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舒柏

美國太空人

小亞倫·巴列特·舒柏少將(英語:Alan Bartlett Shepard Jr.,1923年11月18日—1998年7月21日)是一位美國太空人海軍航空兵試飛員,也是一位商人。他是美國太空總署最早的水星計劃七名太空人之一,1961年執行水星-紅石3號任務,成為第一位進入太空的美國太空人,也是繼尤里·加加林之後第二位在太空飛行的人類。

小亞倫·巴列特·舒柏
Alan Bartlett Shepard Jr.
出生(1923-11-18)1923年11月18日
 美國新罕布什爾州德里
逝世1998年7月21日(1998歲—07—21)(74歲)
 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圓石灘
國籍 美國
母校
職業海軍航空兵試飛員
獎項
航天生涯
美國太空總署太空人
軍銜海軍少將
在太空時間9天0小時57分鐘
甄選1959年第一組太空人
2
艙外活動時間
9小時17分鐘
任務水星-紅石3號太陽神14號
任務徽章
退役1974年8月1日 (1974-08-01)

舒柏1944年畢業於馬利蘭州安納波利斯美國海軍學院二戰期間,他曾在太平洋戰場的水面部隊服役。他在戰後返回美國,於1947年完成海軍航空兵的培訓,1950年又接受了試飛員課程,之後逐漸成為海軍的頂級機師之一。1959年,美國太空總署選中舒柏成為最早一批太空人,即水星計劃七人之一。1961年5月5日,舒柏參加水星計劃的首次載人任務水星-紅石3號,乘坐「自由7號」太空艙進入太空。此次飛行未能進入地心軌道,是一次亞軌道太空飛行,但足以使他成為第二位進入太空的人類,以及第一位在太空飛行的美國太空人。任務中,舒柏在艙內手動操縱了太空船的飛行姿態,是人類歷史上首次完成這一成就。水星計劃最後階段中,舒柏原定於1963年乘坐「自由7號II」太空艙完成水星-擎天神10號任務,計劃在太空飛行三天,但任務最終取消。

水星計劃結束後,舒柏獲得機會成為雙子座計劃首次載人任務的指令長,但在1963年確診患有內耳疾病美尼爾氏綜合症,導致頭暈、噁心等症狀,不適宜參加太空項目,被無限期禁飛。他於1963年11月獲任命成為太空總署太空人辦公室主任,負責太空人訓練和任務計劃等工作。1969年,舒柏接受手術治療後恢復飛行資格,開始參與太陽神計劃。1971年,他成為太陽神14號指令長,駕駛「心大星」號登月艙降落月球,成為第五位登陸月球的太空人,也是登月時年齡最大的一位太空人、水星計劃七人中唯一一位登月者。他在月球表面時曾打出兩顆高爾夫球,是人類歷史上的唯一一次月球高爾夫。1974年,舒柏自太空總署和海軍退役,之後晉升為海軍少將,成為第一位達到此軍銜的太空人。

舒柏在兩次太空任務之後兩度獲得太空總署傑出服務勳章,在水星-紅石3號任務之後還獲得海軍傑出服役勳章飛行優異十字勳章。1978年,時任總統吉米·卡特為舒柏頒發了美國太空總署最高榮譽國會太空榮譽勳章。美國海軍以舒柏的名字命名了一艘補給艦,美國多地也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道路、建築和學校。

早年生活和教育

小亞倫·巴列特·舒柏於1923年11月18日出生在美國新罕布什爾州羅京安縣的城鎮德里英語Derry, New Hampshire[1][2][3]父親是老亞倫·B·舒柏(Alan B. Shepard Sr.),人稱巴特(Bart);母親是波莉娜·倫扎·舒柏(Pauline Renza Shepard),婚前姓埃默森(Emerson)。[4][5]舒柏是家中的長子,有一個妹妹波莉娜,常被人稱作波莉(Polly)。[4][6]

舒柏家的祖先可以追溯到乘坐五月花號來到新大陸的清教徒理查德·華倫英語Richard Warren[7][8]舒柏父母家都是當地的望族。他的祖父擁有當地的德里國家銀行,老舒柏年輕時就在這裏工作;母親埃默森家則擁有德里最大的鞋廠。老舒柏在1915年曾加入國民警衛隊一戰期間還曾隨美國遠征軍奔赴法國作戰。[5]戰後他仍在國民警衛隊服役,1940年又應徵參加二戰,最終晉升為上校[9]

舒柏小學就讀於德里當地的亞當斯學校(Adams School),自幼天資聰穎,數學天賦極高,給老師留下深刻印象。他在小學老師建議下跳過六年級,[10]直接升入中學,在德里的橡樹街學校(Oak Street School)就讀。[11]中學期間,他又跳過八年級直接升入高中。[10]1936年,舒柏進入私立高中平克頓學院英語Pinkerton Academy學習。這裏是他父親的母校,他的祖父也曾是學校校董。他就在這裏完成了九至十二年級的學業。[10]舒柏迷戀飛行,視查理斯·連堡為心目中的偶像,在高中期間還曾創建過一個航模俱樂部。1937年,他嘗試駕駛朋友家的自製滑翔翼飛下山坡,但遇到大風而未能成功。他的母親之後帶他乘道格拉斯DC-3完成人生中第一次飛行,作為聖誕禮物。[12][3]1939年,舒柏開始經常騎自行車前往附近的曼徹斯特飛行場英語Manchester–Boston Regional Airport,幫人打零工、維護飛機,以求學到一點飛行知識。[13][14][3]

1939年,納粹德國入侵波蘭,二戰爆發。舒柏的父親希望他參加陸軍,而當時海軍正在大量購入飛機、培訓機師,舒柏於是選擇加入馬利蘭州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1940年,16歲的舒柏通過了入學考試,但因年齡太小只能前往法拉格特海軍學院英語Admiral Farragut Academy學習預科課程,在次年正式進入海軍學院學習。[15]就讀預科時,他在測試中一度測得145的高智商,但在校成績只是一般水平。[16]在海軍學院期間,舒柏熱衷水上運動,尤其擅長帆船,曾在諸多賽事中獲得勝利。他學會了駕駛學校的各種船隻,小到14英尺(4.3米)長的小船,大到90英尺(27米)的雙桅縱帆船自由號巡防艦英語Freedom (IX-43)都能熟練操作。在校期間,他還參加了游泳賽艇等運動。[17]同學稱他「並不突出,但性格討喜」。[18]

1942年聖誕假期,舒柏到普林西庇亞學院英語Principia College看望妹妹時結識了在這裏就讀的路易絲·布魯爾(Louise Brewer)。布魯爾的父母為杜邦家族照料別墅,家庭生活優越。她的父母和舒柏母親都信奉基督科學教會。舒柏和布魯爾兩人相談甚歡,很快成為戀人,之後兩年中一直通信不斷。[19]此時二戰戰火已蔓延至全球,海軍學院的四年學制因此縮短至三年。舒柏於1944年6月6日諾曼第登陸打響數小時後畢業獲得理學士學位,[2][20]在這一屆900多名學生中排名第463位,同時獲任命為少尉。畢業後一個月,他就與布魯爾兩人秘密訂婚。[20][3]

海軍生涯

 
1945年時的科格斯韋爾號驅逐艦英語USS Cogswell (DD-651)

畢業後,舒柏在課堂中接受了一個月的飛行課程。按照美國海軍規定,海軍航空兵必須先在海上服役,舒柏於是在1944年8月分配至科格斯韋爾號驅逐艦英語USS Cogswell (DD-651)[21][13]此時科格斯韋爾號正在太平洋執行任務,[22]舒柏直至10月30日才在其返回烏利西環礁海軍基地後登船。[23]11月3日,美軍雷諾號輕巡洋艦英語USS Reno (CL-96)遭日軍魚雷擊中,[24]附近的科格斯韋爾號前往救援,舒柏也參與了救援工作。科格斯韋爾號共救出雷諾號上172人,隨後護送其返回烏利西環礁維修。[25]12月,這艘驅逐艦遭遇颱風科博拉吹襲,另外三艘驅逐艦在颱風中沉沒,但她得以倖免。次年1月,科格斯韋爾號參與了仁牙因灣戰役,抵抗日軍神風特攻隊的襲擊。[25]

