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角,又名沖角,是一種海戰武器,安裝在軍艦上,對敵艦實施撞擊戰術。

一艘現代復原的古代雅典三層漿戰船,艦艏配備了鰭式撞角

撞角曾經在古代海軍艦艇上得到普遍應用。隨着艦載火炮的發展,撞角開始沒落。十九世紀的鐵甲艦時代初期,因當時的艦載火炮難以有效破壞鐵甲,撞角一度得到短暫的復興;然而隨着後膛速射炮的興起,撞角最終在二十世紀初銷聲匿跡。不過雖然後世的軍艦取消了撞角,撞擊依然是一種屢見不鮮的戰術。

古代

古希臘古羅馬時代的軍艦大多裝備撞角,並且在薩拉米斯戰役亞克興戰役等海戰中進行運用[1][2]。羅馬從建立其海軍起,就要求積極運用撞角攻擊敵人[3]。古地中海國家很少裝備風帆軍艦,多是利用人力划槳;而要實施撞擊戰術,既要求戰船能快速而準確地向敵艦進行精確的撞擊,又要求能迅速脫離,以免己方戰船被拖帶着沉入水裏,故此更是強化了對划槳戰船的需求。其中又尤以雅典人的快速撞擊戰術而知名[4]

正面,每列3片魚鰭式撞片
反面
阿特里特撞角,典型的鰭式撞角。藏於以色列國家海洋博物館 (2010年)

目前有記錄可考的最早的撞角的應用是公元前535年的阿拉利亞海戰[5]。不過根據出土的希臘的陶器、珠寶上的圖案,以及亞述的壁畫、浮雕來看,撞角的實際發明時間應該更早[6]

最早的撞角外形尖銳,經過長期的發展,撞角不再是在敵船船身上戳一個洞,而是給敵船全力一擊,撞裂開船身木板的接縫[7]伯羅奔尼撒戰爭開始,鰭式撞角開始大量應用。這種撞角沿中軸線兩邊各有三片水平方向的魚鰭式銅片,既可以在相對較小的接觸範圍內給予敵船打擊,又不會插入敵船船體內過深。古代木質艦船的船殼都是用一塊塊長條形的木板平行放置,互相之間用榫卯結構等方式緊密貼合。當被這種鰭式撞角以大角度命中時,撞擊點處就可能會產生長達數米的裂縫。撞擊對己方戰船同樣會造成一個很大的垂直方向的衝擊力。為了防止在撞擊敵船、或者撞角被扯掉時己方戰船也被開膛破肚,安裝金屬撞角的木材自成一體,與戰船本體分離[8][9]

1980年在Atlit英語阿特里特出土的一具撞角就是其中一個例子。對阿特里特撞角的木材的碳-14定年結果表明,這具撞角的建造時間大概在公元前530-270年之間。長226厘米,寬76厘米,最大高度96厘米,重465公斤[10]。撞角的主要成分是銅,以及9.78%的錫,還有痕量的鉛等其他物質[11]。不過阿特里特撞角雖然重將近半噸,這依然只是配備給中小型戰船之用;大型戰船使用的撞角往往重達數噸[7]

撞角同樣影響了戰船的設計。戰船要執行撞擊的指令,需要擁有足夠的速度。在划槳戰船時代這意味着戰船需要更多的划槳手,因此古代地中海從單層槳戰船逐漸發展到三層槳戰船;為了減少船體的阻力,進一步提高速度,削減寬度,拉長艦體,部分戰船外形甚至達到了10:1的長寬比[12]。有攻就有防,一些大型戰船會在水線附近添加附加木板,為對抗撞擊提供額外的防護[3]

大多數木殼戰船挨了撞之後,要麼癱瘓在現場,要麼順水漂流,很少會因為撞擊進水而直接沉沒。儘管如此,船隻大量進水後,阻力會迅速增大,極難靠劃漿移動。[13]

撞角的設計以及撞擊戰術的實施的一個重要原則就是要讓己方戰船可以快速停下並且後退,從而避免敵方士兵在遭到撞擊後跳幫作戰。大航海時代以來帆船逐漸取代了划槳船,而使用風帆不管是停船還是後退都不如人力划槳來得容易控制,故此撞角逐漸衰退[14]。風帆戰爭時代早期多用跳幫和縱火船縱火的方式作戰,到17世紀火炮的應用逐漸增多,卻罕有撞擊的戰例[15]。1571年的勒班陀戰役中,天主教聯軍統帥唐·胡安就下令各艦長鋸掉撞角,為艦艏火炮提供更大的射角,方便在與敵軍迎面交戰時以火炮對敵艦進行壓制[16]

