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荷蕾
塔荷蕾(波斯語:طاهره,純潔者),也被稱作「所有眼睛的安慰」(阿拉伯語:قرة العين),都是法蒂瑪·巴拉加尼(1814或1817年—1852年8月16-27日)的稱號。她是伊朗的巴比教有影響力的詩人和神學家。[1][2]她的生平、影響力和殉道使得她成為巴比教的重要人物。她是哈吉·穆拉·薩利赫的女兒,出生於當時最顯赫的家族之一。[3][4][5]
塔荷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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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 | 1814年或1817年 伊朗王國加茲溫 |
逝世 | 1852年8月16-27日 伊朗王國德黑蘭 |
職業 | 伊朗巴比教詩人和神學家 |
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她在家受父親的教育,並且顯示出了出色的寫作天賦。在她十幾歲的時候,與她伯伯的兒子結婚,她的婚姻並不幸福。在19世紀40年代,她開始熟悉謝赫·艾哈邁德的教義,並且開始秘密地與他的繼任者賽義德·卡齊姆·拉什提通信。塔荷蕾旅行至什葉派伊斯蘭教的聖地卡爾巴拉去會見卡齊姆·拉什提,但在她到達前幾天,卡齊姆·拉什提就去世了。1844年,她大約27歲時,她了解到巴孛的教義並接受了他宗教的主張。很快,她就因為熱情地傳播信仰和「無畏的忠信」同時贏得了聲望和惡名。繼而她被流放回伊朗,塔荷蕾幾乎在任何一個場合都傳播巴孛的新信仰。波斯的神職人員開始仇恨她,試圖囚禁她以阻止她傳教。她終生都與她的家庭抗爭,拒絕回歸家族的傳統信仰。
塔荷蕾最著名的事件可能是她在巴達什特會議中男性聚會的場合下揭開了自己的面紗。她揭開面紗的舉動引起了不小的爭議,而巴孛給予她「純潔者」的稱號以表明他的支持。她不久後就被拘捕,被軟禁在德黑蘭。幾年後,1852年中,她因為巴比信仰而被秘密處決。她的死被巴比教和巴哈伊文獻尊崇為殉道,稱為「第一個遭受了殉道的女性」。作為一名傑出的巴比信徒(她是第17名巴孛的門徒,或稱「新生字母」),她為巴哈伊信徒所高度尊敬,經常在巴哈伊文獻中被當做爭取女性權利的榜樣。她出生的日期已無法確定,因為她的出生記錄已在處決時被銷毀。
早期生活(出生-1844年)
塔荷蕾出生於伊朗的加茲溫,位於德黑蘭附近,取名為法蒂瑪·巴拉加尼,[1]是穆拉·穆罕默德·薩利赫·巴拉加尼四個女兒中的長女。穆拉·穆罕默德·薩利赫·巴拉加尼是烏蘇勒派的穆智台希德,因為對古蘭經的詮釋、對卡爾巴拉悲劇的悼詞、執行懲罰的熱衷,以及積極反對飲酒而聞名。[6]她母親出身波斯貴族家庭,其兄弟是加茲溫沙阿清真寺的伊瑪目。塔荷蕾和她的母親,以及她的妹妹們都在她父親於1817年建立的薩利赫伊斯蘭學校接受教育,該校有一個女子部門。塔荷蕾的叔叔,穆拉·穆罕默德-塔齊·巴拉加尼也是一位在法特赫-阿里沙·卡扎爾朝廷佔有絕對影響力的穆智台希德。[2]由於缺乏當代的證據,她的確切出生日期已經難以考證。[7]歷史學家及塔荷蕾的同輩人納比爾·阿扎姆認為她出生於1817年,[3][8][9]而其他人則認為她可能出生於更早的1814年。