1945年2月,科格斯韋爾號返回美國檢修,舒柏因此獲得三周假期。3月3日,他和路易絲在特拉華州威爾明頓舉行了婚禮,他的父親巴特在婚禮中擔任伴郎。兩人在婚後度過了短暫的蜜月,舒柏於4月5日又回到長灘海軍造船廠英語Long Beach Naval Shipyard重返部隊。[26]他返回科格斯韋爾號後進入艦上的火炮部門,負責操作艦首的20毫米和40毫米防空炮。在沖繩島戰役中,科格斯韋爾號自1945年5月27日至6月26日擔任雷達哨戒艦英語Radar picket,負責防範神風特攻隊襲擊並及時向艦隊發出預警,也是最易受到日軍戰機攻擊的位置。舒柏就負責指揮火炮手擊落來襲的日軍戰機。科格斯韋爾號之後返回第38特遣艦隊。這艘驅逐艦還直接參與了盟軍海軍對日炮擊,9月日本投降時也在東京灣出席了受降儀式。[22][27]日本投降兩周後,舒柏接到任務返回美國。[27]

 
1946年,舒柏的海軍航空兵學員照

1945年11月,舒柏抵達德克薩斯州聖體市海軍航空站英語Naval Air Station Corpus Christi,次年1月7日開始接受飛行基礎訓練。[28]他在最初表現尚可,但在之後的飛行訓練中成績平平,教官稱他「不穩定」,缺乏機師的直覺。1946年時,舒柏險些遭勸退轉至水面部隊。[29]他為了彌補自己的不足,在當地民用飛行學校參加了私人飛行課程。海軍不允許這種行為,他只能秘密接受訓練,數月後便獲得民用飛行執照。[30][3]他的飛行技術日漸長進,到1947年初已經獲得「中上水平」的評價,並轉到佛羅里達州彭薩科拉海軍航空基地接受最後的高級課程。在課程最後的考核中,舒柏駕駛飛機在塞班島號航空母艦降落六次,以近乎完美的表現通過考核。他的父親隨後親自為他佩戴上海軍航空兵的徽章,兩人身着軍裝敬禮致意。舒柏日後稱這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瞬間之一」。[31]

 
舒柏在羅斯福號航母上第105次駕駛F4U戰鬥機飛行

1947年4月,舒柏成為海軍航空兵後被分配到第42戰鬥機中隊(VF-42)駕駛F4U海盜式戰鬥機。這一中隊名義上駐紮於羅斯福號航空母艦,但航空母艦這時正在大修,舒柏於是前往維珍尼亞州加入暫時駐紮在諾福克海軍基地的中隊。[2][32]他的妻子路易絲也在產下女兒後搬到諾福克居住。1948年,舒柏與中隊一起登上羅斯福號,赴加勒比地區巡航。這是舒柏和同袍中大多數航空兵的首次任務,指揮官不允許這些首次參加任務的機師在夜間駕駛戰鬥機實施艦上着陸。海盜式戰鬥機的夜間着陸尤其危險,指揮官只允許有經驗的機師操作。舒柏不斷勸說中隊指揮官占士·阿伯特英語James Lloyd Abbot, Jr.,最終獲得夜間降落的許可,成為海軍第一位駕駛海盜式戰鬥機在航空母艦上完成夜間着陸的新兵,給指揮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夜間着陸航母也成為他之後飛行生涯中的特長之一。自加勒比海返回諾福克不久,羅斯福號又出發前往地中海巡航。舒柏常常在酒吧中穿梭作樂,還很會討各種女性的歡心。他在法國、意大利為妻子購買各種禮物,每天還定時和她通電話。[32]

1950年,26歲的舒柏在指揮官的推薦下,獲選進入馬利蘭州帕土桑河海軍基地海軍試飛員學校,成為同級中最年輕的學生。此時韓戰已經爆發,舒柏因試飛員課程而未參與戰爭。[33]訓練課程頗為輕鬆,他在課程結束後開始參加試飛的工作。[2]他曾在高海拔飛行獲取北美上空不同高度的光照和氣團數據,研究不同機型在不同條件下的狀況,測試過海軍的全新空中加油系統,還曾檢測麥當奴F2H女妖式噴射戰鬥機的航母適航認證,以及試驗首個航母斜角甲板[2][34]1952年,切薩皮克灣大橋剛建成不久,舒柏駕駛女妖式戰鬥機從橋下飛過,拉升到橋樑上空又再次穿過橋洞,這樣環繞橋面飛行了一圈,因此遭到主管約翰·海蘭德英語John Hyland的批評。之後他又先後駕機低空掠過大洋城海灘和整座海軍基地。基地指揮官蒲賴德少將上報了他的違規行為,打算把他交給軍事法庭處置。但舒柏的上級羅拔·M·埃爾德(Robert M. Elder)和海蘭德認為他前途無限,一同為他說情,才幫他逃過一劫。舒柏最終只獲得單人禁閉的處罰。埃爾德之後也成為舒柏的導師,二人經常一起完成任務。[35]

1953年,舒柏調動至第193戰鬥機中隊英語VF-142VF-193),執飛F2H女妖式戰鬥機。這一中隊暱稱「幽靈騎士」("Ghostriders"),是一支全天候戰鬥機中隊,駐紮在加利福尼亞州莫菲特飛行場英語Moffett Federal Airfield,隸屬於第19飛行大隊(Air Group 19)。當時美國海軍航空兵中駕駛過噴射式戰機的人仍屬罕見,大隊指揮官占士·D·拉馬奇英語James D. Ramage只得四處尋找有經驗的機師。他在羅拔·M·埃爾德的建議下點名要求舒柏調動至自己的大隊。拉馬奇很快發現舒柏飛行技巧高超,少有機師能達到他的水平,之後任命他作自己的僚機。[36]這一決定日後拯救了拉馬奇的生命。1954年,拉馬奇駕駛的戰機供氧系統故障,他在飛行中出現頭暈噁心、失去方向感,無力操縱飛機降落,正是舒柏通過無線電引導他安全着陸。[37]在第193中隊服役期間,舒柏曾任行動指揮,靠自己的飛行知識指導其他機師安全完成任務。他還曾在奧里斯卡尼號航空母艦上短暫服役兩小時。1953年,奧里斯卡尼號出發前往西太平洋的韓戰戰場,但尚未抵達時朝鮮停戰協定就已簽訂生效。舒柏也未能參與韓戰。[38][2]

你得知道,試飛員不能算是這世上最安全的職業。
—亞倫·舒柏語,出自新墨西哥州太空歷史博物館[39]

1954年,舒柏晉升為海軍少校,他能嫻熟操作各種飛機,逐漸成為海軍年輕機師眼中的榜樣和導師。飛行大隊的約翰·惠特尼(John Whitney)少將一度希望舒柏能擔任他的侍從官,但舒柏對這一職位並不感興趣,他希望繼續駕駛飛機。拉馬奇出面替他婉拒惠特尼,並派遣舒柏重回帕土桑河海軍基地任試飛員和指導員。[40]他在任試飛員期間共試飛過麥當奴F3H「惡魔」英語McDonnell F3H Demon沃特F-8「十字軍」道格拉斯F4D「天光」英語Douglas F4D Skyray格魯曼F-11「虎」英語Grumman F-11 Tiger等多種戰鬥機機型。[41][34]整個試飛生涯中,舒柏曾兩次死裏逃生。他在測試F11F「虎」戰鬥機時,高速俯衝過程中遭遇引擎熄火、駕駛艙失壓,戰機急速墜落。他多次重新點火未果,直至距地面12,000英尺(3,700米)才得以啟動引擎控制住飛機,最終平安降落。舒柏之後在報告中給這一機型打出負面評價,海軍因此取消了原計劃的訂單。他在駕駛沃特F7U彎刀戰鬥機英語Vought F7U Cutlass時也曾遇到危險。在他駕駛飛機完成快速橫滾的特技時,飛機陷入倒飛尾旋急速墜落。他多次嘗試改出尾旋以恢復正常的平穩飛行都未能成功,最終只能靠彈射座椅逃生。1957年,舒柏試飛道格拉斯F5D「空中槍騎兵」英語Douglas F5D Skylancer後,因不滿其操縱手感而給出差評。海軍此時已經十分重視他的意見,接受他的建議取消訂單改為購買F8U戰鬥機。他因此惹怒了製造商道格拉斯,但仍然堅持差評。[42]