蒸汽時代

重提撞角

撞角的再次復興要等到十九世紀中期。海軍艦艇開始逐漸採用蒸汽動力系統,這比起風帆動力能為艦艇提供更快的速度、以及更好的機動性,撞擊再次成為一種可行的攻擊手段。早在1840法國海軍將領尼古拉-伊波利特·拉布魯斯法語Nicolas-Hippolyte Labrousse就提出了建造蒸汽動力的撞擊艦的構想;而1860年,法國海軍設計師亨利·迪普伊·德洛姆英語Henri Dupuy de Lôme也設計出了一艘帶有撞角的蒸汽軍艦[17]

在1860年前後的時間點,復興撞角的思潮背後,是當時的舷側裝甲的防護能力壓倒了艦載火炮的攻擊能力的情況。當時的流行觀點認為以現有的艦載火炮,哪怕是在極近距離也無法對包覆鐵甲的敵艦造成實質性的打擊。要想能在海戰中殺傷敵艦,就有必要尋找火炮之外的攻擊手段。而根據相同的理論,擁有鐵甲的撞擊艦可以無懼於敵方的炮火而發起撞擊。受這種理論影響,在此後一段時間設計的蒸汽戰列艦的主要攻擊手段就是其艦艏撞角,極端者如德洛姆主持設計的法國鐵甲艦托羅號法語Taureau (cuirassé),就宣稱「火炮的唯一用途就只是用來為撞擊開路」。[18]

近代鐵甲艦時代的撞角選用鐵或鋼,經鍛造成型,以鑲配的方式安裝在軍艦艦艏。有的軍艦的撞角採用可更換的設計,可以迅速進行修補或者更換新的撞角。撞擊時己方同樣有可能遭受損傷,因此在撞擊前都要對脆弱部位進行加強,防止水管等設備受損破裂。撞擊的位置優先選擇敵艦前部舷側靠近錨床處,因為這個位置由於結構的原因通常無法設置側舷裝甲,比較脆弱。己方軍艦選擇從側前方或側後方撞擊,得手後立即倒車脫離。此外,實施撞擊或準備迎接撞擊時還經常會組織人手進行跳幫作戰。[19]

南北戰爭

 
南北戰爭中南軍鐵甲撞擊艦馬納薩斯號英語CSS Manassas,外形低矮,干舷幾乎貼着水面

美國工程師查爾斯·埃利特英語Charles R. Ellet克里米亞戰爭期間作為觀察員前往俄國,他認為利用蒸汽軍艦進行撞擊的想法大有可為。1861年南北戰爭爆發,1862年聯邦軍(北軍)海軍成立了一支撞擊艦隊英語United States Ram Fleet,陸續購買了9艘蒸汽明輪船並改裝為撞擊艦。這批撞擊艦因來源混雜,故此大小、外形、動力系統各不相同,共通之處就是艦上僅裝備了少量武器(通常為一到兩門12磅榴彈炮,或者24磅滑膛炮);艦艏用木材進行額外的加固;艦體也進行加固以吸收衝擊。此外這些撞擊艦還比北軍的木殼內河炮艦速度要快一些[20]邦聯軍(南軍)也組織起了自己的內河艦隊,除了鐵甲淺水重炮艦外還有木殼撞擊艦[21]