[2][10][11] 而她的孫子則認為是更晚的時候,即1819年,[7]現代的歷史學家則認為她生於1815年。[8]守基·阿芬第和威廉·瑟斯使用了1817年,並且其他的作者也同意此說法。[12][13][14]根據一位19世紀編年史作者的說法,根據陰曆算法,塔荷蕾於她36歲時被殺,這可以佐證守基阿芬第的看法。[15][註 1]在採訪了塔荷蕾家族,及她同輩人的家族,以及關於她生平的文獻後,瑪莎·魯特認為最精確的出生時間應該在1817-1819年之間。[7] 許多文章和書籍都爭論過這些意見,但沒有任何證據能得出最終結論。[註 2]
巴拉加尼家族的兄弟從加茲溫附近一個偏僻的村子遷居到城市,他們在伊斯蘭教學校里獲得了不少收入。他們很快在波斯沙阿的朝廷里升為高位的神職人員,甚至在加茲溫運作宗教部門。[10] 巴拉加尼家族的兄弟還參與了不少商業活動,積累了大量的財產和皇家的寵幸。[7]她父親本人就是一個受人尊敬的重要神職人員,而她的伯伯則娶了君主的女兒。塔荷蕾的兩個叔叔沒有像他們兩個兄長那麼顯赫,但也在朝廷里有相當分量的權力。[10]她的嬸嬸在皇家中是個著名的女詩人和書法家,並且「用她美麗的手」謄寫朝廷法令。[8]在她出生時,巴拉加尼家族是波斯最受尊敬和權力最大的家族之一。[8][10]
教育
相對於與她同時代的女孩,塔荷蕾受到了相當好的教育。[3]識字的女人本身就已經很罕見了,而她父親更令人驚異地決定打破常規,親自教育她的女兒。儘管仍然生活在一個宗教教規嚴格的家庭,塔荷蕾接受了神學、教法學、波斯文學和詩歌方面的教育。[16]她被允許從事伊斯蘭教研究,因為她能夠背誦古蘭經、掌握難以理解的教法。[1][2]據說她父親曾感嘆說她如果是個兒子就好了。據說塔荷蕾的造詣超過了她父親的男學生,進一步向她父親證明了她的文學才能。她的父親甚至允許她聽他給男學生講的課,條件是她要坐在帘子後面不讓其他人知道她在場。她父親愛稱她為「Zarrín Táj」(皇冠上的金子)。
在父親和伯伯的教育下,年輕的塔荷蕾得以對神學和教育的內容比同時代的人有更好的掌握。人們期望女孩子們溫順寡言,很多人不願意讓他們的女兒接受這樣或那樣的教育。她的父親本人就是一個作家,他的作品讚美了伊瑪目侯賽因的殉道,評論波斯文學。據說他跟他的哥哥不同,他花在學術上的時間超過了朝廷的事物。阿瑪納特評論說,塔荷蕾還因為能夠解釋古蘭經節段深奧的含義而著稱。她在加茲溫接受的教育在她人生的後來節段也得到了印證,她激勵啟迪了很多她社會圈子中的婦女,也對把她本人推向更激進的謝赫派和巴比教教義觀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10]
對見過她的人而言,塔荷蕾有強大的外表和人格魅力,人們廣泛地稱讚她的美貌。與她同時期的和當代的歷史學家都稱讚過她難得的美貌。[10][17]有一位朝臣讚美她說她有一張「月亮般的臉龐」[註 3] 和「麝香般的頭髮」, 而她父親的一位學生則感嘆一位如此美貌的女人怎能又這樣富有智慧。[3][7] 歷史學家納比爾·阿扎姆則記述她有「最高程度的美貌」,[18] 寇松侯爵寫道:「美貌的人和女性也為新信仰和英雄主義風險了自身……這位可愛但薄命的加茲溫女詩人「[19]英國教授愛德華·格蘭維爾·布朗曾與許多塔荷蕾的同代人交流過,他說她因「神奇的美貌」而聞名。沙阿的奧地利醫生雅各布·愛德華·波拉克也曾稱讚過她的美貌。阿博都巴哈和巴希耶·哈努姆曾在多處談話和著作中提到過她的美麗。塔荷蕾父親對她的教育使得她成為了一個相當虔誠的人,並且在她後來的人生中一直保持如此。並且她還相當求知若渴,花費了大量時間閱讀和寫作宗教及其他文獻。[7]她正式的教育在她13或14歲時結束了,她父親要求她同意一樁他和她伯伯安排的訂婚。[2]