舒柏在試飛員學校期間曾擔任飛行教官,之後進入羅德島州紐波特美國海軍戰爭學院深造。[43]他於1957年畢業獲得文學碩士學位,之後前往諾福克進入美國海軍大西洋艦隊總司令幕僚任飛機戰備官(Aircraft Readiness Officer)。[44][2]1959年時,他的飛行時間已經達到3,600小時。[45]舒柏在一生中總計飛行超過8,000小時,其中3,700小時是駕駛噴射式戰機的飛行時間。[46]

航天事業

水星計劃七人

 
1961年,水星計劃七人在一架美國空軍F-106戰鬥機前合影。自左至右依次為:史葛·卡彭特戈爾登·庫勃約翰·格倫維吉爾·格里森華瑟·施艾拉、亞倫·舒柏和迪克·斯雷頓

1957年10月4日,蘇聯發射人類歷史上第一顆人造衛星史普尼克1號。美國此前一直認為自己在航天領域領先蘇聯,這次發射大大打擊了美國人對自己科技能力的信心,引發公眾和政界恐慌,即史普尼克危機。時任美國總統德懷特·艾森豪威爾於是帶領美國進入太空競賽,以回應此次發射。1958年10月1日,美國太空總署正式成立,負責民用太空計劃、發展航空太空科技。[47][43]太空總署成立後於12月17日公佈水星計劃,目標是以最簡單有效的方法發射載人飛行器進入地心軌道並安全返回,同時測試太空人在太空環境下的體徵和能力。[47][48][49]

艾森豪威爾隨後批准太空總署在軍隊試飛員中選拔首批太空人。[50][51]太空總署計劃招收110名試飛員,並向舒柏了發出邀請。舒柏作為海軍最優秀的試飛員之一,對這一邀請期待已久,於是欣然接受。[43]太空總署通過國防部共招募了508名試飛員學校畢業生,從中選拔出滿足標準的110人。[50][51]標準要求候選人年齡在25至40歲之間,學士(或同等級別)及以上學歷,身高不超過5英尺11英寸(1.80米)。標準中的年齡和學歷要求可根據情況變通,但受太空船體積限制,身高要求為硬性規定。[52][43]110位候選人分成3組,其中最有希望的35位候選人為第一組成員。舒柏就在這一組當中。[53]

1959年2月2日,第一組候選人到五角大樓接受會面。海軍作戰部長阿利·伯克上將接見了其中的海軍和海軍陸戰隊成員,空軍參謀長托馬斯·D·懷特英語Thomas D. White上將接見了空軍成員。兩位將軍都表達了對太空計劃的支持,同時承諾自願參加太空計劃者的事業不會受到負面影響。太空總署官員向候選人介紹了水星計劃,坦承這一計劃可能存在危險,但對國家意義重大。心理醫生隨後對候選人進行測試,並詢問他們是否自願參與這一計劃,舒柏心情激動,表示樂意加入。當晚,舒柏向海軍試飛員同僚吉姆·洛弗爾皮特·康拉德華瑟·施艾拉談到此事,四人對自己的事業都或多或少有些擔心,但都決定參加到計劃中。這四人之後都成為了太空人。[54][55][56]

第二組34人在一周後也參與了同樣的介紹和測試。前兩組69人經過篩選後,有6人因身高超標淘汰,15人因其他原因退出,最終留下32位候選人。這些候選人的積極性遠超過太空總署的預期。太空總署計劃選出12人作為參加水星計劃的第一批太空人,原本預計有很多人不願參與太空項目,因此準備的候選人數多達110人。但太空總署此時發現前兩組留下的32人中已經足夠選出12人,原本110人中剩餘的第三組41人於是未能參加選拔。太空總署設定第一批太空人人數時曾考慮到太空人獲選後可能中途退出,如今了解到候選人的參與熱情之高,意識到太空人放棄任務的可能性也比預期中要低,因此又將第一批太空人的名額縮減至6人。[57][51]前兩組選出的32位候選人在新墨西哥州阿爾伯克基洛夫萊斯診所英語Lovelace Respiratory Research Institute俄亥俄州代頓賴特航空太空醫學實驗室接受了嚴格體檢和心理測驗。[58][51]這一環節中僅有一位候選人吉姆·洛弗爾因體檢誤診而遭淘汰,他在日後入選第二組太空人[59]另外有13人勉強通過但專家持保留意見。太空總署太空任務工作組主管羅拔·吉爾魯斯英語Robert R. Gilruth最終難以抉擇,決定選出七人參加水星計劃,即水星計劃七人[59]

舒柏在等待數周之後,於1959年4月1日得知自己入選的消息。他在兩天後與路易絲一同前往波士頓參加表親婚禮時向父母和妹妹宣佈了這一喜訊。[60][61]1959年4月9日,太空總署在華盛頓特區召開新聞發佈會公佈了七位太空人的姓名:[62]史葛·卡彭特戈爾登·庫勃約翰·格倫維吉爾·格里森華瑟·施艾拉、亞倫·舒柏和迪克·斯雷頓[63]5月18日,七位太空人到卡納維拉爾角首次觀看火箭發射。當天發射的火箭是SM-65D擎天神英語SM-65D Atlas,與計劃中送太空人進入太空的火箭型號相仿。火箭升空數分鐘後就意外爆炸,七人目瞪口呆。舒柏則對格倫說道:「好吧,還好他們把那個處理掉了。」[64][65]七人一度懷疑這次任務恐怕有去無回。[66]

自由7號

 
舒柏在自由7號艙內等待發射

七名太空人入選後開始在維珍尼亞州漢普頓朗利研究中心英語Langley Research Center接受訓練。此時太空總署已經確定首個載人太空飛行器的設計方案,由火箭推進器將一個錐形艙送入太空。七人之間的競爭激烈,約翰·格倫尤其給舒柏帶來巨大壓力。他開始戒煙,像格倫一樣每天晨跑,但依然不忘飲酒調情。[67]1961年1月19日,太空任務主管羅拔·吉爾魯斯向七人宣佈選定由舒柏執行此次任務,成為第一個進入太空的美國人。[68]但為了不給他增加壓力,太空總署未向媒體公佈具體人選。[69]舒柏在訓練中完成了120次模擬飛行,並率先完成了多軸慣性空間試驗(Multiple Axis Space Test Inertia FacilityMASTIF)。[70][69]原計劃他將於1960年4月26日升空,[71]但因準備工作超出預期,發射日期先後六次推遲,最終定於1961年5月5日。[72]1961年4月12日,蘇聯在載人太空飛行中搶得先機,太空人尤里·加加林東方1號進入太空,在人類歷史上首次沿軌道環繞地球一周,成為首個在太空飛行的人類。[73]美國人再次受到打擊。[74]舒柏看到新聞報道後臉色陰沉,拳頭重重錘在桌子上。太空總署公關官員稱舒柏當時怒火難消,幾乎要將桌子砸碎。[75]此後五天的4月17日,美國在豬灣事件中又遭遇失敗,時任總統約翰·甘迺迪與太空總署官員會面,要求他們趕超蘇聯人,為美國贏得一次勝利。[75]

 
載有自由7號的紅石火箭發射瞬間

此次任務名為水星-紅石3號,舒柏為其中的太空艙取名為「自由7號」。[76]北美東部時間1961年5月5日早晨9:34,舒柏乘坐自由7號太空艙,由紅石火箭英語Mercury-Redstone Launch Vehicle發射進入太空。他自此成為第二個在太空飛行的人類,第一位進入太空的美國太空人。有4,500萬美國觀眾通過電視直播觀看了發射過程。[77][78]此前加加林乘東方1號進入地心軌道繞地球飛行108分鐘,[76]而自由7號則未能進入軌道,僅在亞軌道彈道飛行了15分鐘28秒,其中三分之一的時間處於失重狀態。[79]自由7號最高飛行高度達到116規里(187公里),之後降落於302規里(486公里)外的大西洋上。[80][2]與加加林的東方1號不同,此次飛行並非完全自動駕駛,舒柏在艙內可以控制太空艙的姿態。他也成為首個在艙內手動操縱太空船飛行的太空人。[81]發射前,舒柏曾對自己說:「舒柏,別搞砸了……」[82]航天工程師基恩·克蘭茨英語Gene Kranz則在自傳中提到,「記者問到舒柏坐在紅石火箭頂端等待發射時在想什麼,他回答道,『這艘飛船上每個部件都是開價最低的承包商生產的。』」[83]

