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衝突
緬甸衝突(緬甸語:ပြည်တွင်းသောင်းကျန်းမှုသမိုင်း)是自1948年緬甸脫離英國獨立以來在國內持續進行的叛亂與衝突。這場衝突主要是由於緬甸國內的種族矛盾,民族地方武裝組織與國家武裝力量緬甸國防軍爭奪少數民族地方的自決權。儘管在2008年實現多次停火並建立了若干個自治區,但許多武裝團體仍繼續呼籲獨立建國、加強自治或實現緬甸聯邦化。[36][37]
緬甸衝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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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至2023年底緬甸國內各方主要勢力實際控制區分布圖[b]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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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戰方 | |||||||||
支援: |
支援: 英國 美國 歐洲聯盟 東南亞國家協會 聯合國 緬甸共產黨 三兄弟聯盟: 支援: 其他勢力: 前參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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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官與領導者 | |||||||||
敏瑞 |
杜瓦拉希拉 曼溫凱丹 吳耶孟 倫哥臘 昆貝杜 波那伽 哈尼·內烏 彭德仁 通米亞良 達崩覺 恩版臘 瑙澤波拉盛 坦凱 貌桑卡等緬族少數派及各地未停火民地武領導人 前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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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 | |||||||||
詳細 | |||||||||
傷亡與損失 | |||||||||
600,000–1,000,000 平民被轉移[34] | |||||||||
a 僅列出兵力多和/或最近活動的集團,完整列表請參見緬甸反政府武裝列表 |
背景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1940年,以昂山為首的一群年輕的緬甸知識分子前往日本接受軍事訓練,為對抗英國的反殖民鬥爭做準備,這個組織後來被稱為「三十義士」。1941年他們返回緬甸後,成立了緬甸獨立軍(BIA),與盟軍作戰。1942年,日本占領仰光後,扶植巴莫、昂山等人建立了傀儡政權緬甸國,並將緬甸獨立軍重組為其武裝部隊緬甸國防軍(BDA)後又擴大為緬甸國民軍(BNA)。隨著時間的推移,昂山對日本贏得戰爭的能力越來越懷疑,並於1944年年中決定改變立場倒向同盟國。1945年7月,在緬甸的日本軍隊投降,英國開始與昂山和其他著名的緬甸領導人談判緬甸獨立事宜。
1947年2月,在緬甸獨立前夕,昂山與欽族、克欽族和撣族代表在撣邦彬龍舉行了談判,並簽訂了《彬龍協議》。該協議承諾三個少數民族居住的地方實行充分自治,並可選擇在獨立10年後脫離緬甸。然而不久之後,1947年7月19日昂山被暗殺,獨立後的吳努政府沒有遵守彬龍協議所規定的條款。這進一步加劇了緬族與該國各少數民族之間的緊張關係。[38]