婚姻和發展
儘管塔荷蕾表現出自己是個相當有才華的作家和詩人,[8]她還是被迫屈從於家族的壓力,在14歲時嫁給他的堂哥穆罕默德·巴拉加尼。[3]他們的婚姻誕生了三個孩子,兩個兒子:易卜拉欣和伊斯瑪儀,以及一個女兒。[3]然而,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不幸福,穆罕默德似乎並不願意他的妻子繼續自己的文學追求。[1][3]在加茲溫,塔荷蕾因為她的美貌聞名,因她的知識而受尊敬,然而後者卻並不是人們期望一個女兒和妻子應具備的品質。後來她的丈夫成為了主麻拜的領拜。[2]她的兩個兒子在她死後逃離了他們的父親,去了納傑夫和德黑蘭,她的女兒在她死後不久也死了。[7]塔荷蕾就是在她堂哥的家裏認識了在伊拉克的聖城中興起的謝赫運動的領導者,並且與他們開始通信,[7] 其中包括賽義德·卡齊姆。
塔荷蕾是在她表兄Javad Valiyani家的書房裏初次了解到激進的謝赫派教義的。最初她的表兄不願讓她閱讀謝赫派的文獻,因為她的父親和伯伯是謝赫運動激烈的反對者。然而塔荷蕾被謝赫派的教義深深地吸引了,並和賽義德·卡齊姆時常書信往來,[2]探討神學問題。賽義德·卡齊姆為她的熱忱深感欣慰,也為他在權勢強大的巴拉加尼家族有一位支持者而高興。他在給她的信中稱她為他「眼睛的安慰」("Qurat-ul-Ayn")以及「我心的靈魂」。[2][20]起初,塔荷蕾對她的家族隱瞞了自己的新信仰。然而,隨着她新建立起來的信心增長,她發現越來越難以屈從家族嚴格的宗教教條,而開始公開與他們對抗。他們之間的宗教對抗使得塔荷蕾請求她父親、伯伯和丈夫允許她到伊拉克的卡爾巴拉去朝聖。1843年,她大約26歲時,離開了她的丈夫,與她的妹妹一道在卡爾巴拉旅居。然而她朝聖的真正目的是去會見她的導師,賽義德·卡齊姆。[7]令她失望的是,在她到達之前,賽義德·卡齊姆就已經去世了。[1]在賽義德·卡齊姆遺孀的允許下,她住在他家,繼續在帘子後面向他的追隨者傳授新信仰。[1]
在卡爾巴拉,塔荷蕾在教導賽義德·卡齊姆的學生,他的遺孀允許她閱讀許多賽義德·卡齊姆未出版的著作。她還和許多賽義德·卡齊姆家族其他的婦女建立了聯繫。[7] 但是她還是被要求遵照習俗,坐在帘子後面教導學生,因為在婦女在公眾場合露臉被認為是很不雅觀的。婦女在一群男人中間出現也被認為是不合時宜的,更不用說是在教書了,所以她的行為在卡爾巴拉造成了不小的議論。儘管如此,她還是獲得了廣泛的支持,其中包括許多婦女,如 Kurshid Bagum(後來成為了Núrayn-i-Nayyirayn[殉道者之王]的妻子)和穆拉·侯賽因的姐妹。另一位著名的支持者是Kazim-i-Samandar的母親。她的教義在男性的神職人員中遭到了抵制,其他男性的謝赫派成員要求她去卡迪米亞迴避一段時間。[7]
皈依