自由7號濺落在海面上的衝擊力與噴射式飛機降落在航母甲板時的衝擊力相近。太空艙降落後數分鐘,直昇機就趕到現場,將艙體部分拉出水面。舒柏從艙口爬出進入吊籃,直昇機將他拉進機艙,隨後把他和太空艙一起運送到尚普蘭湖號航空母艦。整個回收過程耗時11分鐘。[84]回收完成後,舒柏稱自己「……直到回收成功完成才真正感覺獲得成功。降落的時候並不痛苦,痛苦的是突然停下來的瞬間。」[85]

 
甘迺迪總統向舒柏頒發太空總署傑出服務勳章

自太空返回後,舒柏成為美國的國家英雄,在華盛頓特區、紐約和洛杉磯參加了巡遊。甘迺迪總統在5月8日為他頒發了太空總署傑出服務勳章英語NASA Distinguished Service Medal[86][87][88]他還獲得了美軍頒發的飛行優異十字勳章[89]

太空總署之後於1962年2月發射水星-擎天神6號,完成美國歷史上首次載人軌道飛行。這次任務一度考慮由舒柏再次執行,但最終選擇由約翰·格倫完成,舒柏在地面負責與飛行艙通訊。[90]同年的水星-擎天神7號史葛·卡彭特進入太空,舒柏則繼續在地面擔任飛行艙通訊員。[91]1963年,水星-擎天神9號英語Mercury-Atlas 9選定由戈爾登·庫勃執行,舒柏作為替補太空人待命。[92]發射前不久,庫勃因技術人員未經允許私自改動他的宇航服而感到不滿,於是駕駛F-106戰鬥機低空飛過卡納維拉爾角的太空總署大樓。主管因此計劃叫停庫勃的任務,改由舒柏執行,但最終仍然決定繼續由庫勃完成。[93]水星計劃原定的最後一次任務水星-擎天神10號再次選定舒柏。此次任務原計劃於1963年發射,在太空飛行三天。[94]舒柏將太空艙命名為「自由7號II」,以紀念自己的首次太空之旅,還把這一名稱塗在艙外。[88]然而1963年6月12日,太空總署署長占士·韋伯宣佈水星計劃已經完成目標,原定的水星-擎天神10號任務永久取消,不再發射。[94][95]舒柏希望能繼續發射,他找到韋伯,稱這次任務將創造太空人在太空停留時間的紀錄,進而領先蘇聯。韋伯仍然堅持取消,認為應當儘快展開下一步研究。舒柏甚至向總統甘迺迪談及自己的想法,而甘迺迪此時已經着眼於登陸月球,於是也同意韋伯取消發射的決定。水星-擎天神10號最終未能成行。[96]

雙子座計劃:首席太空人

 
美國總統約翰·甘迺迪(右二)、第一夫人傑奎琳·甘迺迪(右三)和副總統林登·強生(右一)在白宮會見亞倫·舒柏(左一)和路易絲·舒柏(左二)夫婦

水星計劃完成後,太空總署啟動了雙子座計劃,目標是同時將兩位太空人送入太空。[97]水星-擎天神10號取消發射後,太空總署選定舒柏擔任雙子座計劃首次載人任務的指令長,托馬斯·斯塔福德和他一同完成任務。[98]舒柏在1963年末卻開始出現重度頭暈、噁心的症狀,行動不協調,還伴有左耳嚴重耳鳴。他擔心病情曝光後不能再執行任務,試圖隱瞞自己的狀況,但意識到如果自己以當前狀態進入太空將會釀成致命危險。[99]他此前居住於維珍尼亞海灘,這時已經搬到德克薩斯州侯斯頓居住。[100][99]一次在侯斯頓講課時,舒柏突然頭暈發作,靠人攙扶才勉強走下講台,於是他向時任飛行任務主任迪克·斯雷頓坦白了自己的病情,請太空總署醫生為自己診治。[99]

1963年,醫生診斷舒柏患上了美尼爾氏綜合症,其內耳壓力過高導致半規管過度敏感,引發頭暈、方向感變差和噁心的症狀。醫生對這一疾病束手無策,只能給他服用利尿劑排出內耳積聚的液體,還為他開出促進血液循環的藥物。美尼爾氏綜合症患者有20%可以自愈,而舒柏在服藥後未見好轉。醫生還發現他患有青光眼甲狀腺結節,因此決定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宜繼續飛行,無限期暫停他的飛行資格。[101][102]雙子座計劃的首次載人任務雙子座3號也改由維吉爾·格里森約翰·楊執行。[103]1964年1月17日,舒柏在侯斯頓赫曼醫院英語Memorial Hermann Health System接受手術切除了20%的甲狀腺。[101]

 
1965年12月15日,雙子座6A號成功發射後,舒柏坐在甘迺迪太空中心主控室休息

1963年11月,舒柏獲任命成為太空總署太空人辦公室主任英語Chief of the Astronaut Office(即首席太空人)。[104]他自此開始負責管理太空總署旗下太空人,包括開發管理太空人訓練項目、安排太空人的專門訓練計劃,還負責協調安排太空人的飛行任務,評估設計太空任務中的設備。[88][2]他也參加太空人選拔和太空實驗的篩選,直接參與了1966年第五組太空人的選拔工作。[88][105]舒柏此時無法參加太空人訓練,於是在業餘時間開始投資銀行、油井和房地產。他還成為貝頓國家銀行(Baytown National Bank)的共有人和副總裁,在太空總署的辦公室內也靠電話打理自己的生意。他鼓勵自己的太空人同事到這間銀行貸款或投資,同事私下稱他是「貸款之鷹」(the Loan Eagle)。這一綽號和查理斯·連堡的暱稱「孤鷹」(The Lone Eagle)諧音。舒柏還因銀行貸款陷入與史葛·卡彭特的訴訟。卡彭特稱舒柏未能告知自己銀行即將出售的消息,導致自己在銀行股價大跌時受到損失,無法償還25,000美元的貸款。他因此指責舒柏「詐騙」了自己。[106]舒柏還曾投資一所加利福尼亞州的石油公司,但公司跑路血本無歸。他之後又成為德克薩斯州韋瑟福德一座牧場的合伙人。[88][106]太空總署署長韋伯對舒柏的投資行為頗有不滿,要求他「把太空總署的利益放在私人利益之前」。[107]在這段時間內,舒柏陰晴不定,他的秘書經常在辦公室門外貼上他不同表情的照片,提醒訪客他當時的心情。[108]記者湯姆·沃爾夫給舒柏的雙重性格取名為「微笑艾爾」(Smilin' Al)和「寒冰指令官」(Icy Commander),稱他在兩種性格之間判若兩人。[109]

太陽神計劃

 
太陽神14號任務成員的合影,自左至右依次為:史超域·羅薩、亞倫·舒柏和艾德加·米切爾

1968年夏天,舒柏的搭檔托馬斯·斯塔福德聽說洛杉磯的一位耳科醫生研究出了美尼爾氏症的治療方法,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舒柏。他於是悄悄飛到洛杉磯見到了這位威廉·F·豪斯英語William F. House醫生。豪斯醫生的方法是在他耳後的顳骨乳突部英語Mastoid part of the temporal bone切口,在內淋巴囊英語Endolymphatic sac打洞插入一根小管,排出多餘的液體以緩解內耳過高的壓力。豪斯醫生稱不能保證治癒,同時還有微小可能造成單側聽力完全喪失。舒柏了解風險之後,認為這是他的最後機會。1969年初,他為避免公眾關注,以假名入住洛杉磯聖文森特醫院(St. Vincent's Hospital)接受了手術。手術結果極為成功,他在1969年5月7日恢復飛行資格。之後舒柏找到迪克·斯雷頓,要求「讓我飛到月球去」。[88][110]此時他已經晉升為上校。7月16日,他還首次見到自己的偶像查理斯·連堡,兩人都對對方的成就表示敬仰。[111]1969年,太空總署為他頒發了優異服務勳章英語NASA Exceptional Service Medal[2][112]

舒柏最早的登月機會是計劃於1970年發射的太陽神13號。這一任務按慣例應由戈爾登·庫勃為首的太陽神10號替補成員完成,但舒柏和斯雷頓有權安排飛行任務,兩人安排舒柏參加太陽神13號,剝奪了庫勃的機會。庫勃認為舒柏只顧個人利益,對此怒不可遏。他之後因「政治太複雜」而離開太空項目,多年後仍無法原諒舒柏奪走自己的登月機會。[113][114]舒柏計劃出任此次任務指令長,1966年入選太空人的新人史超域·羅薩成為指令艙駕駛員。舒柏還邀請太陽神9號指令長占士·麥克迪維特擔任登月艙駕駛員。但麥克迪維特認為舒柏接受登月訓練時間尚短,無力領導任務,拒絕了這一請求。舒柏於是將這一機會給了與羅薩同一批入選的新人艾德加·米切爾[115][114]