歷程
緬甸獨立後(1948年–1962年)
1948年1月4日,緬甸從英國獨立後,該國最大的兩個反對團體是由緬甸共產黨領導的共產主義者和由克倫民族聯盟領導的克倫民族主義者。
在緬甸獨立初期局勢平靜,但1948年4月2日,緬甸共產黨在勃固地區的Paukkongyi打響了武裝衝突的第一槍。在1949年,緬甸共產黨打到鼎盛時期,擁有約15000名戰士。
在緬甸獨立後時期,克倫民族聯盟主張建立一個由克倫人統治的獨立國家。擬議的克倫人國家將包括下緬甸(外緬甸)的克倫邦和克耶邦(克倫尼邦)的領土。此後,克倫民族聯盟逐漸將工作重點從完全獨立轉移到了緬甸聯邦制下的克倫族享有公平代表權的地區自治。[39]
奈溫執政時期(1962年–1988年)
在連續三屆議會政府在緬甸執政之後,由奈溫將軍領導的緬甸國防軍於1962年3月2日發動政變,推翻了議會政府,建立了緬甸軍政府。其後,軍政府被指控嚴重踐踏和侵犯人權,議會政府內閣和少數民族政治領導人在未經審判的情況下即被逮捕和拘留。[40]在此期間,其他少數民族團體開始組建更大的反叛派別,如克欽獨立軍,以回應新政府拒絕採用聯邦制的立場。
1963年與奈溫政府的和平談判失敗後,許多武裝組織,無論是共產主義者還是民族主義者,都越來越接受毛澤東思想中的「人民戰爭」概念。緬甸共產黨(CPB)與中國共產黨保持著密切的關係,並在緬甸複製了中國文化大革命中的做法。緬甸共產黨對其中國盟友的效仿被許多緬甸人視為中國試圖干涉緬甸事務,這種情緒導致了1967年緬甸發生的反華暴力騷亂。到騷亂平息時,已有31名華僑被殺害,幾家華僑擁有的企業被燒毀。
在1962年政變後不久和1972年,奈溫與幾個武裝組織舉行了和平談判,但這兩次和談均不歡而散。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於奈溫拒絕採用聯邦多黨制。談判失敗後,緬軍的叛逃者和少數民族武裝分子紛紛返回各自的基地,緬甸各地的頭條新聞都是著名的「他們已經回去了」。軍政府沒收了私人財產,並於1974年成立了緬甸社會主義綱領黨(BSPP),以一黨制統治國家。在奈溫長達26年的獨裁統治下,緬甸成為了一個與世隔絕的隱士王國,也是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1988年,全國範圍的學生抗議活動導致社會主義綱領黨和奈溫被迫下台,在經過以貌貌為首的短暫文官統治後,被以蘇貌將軍為首的一個新的軍事政權——國家恢復法律和秩序委員會取而代之。
8888民主運動(1988年)
1988年3月12日,學生們開始在仰光舉行示威遊行,抗議奈溫及其領導的緬甸社會主義綱領黨的極權統治。[41]抗議活動迅速蔓延到全國各地,社會主義綱領黨政府迫於壓力接受了多黨制。然而,1988年9月18日,社會主義綱領黨政府被軍事政變推翻。軍方隨後成立了國家恢復法律和秩序委員會(SLORC),並對抗議者實施暴力鎮壓,在1988年9月21日結束了所有示威活動。[42]
緬甸當局聲稱約有350人喪生,而反對派組織則聲稱有數千人在抗議活動中死於軍方之手。根據《經濟學人》雜誌報道,有3000多人在示威活動中喪生。儘管新軍政府對8888起義進行了暴力鎮壓,但在示威活動停止後,新軍政府還是同意與某些武裝組織達成了停火協議。[43]
昂山將軍的女兒翁山蘇姬在8888起義中脫穎而出,成為緬甸民主運動的象徵,領導著該國最大的反對黨全國民主聯盟(NLD)。軍政府於1990年安排了一次大選,選舉議會規模的制憲委員會成員,以起草新憲法。全國民主聯盟贏得了絕大多數席位,但軍政府對選舉結果感到驚訝,拒絕承認選舉結果,並軟禁了翁山蘇姬。
國家和平與發展委員會統治時期(1988–2011)
在宣布1990年大選結果無效後,軍政府鞏固了對緬甸的統治。1992年,丹瑞取代蘇貌成為軍政府的領導人,之後國家恢復法律和秩序委員會於1997年被撤銷,取而代之的是由11名高級軍官組成的國家和平與發展委員會(SPDC)。