1844年,她通過通信,發現並接受了設拉子的阿里·穆罕默德(即巴孛)為馬赫迪。她即成為了巴孛的第17位門徒,即「新生字母」,並迅速成為他最為著名的信徒之一。[2] 塔荷蕾請求她的妹夫給巴孛送了一份口信:「祢臉龐的光輝照向我們,祢面容的光亮升到至高。祢問,『難道我不是你們的主?』『祢是,祢是!』我們應聲而道。」[7]作為第一批門徒中的唯一一位女性,她經常被比作抹大拉的馬利亞,後者類似的,也常被稱作塔荷蕾在基督教中先驅者。.[21]與其他新生字母不同,塔荷蕾從未親自見過巴孛。她繼續住在賽義德·卡齊姆的家中,開始傳播巴孛的新信仰——巴比教,吸引了許多謝赫派教徒來到卡爾巴拉。[2]英國的東方學家愛德華·格蘭維爾·布朗形容塔荷蕾是:「出現像塔荷蕾這樣的女性,在任何國家、任何時代都是很罕見的,但在波斯這樣的國家,她就是個奇才——不,簡直就是神跡。跟她驚為天人的美貌一樣,她罕見的智識,熱切的辯才,無畏的忠信和榮耀的殉道,使得她在她國家的女性之中無以匹敵和永垂不朽。即使巴孛的宗教其他任何一點都不偉大,這點就足夠了——誕生了像塔荷蕾這樣的女英雄。」[22]
作為巴比教徒(1844–1848)
在伊拉克的卡爾巴拉時,塔荷蕾繼續傳教。當一些什葉派教士抱怨她的行為後,政府命令她遷至巴格達,[17]她住在巴格達的穆夫提Shaykh Mahmud Alusi家中。穆夫提為她的忠信和智識深深打動。[1][2]塔荷蕾出發去巴格達時,被人用石頭投擲,在那裏,她開始在公共場合演說,傳播新信仰,與什葉派教士挑戰辯論。塔荷蕾的行為在當時看來是不合時宜的,尤其是她有如此顯赫的家族背景,所以教士階層對她有敵意。儘管如此,很多婦女仰慕她的演說,她贏得了一大群女性支持者。後來某個時間,巴格達當局爭辯說,因為塔荷蕾是波斯人,所以她的案子應該在波斯審理。1847年,在奧斯曼帝國當局的命令下,她和一群巴比教徒被引渡到波斯邊境。[2]
美國人瑪莎·魯特描寫過塔荷蕾:「在你腦中描繪一位伊朗最美的年輕女子,一位天才,詩人,古蘭經及其傳統的最博學的學者,想想她是法學家族的女兒,所在省最高教士的女兒,富有,享有極高的地位,生活在如畫的宮殿裏,而區別她和她……朋友的,是她無限的、難以計量的勇氣。在你的腦中描繪,這對這個年輕女子意味着什麼,在她僅僅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挺身起來,成了巴孛的第一個女門徒。」
詩作
在她皈依巴比教後,塔荷蕾的詩作大量地湧現。[2]在大多數作品中,她描寫了自己如何渴望見到巴孛。她的詩作顯示了她對波斯和阿拉伯文學有相當程度的了解,[2]這在19世紀中葉的伊朗女性中是很罕見的。塔荷蕾最著名的詩作名為「Point by Point」。[23]雖然這首詩由其署名,並被普遍被認為是其代表作,[23]但是,Mohit Tabátabá'i認為這首詩是在更早的時期由其他人所創作,雖然他沒有提出相關證據支持。在塔荷蕾被殺害時,對她有敵意的家庭成員銷毀了她的剩餘創作,但是其他的詩則傳遍整個伊朗。[24]一般認為,塔荷蕾對將其書出版的興趣不大。阿博都巴哈回憶他5歲的時候,曾談到塔荷蕾曾用其動聽的聲音向他吟誦詩歌。愛德華·格蘭維爾·布朗從巴比教、巴哈伊信仰、及阿扎爾派的經典中收集了塔荷蕾的創作,並將其收錄在他的書--《波斯一年記》中出版。[24][25]
最近,一些學者聲稱新發現了一些塔荷蕾的詩,雖然關於這些詩的作者也並非完全沒有爭議。[23]
返回伊朗
在塔荷蕾回加茲溫的途中,她公開傳導巴比教。[2]在克爾曼沙赫停留時,她與當地的知名教士Aqa `Abdu'llah-i-Bihbihani進行了辯論。[26]Aqa `Abdu'llah-i-Bihbihani為此給塔荷蕾的父親寫信,要求她的家人將其帶離克爾曼沙赫。後來塔荷蕾去了為薩赫內的小鎮,並在後來到達了哈馬丹。在哈馬丹她見到被派來將其帶回加茲溫的家人。在當地發表一次關於巴孛的公開演講後,塔荷蕾同意跟隨她的家人回家。[26]塔荷蕾的父親和叔叔極其反對她行為,認為這使其家族蒙羞。1847年,在回到加茲溫的途中,塔荷蕾因為宗教原因拒絕和她的丈夫一起生活,而是留在兄長身邊。[2]