 
舒柏在為太陽神14號任務訓練期間的照片,其身後是登月着陸訓練機英語Lunar Landing Research Vehicle

斯雷頓將這一計劃和機組成員安排提交至太空總署總部,然而載人太空飛行部門主管喬治·穆勒英語George Mueller (NASA)也認為這三人經驗不足而不予批准。斯雷頓於是聯繫到吉姆·洛弗爾執行這一任務。洛弗爾是太陽神11號替補成員,按慣例將執飛太陽神14號任務,斯雷頓則提議將他提前至太陽神13號。洛弗爾同意了這一想法,舒柏三人就此推遲至太陽神14號任務,以增加更多訓練經驗。[115][114]

按計劃,太陽神13號與14號兩次任務十分相似,[115]但太陽神13號在發射兩天後遭遇氧氣罐爆炸,三名機組成員險些命喪太空,只能在缺水缺電、維生系統關閉的情況下勉強返回地球,原計劃的登月任務也未能執行。這次任務也成為舒柏和洛弗爾日後互相玩笑的話題,洛弗爾戲稱舒柏如果想要這次任務的話會「隨時奉上」。[116]事故後,太陽神14號的發射計劃隨即推遲四個月,以重新調整飛船,防止類似危險再次發生。太陽神14號的計劃登月地點也調整為太陽神13號的原定目標弗拉·毛羅環形山[117]

北美東部時間1971年1月31日凌晨4:03,舒柏等三人乘坐的太陽神14號在甘迺迪太空中心農神5號火箭發射升空。協調世界時2月5日早8:37,舒柏和米切爾乘坐「心大星」號登月艙降落至月球表面。登月艙雷達在降落過程中曾短暫失靈,舒柏操縱登月艙成功降落,距預定着陸點不超過160英尺(49米),成為太陽神計劃至此最精確的一次着陸。此次任務是美國歷史上第三次成功登月任務。[118][119][120]着陸5小時23分鐘後,舒柏走出登月艙,成為第五位踏上月球的人類。他這時已經年滿47歲,是登月時年齡最大的一位太空人。舒柏也是水星計劃七人中唯一一位登上月球的太空人。[120][121][122]

 
舒柏在月球表面與美國國旗合影

兩位太空人在登月時攜帶了攝像機向地球觀眾直播月球表面的畫面,這也是美國第一次通過彩色電視直播登月畫面。[119][2]舒柏踏上月球後熱淚盈眶,說出的第一句話是「艾爾抵達月面。這一路雖然漫長,但是我們到了。」兩人在第一次出艙行動中插上美國國旗,安裝好了必要設備。[120][123]在第二次出艙活動完成工作之後,舒柏在月球打出兩顆高爾夫球,完成了人類歷史上唯一一次月球高爾夫。他在發射前就想做些「特別的事」,將高爾夫球杆頭藏在襪子中偷帶到飛船內。他將球杆頭和取樣裝置的手柄連接起來,在月球表面拿出球杆時,太空總署也少有人知道他的這一計劃。他在笨重的宇航服中只能單手擊球,第一顆球兩次揮杆失敗,只飛出數十碼,第二顆球飛出200碼(180米)左右。他對地面控制中心戲稱球飛出「很遠很遠很遠」。這次月球高爾夫也成為舒柏在太陽神計劃中的標誌性舉動。[120][121][124][3][125]舒柏在1974年將這根高爾夫球杆捐獻給美國高爾夫協會博物館。[124]他在日後曾感慨,從太空中看地球是如此「脆弱而美麗」,「地球上有那麼多人不能和平相處真的是很糟糕的一件事。」[126]

協調世界時2月6日18:48,在月面停留33小時後,舒柏和米切爾駕駛登月艙離開月球。[120][2]這是人類歷史上在月球停留最久的一次任務。太陽神14號指令艙則於北美東部時間2月9日16:05降落於太平洋美屬薩摩亞以南765海里(1,417公里)預定地點附近。附近待命的紐奧良號直昇機登陸艦英語USS New Orleans (LPH-11)負責回收指令艙,接回三位太空人。[120][118]

舒柏此次任務後再次獲得太空總署傑出服務勳章,[127]還獲得海軍傑出服役勳章,理由是他「以高超的領導能力、專業的技能和奉獻精神出色完成了太陽神14號任務」,「在服役中獲得寶貴而傑出的成就,為美國太空項目貢獻巨大」。[128]

舒柏在1969年7月時卸下太空人辦公室主任一職,以全身心參與太陽神計劃訓練,托馬斯·斯塔福德在此期間接任。1971年6月,舒柏重新回到這一職位直至退役,後由約翰·楊繼任。[129][2]時任總統理查德·尼克遜在次月還任命他作為第26屆聯合國大會的美國代表之一,他在當年9月至12月參加了大會。[2][88]同年,舒柏獲尼克遜總統提名升為少將軍銜,成為第一位到達這一軍銜的太空人。[130][131]1974年7月31日,舒柏正式從太空總署和海軍退役。[88]整個航天事業中,他的太空飛行時長共計216小時57分鐘,其中9小時17分鐘是在月球上的艙外活動。[132]

晚年生活和逝世

 
1986年,舒柏參加高爾夫球卜·合經典賽

舒柏離開太空總署後成為侯斯頓馬拉松建設集團(Marathon Construction Corp.)主席,還曾任庫爾斯啤酒英語Coors Brewing Company在侯斯頓的分銷公司總裁,之後曾在多家公司的董事會任職。他在侯斯頓成立了「7-14企業股份有限公司」(Seven Fourteen Enterprises, Inc.,以「自由7號」和「太陽神14號」命名),自己出任總裁,旗下擁有諸多子公司。[133][3][134]他靠投資銀行和房地產收益頗豐,[135]是美國第一位百萬富翁太空人。[134]

舒柏曾是美國航天學會英語American Astronautical Society國際試飛員協會英語Society of Experimental Test Pilots會員,還加入了扶輪社同濟會五月花協會英語The Mayflower Society辛辛那提協會英語Society of the Cincinnati、美國王牌機師協會(American Fighter Aces)等組織。他還是國家太空研究院英語National Space Institute和洛杉磯耳科研究中心兩家機構的理事。[88]

舒柏在晚年樂於資助慈善組織和朋友。[136]1984年,舒柏聯合水星計劃七人中的卡彭特、庫勃、格倫、施艾拉和斯雷頓五人,以及格里森的遺孀貝蒂·格里森(Betty Grissom),七人共同創辦了水星七人基金會(Mercury Seven Foundation),旨在籌集資金為科學和工程學學生提供大學獎學金。基金會在1995年更名為太空人獎學金基金會(Astronaut Scholarship Foundation)。舒柏向基金會中捐獻大筆資金,自基金會成立起即任首任會長兼總裁,直至1997年10月卸任交由吉姆·洛弗爾管理。舒柏曾與友人一起為侯斯頓聾兒學校籌集資金,後成為其名譽理事。他還幫助查理斯·連堡基金會籌集善款,並秘密資助德克薩斯州的一位白血病患兒。[88][136]舒柏還曾出資幫助太陽神14號搭檔史超域·羅薩建立自己的公司。水星計劃七人中的其他成員大多稱舒柏年輕時頗有些自負任性,對他晚年的樂善好施十分驚訝。華瑟·施艾拉稱舒柏「十分慷慨」,但「不向別人宣揚」。[137]

1994年,舒柏與兩位記者傑·巴伯利英語Jay Barbree和霍華德·本尼迪克特(Howard Benedict)合作出版了回憶錄《向月球發射:美國登月競賽的幕後故事英語Moon Shot》,已經逝世的迪克·斯雷頓也是署名作者之一。書中披露了太空人之間的故事和幕後的犧牲。[138][139]同年,透納廣播公司將這部回憶錄改編成迷你劇。[140]

