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禁社区

非开放式的住宅区

门禁社区(英语:Gated community),又称为封闭社区封闭型社区封闭式社区,是对人员或物品进出都有监管的近邻社区屋苑山庄,最典型特征是常有围墙栅栏等环绕四周。门禁社区出现的原因乃是多出于为该社区内的居民加强保安措施,以及为该等人士提供与外界分割的感受[1]

Paradise Village Grand Marina Villas,新巴亚尔塔墨西哥
香港大多私人住宅入口采用门禁社区

一般而言,门禁社区通常包含一些小住宅街区及区内居民共用的社区设施。在一些发展密度高的城市或土地面积较小的地方,门禁社区往往只包含小型公园及休憩设施,或其余公用地方。在较大型的门禁社区之中,居民或能毋须外出,在社区内满足大部分的日常需要。门禁社区为共同利益发展英语Common-interest development的例子,但与提倡社区凝聚力的意识社区概念相反。

特色

门禁社区基本除提供控制人流出入社区的保安服务外,不少门禁社区提供社区设施予区内的住户使用。社区设施之多寡往往取决于不同因素,包括地理位置、人口构成、社群构成,以及管理费的金额等。一般而言,当社区管理组织的规模愈大时,社区设施的数量及质素便会愈高。门禁社区提供何种设施予住户是取决于发展的模式,例如公寓大厦式的社区,住户只拥有一个或若干个单位,无法在寓所内安装游泳池,故该等社区需要设置共用泳池予所有住户。相反,独立屋社区的住户若有意设置游泳池,多数住户的寓所范围内有空间放置泳池,该等社区并不需要提供上述共用设施。

典型的门禁社区多数提供下列(或部分)若干项共用设施予住户:

各地情况

  • 阿根廷:阿根廷的门禁社区名为“Barrios privados”(私人社区),为财富的象征。然而,门禁社区居民的社会声望受到质疑(不少中上阶级民众视门禁社区居民为暴发户或势利小人)。[2]尽管大多数门禁社区只有房子,但一些较大的门禁社区,例如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北部的城镇诺戴尔塔英语Nordelta,有自己的医院,学校,购物中心等。[3]
  • 巴西:在巴西最普遍的门禁社区类型名为“Condomínio fechado”(封闭的屋苑),是上层阶级的象征。“Condomínio fechado”乃是一个附有自行兴建设施的小型城镇,例如后备电源、排污系统及保全人员。这些社区出现的原因,乃是保障区内的居民免受外面的暴力行为所影响。这种社区的理念影响到该国内的部分大厦及大部分商场,例如进入上述地点的唯一通道往往位于建筑物的停车场内。
  • 南非:在种族隔离政策于1994年结束后,门禁社区因应提升的暴力犯罪事件而像雨后春笋般不断增加。该国的门禁社区多以“综合社区”或“安全村”(大型私人开发区)的名称出现,[9]部分开发的新型社区几乎全部以安全村形式发展,部分设有商场,以及少量社区设施(例如医院)。该国的地产开发商采取发展门禁社区,以应对占用空置屋宇的行为,以及回应当地居民对潜在犯罪行为的担忧。
  • 沙特阿拉伯:自发现石油以来,沙特阿拉伯开始发展门禁社区,主要是为了容纳来自欧洲北美洲的家庭。从1990年代后期开始,针对一般外国人,特别是对美国公民的威胁级别增加,该等社区的大闸开始武装起来,有时配有重型反恐设施,并检查所有进出社区的车辆。沙特阿拉伯国民警卫队英语Saudi Arabian National Guard善射者在该国接连发生针对白人的恐袭时,在该等社区的周边定期巡逻。
  • 香港:在1990年代起落成的绝大部分私人屋苑均采用封闭式管理,以加强保安和保障住户利益。到2000年代起落成的部分物业更采用多重保安系统。除了正门入口外,出入平台层和乘升降机都需要拍卡。有少数屋苑平台层的出入口更安装闸机。此外,自2017年起建成的居屋(以及其后拨作绿表置居计划的屋苑),亦改用封闭式管理,有别于八万五时代的居屋屋苑。
  • 欧洲日本:门禁社区在上述地区几乎很罕有。
  • 中国内地:近年不少住宅小区、住宅大楼均采用封闭式管理。