到達加茲溫及逃往德黑蘭
在回到家後,塔荷蕾的叔叔和父親極力勸說她放棄巴比信仰[7]但是塔荷蕾堅持她的信仰,並提出關於巴孛身份的宗教證明。[7]幾周後,她的丈夫和她離婚。[2] 她的叔叔穆罕默德·塔基·巴拉加尼公開譴責她的侄女。這些情況在加茲溫引起了很大的爭議,並進一步使巴拉加尼家族混亂。與此同時,有一些為貶損她的地位並摧毀她的名聲的而編造的,關於塔荷蕾的不道德行為的傳言在當地的法庭流傳。[3][3]一位卡爾扎王朝的史學家寫道,他因塔荷蕾的美麗而暈眩,並將塔荷蕾的身體描述為「天堂中的孔雀」。他還寫道,塔荷蕾有9位丈夫(後來變成90位),[10]並和流浪的巴比教徒有非同尋常的關係。[10]
這些謠言破話了巴拉加尼家族名聲,塔荷蕾在給其父親的信中說這些完全是謊言。她的父親據說相信女兒的貞潔,並對女兒始終保有良好的映像。[10]在經歷了加茲溫的教士的誹謗和辱罵後,塔荷蕾的父親退休並在卡爾巴拉居住,直到1866年去世。[10]她的父親可能對這些謠言不以為然,但是她的叔叔穆拉·穆罕默德·塔基·巴拉加尼則對巴孛充滿恐懼和憤慨,他認為巴孛應為敗壞她家庭的名聲而負責。[7]
塔荷蕾在加茲溫時,她的叔叔穆拉·穆罕默德·塔基·巴拉加尼被殺害了,塔荷蕾的前夫認為塔荷蕾應為此負責,[1][26]甚至在她否認與此事有關後依然堅持此看法。[2]因為巴拉加尼長久以來就站在謝赫·艾哈邁德的對立面。[9]甚至,在塔荷蕾在在加茲溫停留時,巴拉加尼也進行了一系列對巴孛與其追隨者的攻擊。所以,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兇手的身份,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在塔荷蕾參與其中,當局依然逮捕了塔荷蕾。在經塔荷蕾的有一定地位的父親說清後,當局沒有處死塔荷蕾,而是將其軟禁在家。塔荷蕾的的父親將她關在地窖里,並命令女僕監視塔荷蕾。[27]雖然瑪莎·魯特認為此種殘酷行為是因為塔荷蕾家庭守舊的思想,但也有觀點認為這是出於對她的安全的擔心。[28]塔荷蕾的父親確信女兒是無辜的。而塔荷蕾的前夫卻猛烈的攻擊她,並要求對她謀殺叔叔的行為進行審判。[29]塔荷蕾的父親對此表示明確拒絕,並稱塔荷蕾絕不會離開家。儘管如此,當局強行逮捕了塔荷蕾,且同時逮捕了她的一個女傭,並希望她能出庭指證塔荷蕾。[30]
在這場審判中,塔荷蕾接受關於她謀殺叔叔行為的無休止的審問,但是她否認她和此事有任何關係。為了使她屈服,塔荷蕾被以烙刑相威脅,就像他們對待塔希莉的女傭那樣。而塔荷蕾的女傭在折磨下,幾乎同意去取得相關證據。而在此時,兇手供認了罪行。[31]塔荷蕾因此,回到了她父親的家。雖然她的身份還是一個囚犯,並依然處於嚴密監視下。[30]
這些指控使塔荷蕾的生命一直處於危險中。巴哈歐拉幫助她逃脫至德黑蘭。[1][2]塔荷蕾在巴哈歐拉的家中停留,居住在巴哈歐拉的妻子的起居室。[3]巴哈歐拉的妻子在塔荷蕾躲藏於她家期間一直對她悉心照料。[2]也就是這裏,塔荷蕾第一次見到了阿博都巴哈,並非常喜歡這個3、4歲的男孩。[7]塔荷蕾曾想巴哈歐拉詢問她能否前往馬庫去朝見當時仍是一名囚犯的巴孛,而巴哈歐拉解釋了這場旅行的不可能性。[7]
巴達什特會議