1996年,舒柏已經開始出現身體不適,但他儘量不向外界表現出來。同年,舒柏確診患上白血病。受到年齡限制,他已無法接受骨髓移植。在大劑量藥物和換血治療後,他的症狀一度有緩解跡象,但在1997年又開始復發。舒柏始終保持高漲的信心,堅信「我會擊敗它的」。他的友人、音樂製作人米奇·卡普(Mickey Kapp)見此情形,感慨他是「我見過最強悍的人」。但醫生認為他的前景已不樂觀。約翰·格倫聯繫了國立衛生研究院的白血病專家,他們也基本無能為力。1998年7月20日,舒柏出現腹痛入院。21日晚21:30左右,他在加利福尼亞州蒙特雷縣圓石灘因白血病與世長辭,享年74歲。卡普稱「這是他輸掉的唯一一場戰役」。[141][142]他的遺孀路易絲希望將他的遺體火化後把骨灰撒在「特別的地方」,但她在五周後的8月25日因心臟病發作猝逝,同樣享年74歲。路易絲逝世於當晚17:00,正是兩人生前日常通話的時間。家人決定將這對結婚53年的夫妻一同火化。11月18日,他們的好友搭乘海軍直昇機,將夫婦兩人的骨灰分別撒在圓石灘旁的淨水灣(Stillwater Cove)海面上。[143][144]新罕布什爾州德里的森林丘墓園(Forest Hill Cemetery)則設立了夫婦兩人的紀念墓碑。[131]

家庭生活

 
舒柏與路易絲夫婦在1961年華盛頓特區巡遊中向觀眾揮手示意

舒柏和路易絲在婚後生下兩個女兒。長女勞拉(Laura)於1947年出生,[145]次女朱莉(Julie)於1951年出生。[146]1956年,路易絲的姐姐逝世,舒柏夫婦收養了她5歲的女兒茱迪絲·威廉姆斯(Judith Williams),並為她改名為愛麗絲(Alice)。夫婦二人沒有正式辦理領養手續,但仍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撫養她成人。[147]舒柏撫養女兒十分用心,經常帶三個女兒參加太空總署的活動。她們常常是這些活動中僅有的太空人子女。舒柏曾帶女兒到科羅拉多州教她們滑雪,還曾租用小飛機送她們從德克薩斯州飛到緬因州參加夏令營。三個女兒成年後一共生下六個孩子,這些孫輩也受盡舒柏的寵愛。[2][148]

舒柏自年輕時就善於討女性的歡心。他因任務離開家時,每晚都會在妻子當地時間的17:00定時和她通話,但在婚前婚後也曾經與其他女性約會。[149]他在太陽神14號任務之後開始更多地陪伴路易絲,每兩年都會帶她一同去巴黎國際航空太空展,還和她一起前往亞洲。[148]路易絲對他婚外的風流韻事有所耳聞,[150]但從未與他對質,也沒有想過與他分手。[151]

榮譽和紀念

 
舒柏登月時穿着的宇航服,現藏於佛羅里達州甘迺迪太空中心

舒柏一生憑藉在太空項目中的貢獻獲得多個獎項,除兩度獲得太空總署傑出服務勳章,以及海軍傑出服役勳章、飛行優異十字勳章和太空總署優異服務勳章之外,他於1978年10月1日獲得時任總統吉米·卡特頒發的國會太空榮譽勳章[152]

舒柏還於1962年獲得全國航天協會英語National Aeronautic Association科萊爾獎盃[153][2][88]1963年獲得國際試飛員協會伊文·C·金奇洛獎英語Iven C. Kincheloe Award[154][2][88]1963年12月5日獲得全國航空太空職業協會(National Society of Aerospace Professionals)和聖地牙哥航空太空博物館英語San Diego Air & Space Museum共同頒發的約翰·J·蒙哥馬利獎英語John J. Montgomery Award[155]1964年5月5日獲得史密森尼學會最高獎朗利金章英語Langley Gold Medal;1971年獲得紐約市頒發的金牌和美國航天學會飛行成就獎;1981年獲得成就學院英語Academy of Achievement頒發的金盤獎科學和探索獎(Golden Plate Award for Science and Exploration)。[2][88]

1962年,舒柏獲得達特茅斯學院文學碩士名譽學位,之後於1971年又獲得邁阿密大學名譽自然科學博士學位,1972年獲富蘭克林·皮爾斯英語Franklin Pierce University人文學博士名譽學位。[88]他於1977年入選全國航空名人堂英語National Aviation Hall of Fame[156]1981年入選新墨西哥州太空歷史博物館英語New Mexico Museum of Space History的國際太空名人堂,[39]1990年5月11日進入美國太空人名人堂英語United States Astronaut Hall of Fame[133]

美國民間也以舒柏的名字命名道路、建築以示紀念。新罕布什爾州康科德成立了一間科學博物館麥考利夫-舒柏探索中心英語McAuliffe-Shepard Discovery Center,以紀念在鄰縣出生的舒柏和曾在當地工作的挑戰者號遇難教師克里斯塔·麥考利夫英語Christa McAuliffe[157][158]新罕布什爾州將93號州際公路在該州境內長26.2英里(42.2公里)的一段命名為「亞倫·B·舒柏公路」,[159]維珍尼亞州漢普頓也將一條道路命名為「舒柏指令長大道」。[160]舒柏的家鄉德里因為他的事業而一度獲得「太空城」(Space Town)的暱稱,[161]其境內郵局建築在2000年更名為「小亞倫·舒柏郵局大樓」。[162]德里歷史博物館設有專門的「舒柏廳」,當地警方的袖章上也寫有他的姓名。舒柏的高中母校平克頓學院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舒柏大樓」,學校體育隊則取暱稱為「太空人」("Astros")。[163]佛羅里達州卡納維拉爾角可可比奇建有亞倫·舒柏公園;[164]維珍尼亞海灘有「亞倫·B·舒柏展覽中心」,後更名為「亞倫·B·舒柏市政中心」,但於1994年拆除。[165]伊利諾州帕羅斯高地英語Palos Heights, Illinois則建立了一所「亞倫·B·舒柏高中」,尤其重視太空教育。舒柏本人於1976年4月25日參加了學校的落成典禮。[166]美國私人太空公司藍色起源於2015年發射一枚亞軌道太空旅行用火箭,命名為「新謝潑德火箭」。[167]

2006年,美國海軍以舒柏的名字命名補給艦亞倫·舒柏號彈藥乾貨船英語USNS Alan Shepard (T-AKE-3)[168]2011年4月,太空總署為舒柏頒發「探索大使獎」,紀念他在美國太空項目中的貢獻。獎盃中用有機玻璃封存了一塊月岩,由他的家人代為領取。獎盃之後放在馬利蘭州安納波利斯的海軍學院博物館英語U.S. Naval Academy Museum永久展出。[169]同年5月4日,美國郵政署發行了舒柏的紀念郵票,在甘迺迪太空中心舉辦了首日封發行儀式。這是美國歷史上首次為特定的一位太空人發行紀念郵票。[170]

2010年,非營利組織太空基金會英語Space Foundation調查了美國公眾心中最受歡迎的太空英雄,舒柏與巴茲·奧爾德林和維吉爾·格里森並列第九位。[171]太空基金會還與太空人紀念基金會(Astronauts Memorial Foundation)和太空總署合作,自2001年起每年頒發「亞倫·舒柏科技教育獎」(Alan Shepard Technology in Education Award),獎勵為科技教育做出貢獻的中小學及學前教育教師和管理者。[172]

流行文化

流行文化中有許多作品受到舒柏和他兩次任務的啟發。1965年木偶劇《雷鳥神機隊》中的亞倫·翠絲(Alan Tracy)一角就以他的名字命名。[173]BioWare公司出品遊戲質量效應系列中主角指揮官薛帕德(Commander Shepard)也因他而得名。[174]

1983年電影《太空先鋒》改編自湯姆·沃爾夫的紀實作品《真材實料》(The Right Stuff),介紹了水星計劃七人的選拔和訓練過程,其中舒柏的角色由史葛·葛倫飾演。[175]1998年,美國HBO頻道播出了朗·侯活導演的電視劇《從地球到月球》。劇集根據太陽神計劃中的真實故事改編,其中由泰德·李凡飾演舒柏一角。[176]2002年電影《猩空漫遊》中也出現了舒柏的角色,由馬克·莫塞斯英語Mark Moses飾演。[177][178]2005年,英國廣播公司製作了一部文獻電視片《太空競賽》介紹美蘇兩國在太空競賽中的歷史,陶德·波伊斯英語Todd Boyce在其中「月球競賽」一集中飾演了舒柏。[179]同年的3D傳記電影《華麗荒土:月球漫步》中則是由麥·迪文負責為舒柏配音,影片中也收錄了部分舒柏本人的原聲。[180][181]2015年美國廣播公司播出電視劇《太空人之妻俱樂部英語The Astronaut Wives Club》,其中舒柏的角色由德斯蒙·哈靈頓出演。[182]2016年電影《NASA無名英雌》講述了非裔女性參與水星計劃的故事,也涉及舒柏的角色。這一角色由丹恩·達文波特(Dane Davenport)出演。[183]