1862年4月24日,北軍大舉進攻新奧爾良。南軍在流經新奧爾良密西西比河的兩端設置了兩座要塞,即西岸的傑克遜要塞和東岸的聖菲利普要塞,共有128門火炮守衛着城市。此外南軍還有鐵甲艦馬納薩斯號英語CSS Manassas和10艘木製炮艦扼守上游;另外尚未完工的鐵甲艦路易斯安那號英語CSS Louisiana也系留在當地充當浮動炮台。24日深夜2時,戴維·法拉格特海軍準將率領北軍炮艦試圖強行突破要塞的炮台。見北軍成功衝破了傑克遜要塞的封鎖線,馬納薩斯號趕來攔截,試圖撞擊北軍的蒸汽明輪巡防艦密西西比號英語USS Mississippi (1841)和機帆船布魯克林號英語USS Brooklyn (1858),不過沒造成什麼損傷。接着北軍在聖菲利普要塞處闖關,伐樓那號英語USS Varuna (1861)一馬當先,半途南軍路易斯安那臨時海軍(Louisiana Provisional Navy)的摩爾總督號殺出來試圖撞擊伐樓那號。北軍炮艦報以猛烈的炮擊,迅速對摩爾總督號造成了大量人員傷亡。混亂中3艘南軍撞擊艦突然從煙霧中沖了出來,向北軍炮艦高速衝刺,然而均在北軍火炮的密集打擊下或擱淺或受重創,並沒有成功實施撞擊。此時摩爾總督號船長下令給鍋爐澆油,加大馬力,然後向伐樓那號撞擊,同時用前部火炮炮擊伐樓那號。摩爾總督號的第二發炮彈癱瘓了伐樓那號的前部火炮。隨後摩爾總督號倒車,並再次對同一處位置實施第二次撞擊。伐樓那號掙扎着駛向岸邊試圖搶灘擱淺,但緊接着南軍又一艘撞擊艦石牆傑克遜號英語CSS Stonewall Jackson趕來發動了致命一擊,將伐樓那號擊沉在江邊。幾分鐘後北軍其他炮艦橫掃了江面,摩爾總督號起火沉沒,而石牆傑克遜號也受到重創棄艦。此役北軍成功突破了封鎖線,截斷了南軍軍艦的退路。戰鬥中南軍撞擊艦的表現不俗,成功擊沉了鐵甲艦,但實戰經驗也表明撞擊艦在敵軍炮火面前非常脆弱。[22]

同年5月10日,北軍艦隊駐紮在皮洛要塞外圍英語Battle of Fort Pillow,掩護臼炮艇(Mortar Boat)炮擊要塞。南軍內河防禦艦隊(River Defense Fleet)司令詹姆斯·蒙哥馬利海軍上校率領8艘撞擊艦前來支援要塞。北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駐守在下游的北軍辛辛那提號英語USS Cincinnati (1861)沒來得及升火完畢就挨了南軍的撞擊艦布拉格將軍號英語USS General Bragg (1851)的撞擊,右舷受創。辛辛那提號則在極近距離上以側舷火力拼命射擊,布拉格將軍號受重創漂向下游去。接着南軍的斯特靈·普萊斯將軍號英語Laurent Millaudon (1856)撞擊了辛辛那提號艦艉,破壞了推進輪。這時稍上游一點的其他北軍鐵甲艦趕了過來,對布拉格將軍號進行射擊,迫使其退出戰鬥。差不多同一時間南軍凡·多恩將軍號英語CSS General Earl Van Dorn再次撞擊辛辛那提號,造成重創;同時以其32磅炮癱瘓了一艘北軍臼炮艇。另一邊南軍薩姆特號英語CSS Sumter衝向鐵甲艦北軍芒德城號英語USS Mound City (1861),隨後凡·多恩將軍號又補了一記撞擊,芒德城號大量進水坐沉。稍遲一些,北軍鐵甲艦本頓號英語USS Benton (1861)卡龍德萊特號英語USS Carondelet (1861)也進入了戰場,前者對着南軍洛維爾上校號英語CSS Colonel Lovell開火,而後者則成功擊中薩姆特號鍋爐,引發了大爆炸,薩姆特號艦上死傷慘重。南軍的撞擊艦隊見北軍已經完全反應過來,不想多作糾纏,遂自行退去。歷時40分鐘的交戰中,兩艘北軍鐵甲艦沉沒,代價是3艘南軍撞擊艦重傷。表面上南軍取勝,但北軍很快把兩艘鐵甲艦又打撈起來進行了修復。[23]

1862年6月6日,兩軍在孟菲斯再度交手。這次南軍還是上次的8艘撞擊艦,修復之後全部投入戰鬥;而北軍則是5艘鐵甲艦為前鋒,後面跟着5艘自己的撞擊艦。當兩軍進入交戰距離後,北軍鐵甲艦全部轉向,以側舷開始炮擊;後面的撞擊艦從中穿過疾駛而去。南軍則是分成兩列進行迎擊。北軍撞擊艦西方女王號英語USS Queen of the West (1854)撞上了洛維爾上校號,後者當即大量進水。南軍博勒加德將軍號英語CSS General Beauregard則撞擊了西方女王號左舷,撞壞了左側推進輪,迫使西方女王號退走。博勒加德將軍號實施撞擊後一度停在戰場中間,北軍君主號英語USS Monarch (1862)趁勢直衝過來。薩姆特將軍號連忙調轉過來試圖解救友艦,不想君主號從兩艦之間溜了過去,反而讓薩姆特號和博勒加德將軍號撞在了一起。北軍鐵甲艦趁機對博勒加德將軍號集中射擊,擊中了博勒加德將軍號的鍋爐,艦上發生爆炸。不久傑弗·湯普森將軍號英語CSS General M. Jeff Thompson也中彈爆炸。剩下的南軍撞擊艦見勢不妙試圖撤出戰鬥,但北軍鐵甲艦追了上去,將其逐艘擊沉,僅有凡·多恩號得以倖免,逃回維克斯堡。此戰木製軍艦在密集的炮擊面前其脆弱性顯露無疑,同時表明撞擊艦亟需增添火炮。孟菲斯一役過後,南軍再也無力在密西西比河組織起大規模的水面艦隊。[24]