批评

门禁社区的支持者(或较小规模的小胡同门禁社区)认为,门禁社区有减少及排斥外人在区内出现的功能,能令非区内居民更容易在封闭的环境中被识别,从而降低了犯罪风险。批评者则指出,通过某社区的人士,只有极少数是潜在的罪犯,因此保持社区开放能令区内出现更多人,反而能令社区有更多人能阻止犯罪行为发生,或在事件发生期间可以提供帮助。[10]另一个批评是,门禁社区提供了错误的安全感。一些研究表明,门禁社区的安全程度在现实上并非很高,例如美国郊区门禁社区的犯罪率并不亚于类似的非门禁社区。[11]

学者凡妮莎·沃森(Vanessa Watson)在一篇颇具影响力的论文中,将门禁社区纳入了“非洲城市幻想”类别,试图重塑迪拜新加坡等地的“非洲城市”。在沃森的分析中,这种城市规划鼓励排他性和自成体系的空间,这些空间限制了不同阶层之间互动的机会,同时加剧了城市贫民的边缘化。[12]另外,香港亦有学者认为,开放的社区有减少社会分化的功能。[13]

2012年,在牵涉门禁社区议题的特雷沃恩·马丁命案发生后,《纽约时报》曾批评门禁社区带动了一种排斥社区外来人士的恶性循环,指出门禁社区吸引了一群认同居住地应与外间隔离的人士,而他们与外界隔离的情况又加剧了“反对外人进入社区”的偏执集体思维。[14]

同时,一些社会学家认为门禁社区影响了区域内正常的资本流动。[15]

常见门禁社区的模式种类

  • 提倡生活质素:例如设有俱乐部,或以退休人士社区英语Retirement community形式出现。
  • 尊贵身份认同:以门禁分隔作为社会地位的象征。
  • 实体保安用途英语Physical security communities:以闸门分隔达致维持保安水平及控制交通流量,减少闲杂人等进入,亦有助减少爆窃等罪案。
  • 特定用途:如供外国人居住的社区(例如在中西亚地区,为石油工人建造的社区)、纪律部队、军队、海关家眷社区。

例子

阿根廷

阿根廷的门禁社区主要在大布宜诺斯艾利斯都会区中出现,包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以北60公里的城市皮拉尔英语Pilar, Buenos Aires近郊诺戴尔塔英语Nordelta等。托尔图吉塔斯乡村俱乐部是阿根廷最早建立的门禁社区,其历史可追溯至1930至1940年代,但大多数门禁社区皆在自由主义改革得到巩固后的1990年代后才开始发展。

由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向被视为社会融合程度颇高城市,在该地出现的门禁社区已成为社会学家研究的主题。门禁社区乃是当地中上层人民,应对大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频繁暴力犯罪活动的重要途径。[16]

澳洲

虽然门禁社区在澳洲相当罕见,但自从1980年代以来,澳洲仍建设了少数门禁社区,当中最有名的是在昆士兰省黄金海岸希望岛英语Hope Island, Queensland上发展的门禁社区,例如拥有自设购物商场、娱乐设施、小港口及高尔夫球场的住宅项目Sanctuary Cove, Queensland英语聖殿灣。在维多利亚州,首个门禁社区项目座落在墨尔本西南16公里外的城市云登市,名为圣殿湖。在新南威尔士州的门禁社区名为麦格理连系英语Macquarie Links, New South Wales[17]另外,为数不少的澳洲门禁社区皆附设私人高尔夫球场。

香港

 
将军澳广场为典型以“蛋糕楼”模式发展的私人屋苑
 
将军澳新市镇私人屋苑构成的“天桥城市”示意图
 
锦绣花园的门禁闸口

综合而言,门禁社区在香港一般以私人屋苑(私楼)的模式出现。自1841年香港开埠以来,门禁社区在很长的时间并没有出现。自1970年代中期起,香港的地产商开始建设大型的多栋式住宅屋苑项目,并包含大量商业及零售设施,并与公共交通整合。[18]这些私人屋苑统一提供高水准的俱乐部设施,例如游泳池、网球场、烧烤区、聚会室以及健身房,屋苑的规模愈大,设施就愈齐全。同时,单位的价格愈高,设施就愈豪华。这些私人屋苑社区的封闭程度相当高,而新建的屋苑项目更有提升封闭程度的趋势。[18]由于该等屋苑的封闭程度相当高,故在屋苑内的罪案率相对极低,而该等屋苑的管理者亦深谙居民对外人出入屋苑的抗拒,故采取严格的物业管理措施以防止外人进入屋苑范围。[18]由于门禁为每一个私人屋苑项目的基本配套,故有意购置私人屋苑单位的香港市民并不会关注门禁社区的议题。[18]