20世紀90年代,緬甸軍嚴重削弱了民族地方武裝組織的力量,摧毀了他們的大部分基地和據點。
2006年,緬軍對克倫民族聯盟的武裝分支克倫民族解放軍(KNLA)發動了大規模軍事進攻。衝突導致克倫邦數十萬平民流離失所,據估計,由於政府軍與克倫民族聯盟之間的戰鬥以及政府強行遷移村莊,約有50萬人流離失所。[44][45]
2007年,數十萬僧侶抗議軍政府的統治,呼籲自由選舉、少數民族權利和釋放政治犯,這一事件被稱為「番紅花革命」。[46]抗議活動的起因是當局取消了壓縮天然氣的價格補貼。[47]
2009年,緬軍襲擊了緬甸撣邦北部的果敢地區,導致以彭家聲為首的緬甸民族民主聯盟軍(MNDAA)失去對該地區的控制,3萬名當地難民逃往鄰國中國雲南省避難。[48]
2010年,緬軍與民主克倫佛教軍5旅(DKBA-5)發生暴力衝突,導致近1萬名難民逃往泰國躲避暴力衝突。
文官政府時期(2011-2021)
2008年,緬甸政府頒布新憲法,並在2011年至2015年期間啟動了政治改革,數千名政治犯被釋放,其中包括翁山蘇姬。2008年憲法還為6個少數民族設立了1個自治省和5個自治提舍。[49]2014年11月,全國民主聯盟試圖對憲法進行修改,以回應翁山蘇姬的政黨贏得選舉後無資格成為緬甸總統的條款。然而,這些修正案遭到了否決。[50]
2013年,緬甸多個城市爆發大規模反穆斯林騷亂。暴力事件發生時,以維拉圖領導的佛教民族主義組織「969運動」開始興起。[51]
2015年政治改革結束後,政府開始主辦一系列和平會議,希望結束國內衝突。然而,這些努力因沒有解決停火組織提出的主要意見,並將該國仍在活動的最大武裝組織排除在外而受到批評。[52]政府的批評者認為,緬甸現行憲法賦予軍方過多權力,阻礙了該國實現和平和民主改革。[53][54]一些政客和活動人士因反對軍方在政府中的作用而被殺害,如翁山蘇姬的前法律顧問,憲法專家、律師哥尼,他在呼籲政治改革以減少軍隊影響力後被暗殺。[55]
在撣邦,軍方於2015年果敢攻勢期間繼續與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交戰。
2016年10月9日,若開羅興亞救世軍(ARSA)首次對孟加拉國和緬甸邊境的緬軍邊防哨所發動了襲擊,造成9名邊防軍官死亡。這促使緬軍在若開邦北部開始大規模的「清剿行動」,並在若開羅興亞救世軍於2017年8月25日發動第二次大規模襲擊後加強了行動。隨後發生的暴力事件引發了國際社會的強烈抗議,並被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描述為種族清洗。
2016年11月下旬,由若開軍(AA)、克欽獨立軍(KIA)、緬甸民族民主聯盟軍(MNDAA)和德昂民族解放軍(TNLA)四個民族地方武裝組織組成的緬北聯合陣線襲擊了撣邦北部木姐鎮附近中緬邊境的城鎮和邊防哨所。武裝分子於2016年11月25日占領了勐古鎮,並一直控制著該鎮,直到2016年12月4日為避免緬甸空軍空襲造成平民傷亡而撤出該鎮。
2019年8月15日,緬北聯合陣線武裝分子襲擊了瑙丘鎮的一所軍事學院,造成15人死亡。隨後幾天發生了進一步衝突,緬甸軍方警告稱,如果緬北聯合陣線不停止襲擊,撣邦可能會爆發「全面戰爭」。[56]
2021年政變和暴力的死灰復燃(2021-至今)
2021年2月1日凌晨,全國民主聯盟領導的文官政府在軍事政變中被推翻,緬甸國防軍總司令敏昂萊大將成為國家最高領導人。翁山蘇姬及其政府的其他幾名高級成員在政變期間被軍方逮捕。隨後發生了大規模抗議活動,示威者要求敏昂萊和新成立的國家管理委員會(SAC)下台,釋放在政變中被捕的人士,並恢復文官政府。
反政變抗議者用彈弓、燃燒彈和臨時盾牌武裝自己。[57]2021年3月下旬,據報道,有數十名抗議者前往緬甸邊境地區,在該國眾多民族地方武裝組織之一的領導下進行訓練,從而增加了全國爆發內戰的風險。流亡的文官政府,即緬甸聯邦議會代表委員會(CRPH),提議組建一支「聯邦武裝力量」來打擊緬甸國防軍。[58]