參考來源

  本條目引用的公有領域材料來自美國太空總署的網站或文檔。

  1. ^ Thompson 2004,第7頁.
  2. ^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NASA 1998.
  3. ^ 3.0 3.1 3.2 3.3 3.4 3.5 3.6 CNN 1998.
  4. ^ 4.0 4.1 Burgess 2014,第69頁.
  5. ^ 5.0 5.1 Thompson 2004,第10頁.
  6. ^ Thompson 2004,第8頁.
  7. ^ May Flower History.
  8. ^ Burgess 2014,第69頁: "Alan Shepard was an eighth-generation New Englander who could trace his roots back to the Mayflower as a celebrated descendant of Richard Warren."
  9. ^ Thompson 2004,第10頁: "Alan's father, Bart ... joined the National Guard in 1915 and then shipped off to France with an infantry division of the American Expeditionary Force in World War I. ... began working as an assistant cashier at his father's bank, Derry National. ... eventually rose to the rank of colonel."
  10. ^ 10.0 10.1 10.2 Thompson 2004,第16–18頁.
  11. ^ Burgess 2014,第70頁.
  12. ^ Thompson 2004,第20–24頁.
  13. ^ 13.0 13.1 Shepard et al. 2010,第64頁.
  14. ^ Thompson 2004,第24–27頁.
  15. ^ Thompson 2004,第27–29頁.
  16. ^ Thompson 2004,第36-37頁.
  17. ^ Thompson 2004,第36–37頁.
  18. ^ CNN 1998: "He was remembered by a classmate as "undistinguished, but a real likable guy.""
  19. ^ Thompson 2004,第40–42頁.
  20. ^ 20.0 20.1 Thompson 2004,第56頁.
  21. ^ Thompson 2004,第57頁.
  22. ^ 22.0 22.1 Naval History and Heritage Command 2016.
  23. ^ Thompson 2004,第57, 62頁.
  24. ^ Morison 2002,第347頁: "3 November, ... light cruiser Reno ... was struck by a torpedo."
  25. ^ 25.0 25.1 Thompson 2004,第62–64頁.
  26. ^ Thompson 2004,第66–68頁.
  27. ^ 27.0 27.1 Thompson 2004,第69–80頁.
  28. ^ Thompson 2004,第84–87頁.
  29. ^ Thompson 2004,第90–95頁: "... confused during orientation, causing him to have trouble in making up his mind ...," one instructor wrote. "Very unsteady and erratic" ... Shepard was staring at the dashboard instruments, using their data as a crutch instead of flying by instinct and feel ... he needed to sharpen his flying or he would face reassignment to the regular Navy."
  30. ^ Thompson 2004,第90–95頁.
  31. ^ Thompson 2004,第100–103頁: "His SNJ dropped to the Saipan’s deck ... "Absolutely perfect," ... His next five landings were also nearly perfect. The next day Bart pinned on Alan's wings of gold, and the uniformed father saluted his uniformed son. Alan called it "one of the best moments" of his life."
  32. ^ 32.0 32.1 Thompson 2004,第109–114頁.
  33. ^ Thompson 2004,第124–125頁.
  34. ^ 34.0 34.1 Thompson 2004,第126–130頁.
  35. ^ Thompson 2004,第131–137頁.
  36. ^ Thompson 2004,第144–148頁.
  37. ^ Thompson 2004,第167–169頁.
  38. ^ Thompson 2004,第148–154頁.
  39. ^ 39.0 39.1 New Mexico Museum of Space History.
  40. ^ Thompson 2004,第170–172頁.
  41. ^ Shepard et al. 2010,第65頁.
  42. ^ Thompson 2004,第173–177頁.
  43. ^ 43.0 43.1 43.2 43.3 Thompson 2004,第177–181頁.
  44. ^ Thompson 2004,第190頁.
  45. ^ Associated Press 1959,第1頁: "Shepard has built up 3,600 hours of flying, 1,700 in jets."
  46. ^ NASA 1998: "He has logged more than 8,000 hours flying time--3,700 hours in jet aircraft."
  47. ^ 47.0 47.1 Burgess 2011,第25-29頁.
  48.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134頁.
  49. ^ NASA Project Mercury Overview - Objectives and Guidelines 2006.
  50. ^ 50.0 50.1 Atkinson & Shafritz 1985,第36–39頁.
  51. ^ 51.0 51.1 51.2 51.3 NASA Project Mercury Overview - Astronaut Selection 2006.
  52. ^ Burgess 2011,第35頁.
  53. ^ Burgess 2011,第38, 46-51頁.
  54. ^ Burgess 2011,第46–51頁.
  55. ^ Atkinson & Shafritz 1985,第40–42頁.
  56. ^ Thompson 2004,第180–183頁.
  57. ^ Atkinson & Shafritz 1985,第42頁.
  58. ^ Atkinson & Shafritz 1985,第43–47頁.
  59. ^ 59.0 59.1 Burgess 2011,第234–237頁.
  60. ^ Thompson 2004,第196–197頁.
  61. ^ Shepard et al. 2010,第67頁.
  62. ^ Burgess 2011,第274–275頁.
  63. ^ Atkinson & Shafritz 1985,第42–47頁.
  64. ^ Glenn & Taylor 1985,第274–275頁.
  65. ^ Thompson 2004,第270–280頁: "Shepard turned to Glenn, who was standing beside him, and broke the stunned silence that followed. “Well, I’m glad they got that one out of the way,” he said."
  66. ^ Thompson 2004,第260–270頁: "the Mercury Seven sometimes had to wonder whether they’d signed on for a suicide mission."
  67. ^ Thompson 2004,第260–270頁.
  68. ^ Shepard & Slayton 1994,第76–79頁.
  69. ^ 69.0 69.1 Thompson 2004,第270–280頁.
  70.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43頁.
  71.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141頁.
  72.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263, 324, 342, 350頁.
  73.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32–333頁.
  74.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42頁.
  75. ^ 75.0 75.1 Thompson 2004,第282-283頁.
  76. ^ 76.0 76.1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32-333頁.
  77.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41-342, 360-361頁.
  78. ^ Burgess 2014,第99–100頁.
  79.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41-342頁.
  80.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52–357頁.
  81. ^ Burgess 2014,第147頁.
  82. ^ Shepard & Slayton 1994,第111頁.
  83. ^ Kranz 2000,第200–201頁: "When reporters asked Shepard what he thought about as he sat atop the Redstone rocket, waiting for liftoff, he had replied, "The fact that every part of this ship was built by the low bidder.""
  84. ^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356–357頁.
  85. ^ United Press International 1961: "… didn't really feel the flight was a success until the recovery had been successfully completed. It's not the fall that hurts; it's the sudden stop.
  86. ^ Universal Studios 1961.
  87. ^ NASA 2011.
  88. ^ 88.00 88.01 88.02 88.03 88.04 88.05 88.06 88.07 88.08 88.09 88.10 88.11 88.12 88.13 Gray 2001.
  89. ^ Military Times.
  90. ^ Thompson 2004,第319–322頁.
  91. ^ Thompson 2004,第328–330頁.
  92. ^ Burgess 2014,第236–237頁.
  93. ^ Thompson 2004,第338–339頁.
  94. ^ 94.0 94.1 Swenson, Grimwood & Alexander 1966,第492頁.
  95. ^ Grimwood 1977,第196頁.
  96. ^ Thompson 2004,第344–345頁.
  97. ^ Hacker & Grimwood 1977,第3–5頁.
  98. ^ Thompson 2004,第345–346頁.
  99. ^ 99.0 99.1 99.2 Thompson 2004,第350–351頁.
  100. ^ Associated Press 2011.
  101. ^ 101.0 101.1 Thompson 2004,第352–354頁.
  102. ^ Shepard & Slayton 1994,第168–170頁.
  103. ^ Thompson 2004,第366頁.
  104. ^ Shayler 2001,第97頁.
  105. ^ Burgess 2013,第50–52頁.
  106. ^ 106.0 106.1 Thompson 2004,第362–363頁.
  107. ^ Thompson 2004,第364–365頁: "Webb was furious that “a person who is doing a full-time job with the government, and particularly one who is in such a prominent position as you are,” would think it was acceptable to also be a bank president. Webb urged Shepard to “put the interest of NASA ahead of” his personal interests.
  108. ^ Thompson 2004,第359–360頁.
  109. ^ Wolfe 1979,第172–173頁.