香港门禁社区的典型例子为将军澳新市镇,该地自1990年代填海及开发,目前成为私人屋苑的集中地。该区域的私人屋苑以1990年代的基座平台加上上盖住宅大厦的“蛋糕楼”模式发展,在经年发展后,更形成众多门禁社区共同组成的“天桥城市”。[19]该等私人屋苑的住宅大楼在基座商场平台之上兴建,住户进入屋苑时需要拍卡认证后才能进入。而这些门禁社区的基座为购物商场,并由不同屋苑的基座购物商场以天桥连接,组成庞大的室内网络隔绝地面的街道,令市民极少在基座商场外的地面街道上行走[19]

而在香港的郊区,门禁社区则有扩展性大型低密度社区的形式,设有超过5000座独立屋式洋房的项目锦绣花园为当中的代表。其进出通道锦绣花园大道为发展商所有的私家路,在屋苑出入口设有检查车辆的门禁闸口,人行道旁亦有保安员登记进入的人的资料,而屋苑内亦设有商场、人工湖及康乐设施等多种社区设施。另一个例子是大埔滘鹿茵山庄,其进出通道为私家路,在车路出入口设有检查车辆及途人的闸口,只准住户、商户职员及已批准访客进入。

参考文献

  1. ^ Caves, R. W. Encyclopedia of the City. Routledge. 2004: 284. 
  2. ^ Clarín.com. "Las viudas de los jueves", un retrato feroz y preciso de la Argentina. [2020-01-1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0-05-05). 
  3. ^ Nordelta. [16 Septem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 June 2007). 
  4. ^ Karachi, MIS Dte, DHA. Pakistan Defence Officers Housing Authority,Karachi. dhakarachi.org. [16 Septem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1-05-17). 
  5. ^ Home - Bahria Town - Your Lifestyle Destination. bahriatown.com. [16 Septem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9-17). 
  6. ^ Bahria Town Today. Bahria Town Today. [16 Septem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9-17). 
  7. ^ HOME. [16 Septem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12-20). 
  8. ^ New Projects - Ghar47. [16 Septem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0-08-06). 
  9. ^ Archived copy (PDF). [2010-06-05].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12-03-05). 
  10. ^ Can Streets Be Made Safe? - Hillier, Bill; Bartlett School of Graduate Studies,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11. ^ Blakely, E.J., and M.G. Snyder (1998), "Separate places: Crime and security in gated communities." 互联网档案馆存档,存档日期2017-12-15. in: M. Felson and R.B. Peiser (eds.), Reducing crime through real estate development and management, pp. 53-70. Washington, D.C.: Urban Land Institute.
  12. ^ Watson, Vanessa. African urban fantasies: dreams or nightmares?. Environment and Urbanization. 2013-12-06, 26 (1): 215–231. ISSN 0956-2478. doi:10.1177/0956247813513705 (英语). 
  13. ^ 赵丽霞博士 - 可宜居性概念及香港的可宜居性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14. ^ Benjamin, Rich. The Gated Community Mentality. Internet Archive. 29 March 2012 [23 Octo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1 April 2012) (英语). 
  15. ^ "Low, S (2001) The Edge and the Center: Gated Communities and the Discourse of Urban Fear, American Anthropologist, March, Vol. 103, No. 1, pp. 45-58 Posted online on December 10, 2004." www.anthrosource.net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16. ^ Seguridad, un factor decisivo. 2008-06-14 [16 September 2017]. (原始内容存档于2008-10-10). 
  17. ^ Behind the urban curtains. 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 March 4, 2005 [2020-01-1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8-05-15). 
  18. ^ 18.0 18.1 18.2 18.3 李劼:〈门禁机器?香港的封闭住宅小区是怎样产生的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载《城市科学文摘》,2016年2月26日
  19. ^ 19.0 19.1 李颖霖:〈【将军澳游行】在无街之城上街 天桥贯穿 说不出的商场名字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载《香港01》,2019年8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