到了1863年,密西西比河流域已經難覓南軍蹤影,北軍的撞擊艦也就無用武之地[25]。北軍於是把一部分撞擊艦改作為炮艦,炮擊沿岸南軍,而不再負責與敵艦交戰[26]

興起

南北戰爭的戰例吸引了眾多軍方和設計人員的注意。撞角支持者德羅姆所設計的托羅號在1863年下水,其預定的作戰目標是處於系泊狀態或者狹窄海峽的敵方大型軍艦,為此艦艏配備了撞角[18][27]

 
一幅描繪利薩海戰的畫作。圖中意軍意大利國王號在遭受奧軍斐迪南·馬克思大公號撞擊後翻沉

不同於南北戰爭期間雙方在狹窄的內河航道內實施撞擊,1866年的利薩海戰則是發生在海上,並且此戰撞沉的不是木殼軍艦,而是鐵甲艦。奧地利艦隊趁着意大利人的機動失誤,直接突擊發起近距離的戰鬥。奧軍風帆戰列艦皇帝號英語SMS Kaiser (1858)撞擊了意大利鐵甲艦葡萄牙國王號英語Italian ironclad Re di Portogallo。但皇帝號這一擊撞偏了,沒能給葡萄牙國王號多少實質性打擊,反而在脫離前挨了葡萄牙國王號的輕型火力的一輪猛攻[28]。意軍專為撞擊而設計的鐵甲撞擊艦深潛號英語Italian ironclad Affondatore(Affondatore)兩度試圖撞擊皇帝號,但兩次都沒有成功,反而是其火炮對皇帝號造成了殺傷[29]。差不多同一時間,奧軍鐵甲艦斐迪南·馬克思大公號英語SMS Erzherzog Ferdinand Max (1865)也衝進了敵陣,在近距離擊毀了意軍鐵甲艦意大利國王號的推進輪,使得意大利國王號進退失據。斐迪南·馬克思大公號當即抓住機會對後者進行撞擊。前兩次的撞擊角度都太偏,沒能造成有效傷害;第三次撞擊時終於在後者左舷艦身撞出了一個大洞,海水隨即湧入艦內,意大利國王號開始下沉。斐迪南·馬克思大公號得手後立即倒車撤離,本身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傷[28]

利薩海戰奧軍的表現使得各國都對撞擊戰術重視了起來,此後大中型軍艦都安裝了撞角[19]。英國設計師喬治·倫道爾英語George Wightwick Rendel就是撞擊戰術的忠實支持者,他根據利薩海戰的經驗,帶頭設計了不少帶撞角的小型軍艦,認為這種廉價的撞擊軍艦擁有高航速,外形低矮,不易中彈,可以對鐵甲艦造成有效威脅[30]。他的設計受到了不少海軍經費拮据的國家的青睞,其中之一就是清朝北洋水師所訂購的超勇級巡洋艦(時稱快碰船)。不過超勇級最早的有據可考的圖紙上並沒有撞角。有學者猜測這有可能是因為撞角增大了阻力,故而設計師在前部臨時安裝一個保型艦艏,作戰前再拆下[31]

再次衰落

根據利薩海戰經驗所總結出的以小博大、消滅敵方鐵甲艦的戰術思想很長時間都只是一種設想,直到1894年爆發的甲午戰爭才有機會接受檢驗。戰爭雙方的主要軍艦均裝備了撞角,然而並沒有任何一艘主要軍艦是受到敵軍撞擊而損失。黃海海戰一役,中國的兩艘撞擊巡洋艦超勇揚威兩艦自始至終都沒能找到機會拉近距離對日艦實施撞擊,反倒是在日軍第一游擊隊強大的速射火力下雙雙遭受重創而損失。[32]