抗議者最早的一次武裝抗議發生在實皆省的卡萊鎮及其周邊地區。2021年3月28日,緬軍突襲了卡萊的一個抗議營地後,抗議者用獵槍和自製槍枝進行了反擊。[59]一些民族地方武裝組織,特別是克欽獨立軍和克倫民族解放軍,也因政變恢復或升級了對緬軍的襲擊。[60]
2021年4月4日,《全國停火協議》的七個簽署方宣布決定加入民族團結政府(NUG),其中包括全緬甸學生民主陣線和克倫民族聯盟。[61]一些組織已經恢復了對軍政府的敵對行動。
在欽邦的敏達和哈卡,欽邦保衛軍(CDF)於2021年4月26日開始武裝抵抗。[62]
2021年5月5日,民族團結政府宣布成立武裝力量——人民防衛軍(PDF),以保護其支持者免受軍政府的襲擊,並作為組建聯邦軍隊的第一步。[63]5月23日,人民防衛軍在木姐鎮與緬軍發生衝突,造成至少13名緬甸安全部隊成員死亡。克耶邦的克倫尼民族保衛軍(KPDF)成員也在該邦首府壘固附近與緬軍發生衝突。
緬甸共產黨於2021年底宣布成立新的武裝力量——人民解放軍。[64]
據全球武裝衝突資料庫(ACLED)項目估計,從2021年2月到12月,已有11000人在衝突中被殺害。[65]政變發生後東協嘗試居中調停,防止局勢進一步惡化。這主要通過派出緬甸問題特使埃里萬·尤索夫和布拉索昆[66][67][68]、與成員國協商[69]、提出「五點共識」[70]等方式,但成果不顯著[71]。
按州或地區劃分的衝突
欽邦和實皆省
印度米佐拉姆邦的米佐族、緬甸的欽族以及庫基族都是有著共同文化和歷史的佐人。
1960年,敦和普姆·拜特成立了欽解放軍,以統一欽族聚居區,而米佐民族陣線(MNF)則為米佐獨立而戰。欽民族軍(CNA)成立於1988年。2012年,它與欽邦政府簽署了停火協議。庫基民族軍(KNA)也成立於1988年,其目標是在緬甸和印度建立庫基自治。
在印度東北部與印度政府作戰的幾個分離主義組織也以緬甸為基地開展活動,如佐米革命軍、阿薩姆聯合解放陣線(ULFA)和那加蘭民族社會主義委員會(NSCN)。這些組織經常通過管理鬆懈的邊境進入印度。[72]
2019年6月,緬軍在印度軍隊的配合下,對位於實皆省那加自治區塔加的那加蘭民族社會主義委員會總部採取了行動。[73]
克欽邦
克欽族(中華人民共和國稱為景頗族)是緬甸的主要少數民族,主要居住在克欽邦克欽山北部山區。克欽正規軍士兵以前曾是緬軍的重要組成部分;然而,在1962年奈溫奪取政權後,許多克欽士兵從軍隊叛逃,並與已經活躍的克欽族武裝分子重組,成立克欽獨立軍(KIA),隸屬於克欽獨立組織(KIO)。宗教關係緊張也是衝突的根源之一,因為克欽人在歷史上主要信奉基督教,而緬甸占多數的緬族則主要信奉佛教。[74]
克欽獨立軍曾與政府多次簽署停火協議,其中最著名的是1994年簽署的停火協議,該協議持續了17年,直到2011年6月緬軍襲擊了克欽獨立軍位於克欽邦八莫東部塔平河沿岸的陣地。由於停火協議破裂,克欽邦面臨著一波又一波的境內流離失所潮,截至2017年4月,有超過9萬名境內流離失所者分布在150多個營地或類似營地的環境中。許多境內流離失所者營地位於非政府控制區,出入受到嚴格限制。據境內流離失所問題監測中心(IDMC)估計,2018年4月和5月,因克欽獨立軍和緬甸國防軍之間的戰鬥而流離失所的人數超過1.4萬。
2012年,克欽獨立軍和緬軍之間的衝突造成約2500人傷亡(包括平民和軍人),其中211人是政府軍士兵。暴力事件導致近10萬平民流離失所,364個村莊完全或部分被遺棄。
據當局稱,2014年11月19日,緬軍襲擊了拉咱鎮附近的克欽獨立軍總部,打死了至少22名克欽獨立軍武裝分子。
2018年1月,恩版臘成為克欽獨立組織主席和克欽獨立軍二把手。甘雙仍擔任克欽獨立軍總司令。[75]
克耶邦
