19.1 19.2 Hardin (1994), p. 8.
  20. ^ Davis (2006), p. 139.
  21. ^ quoted in Davis (2006), p. 140. Attributed to Joseph Clements
  22. ^ Davis (2006), p. 140.
  23. ^ 23.0 23.1 23.2 Hardin (1994), p. 9.
  24. ^ Davis (2006), p. 141.
  25. ^ 25.0 25.1 Hardin (1994), p. 10.
  26. ^ 26.0 26.1 26.2 Hardin (1994), p. 11.
  27. ^ 27.0 27.1 Davis (2006), p. 142.
  28. ^ Barr (1990), pp. 6–7.
  29. ^ 29.0 29.1 29.2 Hardin (1994), p. 13.
  30. ^ Winders (2004), p. 54.
  31. ^ Roell 2010.
  32. ^ Hardin (1994), p. 26.
  33. ^ Winders (2004), p. 55.
  34. ^ Barr (1990), p. 56.
  35. ^ Smithwick 1900.
  36. ^ Southwestern Collection & Southwestern Historical Quarterly.
  37. ^ Lindley & Woodrick.
  38. ^ The Official Come and Take It Festival in Gonzales, Texas & The Chamber of Commerce.
  39. ^ Groneman (1998), pp. 30–31.

參考文獻

外部連結

29°30′32″N 97°26′52″W / 29.5089°N 97.4478°W / 29.5089; -97.44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