  110. ^ Thompson 2004,第386–388頁: "House’s surgery was a great success, and Shepard returned to Slayton’s office and told him that he was ready to fly again. “Get me a flight to the moon,” he said....Shepard was officially restored to flight status on May 7, 1969."
  111. ^ Thompson 2004,第386–390頁.
  112. ^ Gawdiak & Fedor 1994,第405-407頁.
  113. ^ Thompson 2004,第386–393頁: "... Shepard ... convinced Slayton to give him the flight that Cooper has assumed was solidly his. Actually, as Slayton’s partner in crew selections, Shepard essentially assigned himself to Apollo 13, which made Cooper “furious” that Shepard seemed to be placing “his own interests” ahead of the good of the space program. ... Cooper said ruefully years later ... “it took me years to forgive Al.” ... “I lost the moon”...
  114. ^ 114.0 114.1 114.2 Slayton & Cassutt 1994,第235–238頁.
  115. ^ 115.0 115.1 115.2 Thompson 2004,第390–393頁.
  116. ^ Thompson 2004,第402–406頁: "It would become a persistent joke between Shepard and Lovell. ... Lovell would joke, “Anytime you want Apollo 13 back, Al, you can have it.”
  117. ^ Thompson 2004,第402–406頁: "Apollo 14 was delayed for four months to allow crews to modify Shepard’s spacecraft and, they hoped, prevent a similar disaster. ... The blueprint for Apollo 14’s mission was essentially a duplicate of what Apollo 13 had planned: to land in and explore the rocky hills of Fra Mauro.
  118. ^ 118.0 118.1 NASA 2009.
  119. ^ 119.0 119.1 Thompson 2004,第408-430頁.
  120. ^ 120.0 120.1 120.2 120.3 120.4 120.5 National Air and Space Museum.
  121. ^ 121.0 121.1 Riley 2009.
  122. ^ Thompson 2004,第407頁.
  123. ^ Thompson 2004,第410-430頁: "Shepard clearly didn’t give much advance thought to his first words. But ... what he said seemed appropriate enough: “Al is on the surface. And it’s been a long way. But we’re here.” ... Shepard was surprised to feel tears welling up into his eyes.
  124. ^ 124.0 124.1 Aumann 2017.
  125. ^ Thompson 2004,第410-430頁: "watched it fly “straight as a die . . . miles and miles and miles.” Later he’d admit it went about two hundred yards. But he had done it—something no one else had done or ever would do again..."
  126. ^ Thompson 2004,第431-432頁: "“what a fragile, beautiful place” the earth was when viewed from space. “It’s too bad there are so many people on earth who can’t get along,” he said."
  127. ^ Gawdiak & Fedor 1994,第398頁.
  128. ^ Military Times: "As a result of his skillful leadership, professional competence and dedication, the APOLLO 14 mission ... was accomplished in an outstanding manner. ... Captain Shepard rendered valuable and distinguished service and contributed greatly to the success of the United States Space Program.
  129. ^ Evans 2015: "Shepard remained chief from November 1963 until July 1969, when he stepped down to begin training as Commander of the Apollo 14 lunar landing mission, then resumed the position from June 1971 through his retirement from NASA in August 1974. Whilst Shepard trained for his mission, veteran astronaut Tom Stafford served as chief. Upon Shepard’s departure from the space agency, four-time spacefarer John Young became chief.
  130. ^ Associated Press 1971.
  131. ^ 131.0 131.1 Burgess 2014,第241頁.
  132. ^ NASA 1998: "Rear Admiral Shepard has logged a total of 216 hours and 57 minutes in space, of which 9 hours and 17 minutes were spent in lunar surface EVA."
  133. ^ 133.0 133.1 Astronaut Scholarship Foundation.
  134. ^ 134.0 134.1 Whitbourne 2016.
  135. ^ Burgess 2014,第240頁.
  136. ^ 136.0 136.1 Thompson 2004,第456-458頁.
  137. ^ Thompson 2004,第456-458頁: "The other surviving Mercury Seven were amazed that Shepard, a man known for occasional self-indulgence and conceit, was now throwing himself at philanthropy. “He was very generous,” Schirra said. “But he kept it to himself.”
  138. ^ Shepard & Slayton 1994.
  139. ^ Goodreads.
  140. ^ Drew 1994.
  141. ^ Thompson 2004,第462-468頁: "he said, “the docs tell me I have a touch of leukemia. But I’ll beat it.” Kapp had no words. He thought, This is the toughest man I’ve ever met. ... Glenn made some calls to leukemia experts there. He found to his dismay that there wasn’t much the NIH experts could offer. ... On July 20 Louise took him to the hospital in Monterey. He was having stomach pains. ... and the next night, at about nine-thirty, at age seventy-four, he died. “Only battle I ever saw him lose,” Mickey Kapp said.
  142. ^ Wilford 1998.
  143. ^ Thompson 2004,第471–472頁.
  144. ^ Chicago Tribune 1998.
  145. ^ Thompson 2004,第109頁.
  146. ^ Thompson 2004,第131頁.
  147. ^ Thompson 2004,第178–179頁.
  148. ^ 148.0 148.1 Thompson 2004,第439頁.
  149. ^ Thompson 2004,第109-144, 260–270, 471-472頁: "... called her and the baby, Laura, at 5 P.M. Eastern Standard Time. ... Shepard was known as one of the more successful flirts ... Shepard had dated many women before Louise—and after; ... 5 P.M.—the precise time Alan used to telephone her, year after year, when he was out of town."
  150. ^ Thompson 2004,第405頁.
  151. ^ Thompson 2004,第439–440, 452–453頁.
  152. ^ NASA Congressional Space Medal of Honor.
  153. ^ National Aeronautic Association.
  154. ^ The Society of Experimental Test Pilots.
  155. ^ NASA Historical Staff 1963,第465頁.
  156. ^ National Aviation Hall of fame.
  157. ^ McAuliffe-Shepard Discovery Center.
  158. ^ New Hampshire 2013.
  159. ^ Boston Roads.
  160. ^ Brauchle 2014.
  161. ^ New Hampshire Union Leader 2014.
  162. ^ US Government Publishing House 2000.
  163. ^ Huss 2016.
  164. ^ Fodor's.
  165. ^ Quinn 2007.
  166. ^ Siemaszko 1985.
  167. ^ Gates 2016.
  168. ^ US Navy 2006.
  169. ^ Mirelson 2011.
  170. ^ Pearlman 2011.
  171. ^ Space Foundation 2010.
  172. ^ Space Foundation Alan Shepard Technology in Education Award.
  173. ^ Marriot 1992,第23頁.
  174. ^ Hanson 2011: "And so we looked at some of the names of the first seven astronauts, which 原文如此 have these great names, you know, like "Cooper", and "Shepard", and stuff like that. And ultimately, the name "Shepard" ... the astronaut himself [...] is a lot like the way that we imagined our Shepard, which is very tough, very respected."
  175. ^ Benson 2016.
  176. ^ Gray 2003,第269-270頁.
  177. ^ IMDb Race to Space (2001).
  178. ^ Willis 2004,第177頁.
  179. ^ IMDb Space Race.
  180. ^ Gates 2005.
  181. ^ Esposito 2005.
  182. ^ Goldberg 2014.
  183. ^ IMDb Hidden Figures.
主要參考書目
其他參考書目
網頁和新聞來源

外部連結

新頭銜
迪克·斯雷頓非正式任職)
太空人辦公室主任
1963年11月-1969年7月
繼任者:
托馬斯·斯塔福德
前任者:
托馬斯·斯塔福德
太空人辦公室主任
1971年6月-1974年7月
繼任者:
約翰·楊
前任者:
尤里·加加林
進入太空的人類
1961年5月5日
繼任者:
維吉爾·格里森
前任者:
亞倫·賓
登月太空人
1971年2月5日
繼任者:
艾德加·米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