撞角雖然沒能在戰鬥中發揮預期的作用,在非作戰時反而屢次「擊沉」己方艦艇。這種尷尬的「戰例」之一是1891年一艘英國客輪烏托邦號英語SS Utopia,在直布羅陀試圖穿過停泊在港內的英國海軍戰艦時,因為突發強風而被吹向前無畏艦安森號英語HMS Anson (1886)的艦艏撞角。烏托邦號當即沉沒,船上562名乘客以及兩名英軍救援人員不幸遇難[33]。不光是民船,擁有厚重防護的軍艦同樣不能倖免於難。1893年英國海軍地中海進行例行訓練時,前無畏艦坎帕當號英語HMS Camperdown (1885)就一頭撞上了友艦維多利亞號英語HMS Victoria (1887),導致後者迅速沉沒[34]。十多年後的日俄戰爭時又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誤傷事故。1904年日本海軍裝甲巡洋艦春日在夜間航行時,因為濃霧而撞上了隊列前面的防護巡洋艦吉野,導致吉野號機艙進水,發生傾覆,沉於旅順附近海面。[35]

軍艦安裝撞角後會降低航速[31],而撞角在實戰中又並不如人意,各國海軍紛紛拆除了軍艦上的撞角。如日本海軍就在吉野號的相關事故後取消了全部在建軍艦上的撞角[36]。而英國從無畏號開始新造的無畏艦也全部從一開始就沒有設計撞角[37]

 
英國驅逐艦赫斯帕洛斯號英語HMS Hesperus (H57)撞擊了德國潛艇UC-357號潛艇英語German submarine U-357後的情況。赫斯帕洛斯號自身也因為撞擊的損傷而需要修理三個月

無撞角的撞擊

二十世紀以來雖然各國海軍都逐漸廢除了撞角,但在合適的場合還是會讓軍艦進行近距離撞擊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日德蘭海戰時,德國無畏艦拿騷號就試圖撞擊英國驅逐艦噴火號英語HMS Spitfire (1912)。拿騷號的這次撞擊並沒有得到什麼戰果:噴火號開足馬力轉向,躲過了致命一擊,並乘機逃脫[38]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的1914年,英國輕巡洋艦伯明翰號英語HMS Birmingham (1913)撞擊了德國U潛艇U-15號,把U-15攔腰撞成兩截,成為軍艦首次擊沉潛艇的戰例[39]。1915年3月18日,德國U-29號從無畏號的正前方出現,伏擊了旁邊的英軍戰列艦涅普頓號。無畏號立即加速進行撞擊,當場將U-29撞沉。這次撞擊成為整次一戰中戰列艦對潛艇取得的唯一一個戰果[40]

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同樣有很多撞擊潛艇的戰例。1943年美國驅逐艦博利號英語USS Borie (DD-215)在追擊德國潛艇U-405號英語German submarine U-405實施了撞擊。博利號的撞擊雖然有點偏,但還是重創並最終擊沉了U-405號[41]。甚至更小的軍艦也能對潛艇進行撞擊:日本潛艇伊-1就是在遭到魚雷艇撞擊後擱淺而損失[42]

對於無武裝商船來說,其自身面對潛艇時撞擊往往也是唯一的反擊手段。一戰時就有一些商船在情況合適時試圖撞擊潛艇[43]。這方面的一個成功例子是1917年法國輪船莫里哀號(Molière)撞沉了UC-36號潛艇[44]。二戰時英國油輪(SS Ensis)撞擊了U-46號;U-46號倖免於難,但還是要回港進行修理[45]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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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Si Sheppard, Actium 31 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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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7.0 7.1 Si Sheppard, Actium 31 BC, p.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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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 Angus Kostam, Mississippi River Gunboats of the American Civil War, pp. 23-33
  23. ^ Angus Kostam, Mississippi River Gunboats of the American Civil War, pp. 33-34
  24. ^ Angus Kostam, Mississippi River Gunboats of the American Civil War, pp. 34-35
  25. ^ Angus Kostam, Mississippi River Gunboats of the American Civil War, p.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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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 Owen, Anti-submarine warfare : an illustrated history, p. 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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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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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陳悅. 中国军舰图志(1855-1911). 上海: 上海書店出版社. 2015年11月. ISBN 978-7-5458-1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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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宇翔. 巨人的对决:日德兰海战中的主力舰. 吉林文化出版社. 2016. ISBN 978-7-5472-3743-4 (中文(中國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