1948年6月至7月,巴比運動一些領導人在巴達什特的一個村莊舉行會議,會議由巴哈歐拉組織並資助。此次會議是巴比運動出現在公眾面前的肇始。[3]
有觀點認為,巴達什特會議一方面宣告了巴比運動與伊斯蘭教的徹底決裂,另一方面,與會者試圖找到一個從奇赫里特解救巴孛的方式,[32] 而提出武力反抗以營救巴孛與與伊斯蘭教決裂的概念的人就是塔荷蕾。[33]也有觀點認為,毫無疑問,巴比運動領導人本已有武裝反抗的計劃。[34]無論如何,塔荷蕾提出的動議似乎超過了很多巴比運動領導人預料。[33]
巴比信徒因對與伊斯蘭徹底決裂的觀點的意見的不同而分成兩派。以塔荷蕾為代表的一方認為巴比運動應與伊斯蘭教的徹底決裂,而以庫杜斯為代表的一方認為對此應更謹慎。[35]作為一種象徵,塔荷蕾在某次有男性在場的會議的中揭開了自己的面紗。在另一次會議上,她則當眾揮動了劍。揭開面紗的行為在出席者中造成了轟動與驚愕。因為在此之前,很多人將塔荷蕾視為純潔的化身與先知穆罕默德之女法蒂瑪的精神再現。塔荷蕾揭開面紗時,許多人驚恐地尖叫,其中有一人甚至因害怕而割破自己的喉嚨。緊接着,塔荷蕾起身並作了一個關於與伊斯蘭教決裂的演講。她引用古蘭經,「的確,敬畏者們是處於天堂、河渠中的,在真實的場合中,在大能而有權的主宰那裏。她說,她將會在審判日說出「卡齊姆」一詞。
這次揭開面紗的行為引起了很大的爭論,甚至導致一些巴比信徒放棄他們的新信仰。
巴達什特會議被認為象徵着伊斯蘭教法被巴比律法所取代。[1][9]當時,揭開面紗的行為引起了一些伊斯蘭教士,甚至包括一些天主教傳教士的譴責,他們認為此種行為是不道德的。[3][36]巴孛則通過對塔荷蕾的地位的支持與對巴哈歐拉在會議中給予她「純潔者」的稱號的讚賞,對那些譴責塔荷蕾的人作出了回應。 [37][2]現代女性學者評論道,這是從當時到如今女性領導人和作家受到的普遍譴責。[38]阿扎爾·納菲西說「今天的伊斯蘭政權……面對反叛者的恐懼與脆弱,不僅僅是政治上的,而且是存在主義的」。[39]
監禁與處決 (1848–1852)
在巴達什特會議後,塔荷蕾和庫杜斯一起前往馬贊德蘭省,並在那裏他們分開。在馬贊德蘭省他們收到了侵擾,關於受到侵擾的原因,存在不同的記錄。有記錄認為是因為他們在同一個旅館停留,並使用同一個公共浴室,[40]另一種記錄認為,侵擾他們的是反巴比運動人士。[32]在他們到達巴爾福魯什後,他們受到了一些巴比教信徒的保護。
時隔沒多久,塔荷蕾被捕了,[1][26]並被軟禁在德黑蘭的馬哈茂德汗的家中。在那裏,她贏得了當地婦女的尊敬,很多人都去拜訪她。[9]塔希里似乎也受到馬茂德汗和他的家人的尊敬。這也是她在西方報紙上的首次曝光。[41]
出庭
隨後,塔荷蕾被押往德黑蘭。在德黑蘭出庭的時候,納賽爾丁·沙見到了塔荷蕾。據說納賽爾丁·沙這這樣評價塔荷蕾,「我喜愛她的容貌,就讓她去吧。[7]因此,塔荷蕾被帶回了馬哈茂德汗的家裏。不久,塔荷蕾收到了納賽爾丁·沙給她的信,信中說她應放棄對巴孛的信仰,並表示如果塔荷蕾這樣做了,則會在他的後宮中擁有顯赫的地位。[3]塔荷蕾通過一首詩拒絕了納賽爾丁·沙的追求。[3]據說,沙阿被塔荷蕾的智慧所吸引,並要求不要處理塔荷蕾,但是塔荷蕾依然繼續被軟禁。在塔荷蕾被處決之前,她再次被帶到沙阿面前被要求放棄信仰。[7]此後四年,塔荷蕾一直是囚犯身份。[9]
最終的審判
塔荷蕾雖然是囚犯身份,但她擁有相對的自由,所以在馬哈茂德汗的家中依然繼續傳導信仰。她公開譴責了一夫多妻制,譴責了關於面紗的傳統和其他加之於女性身上的限制。這些言論使塔荷蕾更有影響力,很多女性慕名前來拜訪,包括已該宗巴孛的卡扎爾王朝的公主。但是,神職人員和法庭成員對她日益增長的影響力感到恐懼,他們召集了七次會議試圖說服塔荷蕾放棄對巴孛的信仰。然而,塔荷蕾在會議上提出了關於巴孛聖道的宗教「證據「,並在最後一次會議上喊道:「你們何時才能睜開眼,朝着真理的太陽?」[42]她的行為使與會者感到震驚並認為塔荷蕾作為女人如此作為很不恰當。
最後一次會議結束後,與會者開始撰寫譴責塔荷蕾為異端的文書,並在其中表達她應被判處死刑。塔荷蕾被囚禁於市長家中的一間房。祈禱、冥想和齋戒的伴隨了她的最後時光。她對市長的妻子說:「不要難過,我的殉道之日快到了。」[43]
處決
在巴孛被處決的兩年後,三名巴比信徒試圖在納賽爾丁·沙狩獵結束回宮殿時刺殺。[10]不久之後,塔荷蕾被告知她在短期內會被處決。[10]塔荷蕾親吻了信使的手,換上婚紗、噴灑香水,並進行了祈禱。[1]塔荷蕾請求馬哈茂德汗的妻子讓她獨處一會,以便平靜的進行祈禱。塔荷蕾給了馬哈茂德汗的幼子一條絲綢手帕,希望在自己被處決的時候使用。
在某個深夜,塔荷蕾被秘密帶到德黑蘭附近的伊爾哈尼花園,用自己的面紗被勒死。她的屍體被丟棄在一個淺井,並在上面以石頭覆蓋。[26]一個後來成為巴哈伊信徒的知名的巴比歷史學者根據一名軍官妻子的回憶記錄道,處決塔荷蕾的是一個醉酒的政府官員,用她為自己殉道準備的面紗勒死。[9]她在行刑前的最後言論非常知名:「你可以如你所想的儘快處決我,但是你不能阻止婦女的解放。「[37]塔荷蕾被處決時三十五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1][3][8]沙阿的醫生Jakob Eduard Polak[44]阿博都巴哈這樣稱讚塔荷蕾,「貞潔和神聖的塔荷蕾是超凡脫俗之美的象徵和徽志,是上帝之愛的火熱名號,也是祂恩惠的明燈。[20]1853年10月13日《時代雜誌》報道了塔荷蕾的死亡,形容她為巴孛的副手。[10]
遺產
塔荷蕾不僅被認為是巴比教重要的女性,也是巴比運動發展過程中重要的人物。[1][2]塔荷蕾超越了她所在時代加之於婦女身上的種種限制,是一個性鮮明的形象,他的行為導致巴比運動被更廣泛的被注意到。[2]塔荷蕾創作大量關於巴比教的文章,其中包括十幾本重要著作和十幾封私人信件。此外,被認為由其所作的詩約50首,這些詩在波斯文化中具有高度影響力。[2]
除了因作為巴哈伊信仰中重要女性形象的為人所知外,塔荷蕾在巴哈伊社群之外也具有一定影響力。因為她的經歷激勵了其後的女權主義者。知名伊朗學者和作家阿扎爾·納菲西評價在談到塔荷蕾的影響力說道,「首先揭露並質疑其政治和宗教傳統的是一名生活在19世紀初的名為塔荷蕾的女性……而我們如今所做的,皆為她所為之延續。[45]沙努什·帕西普爾在列舉啟發她的女性作家時亦提及塔荷蕾。[46]位於阿塞拜疆的巴庫國立大學教授阿澤·賈法羅夫說:「她關於婦女解放的呼籲不僅影響了現代文學,更對公眾意識產生了深刻的影響。[47]
1913年1月2日,塔荷蕾在西方媒體中首次出現。當時巴哈伊信仰的核心阿博都巴哈就女性參政權問題向女性自由聯盟發表了演講。他在演講中提及了塔荷蕾,並因此被記錄在其後出版的報道中。[48][49]
註釋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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