1957年,克耶邦的民族獨立組織成立了克倫尼民族進步黨(KNPP)。不久後,克倫尼軍也隨之成立,為克倫尼人的自決而戰。[76]除了1995年短暫的三個月停火外,克倫尼軍和緬軍一直在該地區作戰。[77]克倫尼民族進步黨的競爭對手包括左翼的克耶新土地黨(KNLP)和克倫尼民族人民解放陣線(KNPLF),這兩個組織在20世紀90年代都與政府簽署了停火協議。[78][79]
克倫尼軍對政府的不滿包括政府對該地區自然資源的開採和快速消耗、以低價強行出售當地農民的農產品、地方當局內部的敲詐勒索和腐敗、強迫勞動、強迫整個村莊和農場搬遷、摧毀房屋、在平民區埋設地雷、酷刑、強姦、法外處決、焚燒村莊、沒收糧食供應和牲畜、未經指控實施逮捕以及對窮人的剝削。克倫尼軍目前由弼圖將軍領導,大約有500至1500名士兵。
2021年軍事政變後,原文官政府領導的克倫尼民族保衛軍在克耶邦北部開闢了一條新戰線,衝突隨之升級。在緬軍襲擊並燒毀了該地區的幾個村莊後,克倫尼民族保衛軍戰士對緬軍發動了進攻,奪取並摧毀了幾個軍事哨所。[80]
克倫邦
緬甸東部克倫邦的克倫族是緬甸第三大民族,約占全國總人口的7%。自1949年以來,克倫族武裝組織一直在爭取獨立和自決。1949年,時任緬甸陸軍總司令、克倫族人史密斯·敦因克倫族反對派組織興起而被解職,民族矛盾進一步加劇。接替他的是後來以軍事獨裁者身份統治緬甸的緬族主義者奈溫。
緬甸政府過去曾被指控對克倫族平民使用「焦土」戰術,包括(但不限於)燒毀整個村莊、埋設地雷、使用平民作為奴隸勞工、使用平民作為掃雷人員以及強姦和謀殺克倫族婦女。[81]根據英國歐華律師事務所(DLA Piper)向聯合國安理會提交的一份報告,這些針對克倫人的策略可以被認定為種族清洗。但當局否認了這些說法。
克倫民族聯盟(KNU)及其武裝組織克倫民族解放軍(KNLA)的最初目標是為克倫人建立一個獨立國家。然而,自1976年以來,他們轉而呼籲建立一個擁有公平的克倫族代表權和克倫族自決權的聯邦國家。[82]
1995年,克倫民族聯盟的主要總部和行動基地大多被當局摧毀或占領,迫使克倫民族解放軍在克倫邦的叢林中開展行動。直到1995年,泰國政府一直在支持緬泰邊境的武裝分子,但由於與緬甸達成了一項新的重大經濟協議,泰國政府很快停止了對民族地方武裝組織的支持。[83]
2015年10月15日,克倫民族聯盟和其他七個民族地方武裝組織一起同緬甸政府簽署了《全國停火協議(NCA)》。[84]然而,2018年3月,緬甸政府違反協議,派遣400名緬軍士兵進入克倫民族聯盟控制區,修建一條連接兩個軍事基地的公路。[85]克倫民族聯盟與緬甸軍隊在帕本縣Ler Mu Plaw地區爆發武裝衝突,導致2000人流離失所。[86]2018年5月17日,緬軍同意「暫時推遲」公路項目,並從該地區撤軍。[87]
2021年軍事政變後,克倫民族聯盟恢復了與緬甸政府的鬥爭。2021年4月27日,克倫民族聯盟武裝分子占領了緬甸與泰國交界的薩爾溫江西岸的一個軍事基地。緬軍隨後對克倫民族聯盟陣地進行了空襲作為報復。雙方均無傷亡報告。[88]
孟邦
自1948年緬甸獨立以來,孟族人民一直在尋求自決,最初是在孟人民陣線的領導下,1962年成立了新孟邦黨(NMSP)。1949年以來,孟民族解放軍(MNLA)一直在與政府軍作戰。2015年孟民族解放軍簽署了《全國停火協議》,並與克倫民族解放軍(KNLA)發生過小規模衝突。
若開邦
若開族武裝
自20世紀50年代初以來,若開邦的若開族(或稱阿拉干族)、欽族、和羅興亞人等少數民族的武裝組織一直在若開邦與緬甸政府政府爭奪自決權。在1978年被緬軍擊敗之前,該地區一直是紅旗共產黨的大本營。其繼承者若開共產黨一直在若開邦發動叛亂,直至20世紀90年代。
若開族武裝組織,如若開軍和若開解放軍(ALA),繼續與政府作戰,不過自政治改革和和平談判以來,已經很少發生重大暴力事件。成立於2009年的若開軍目前是若開邦最大的地方武裝組織,擁有約7000名戰士。[89]
2019年1月4日,約300名若開軍武裝分子在黎明前對布迪當鎮區北部的四個邊境警察哨所——Kyaung Taung、Nga Myin Taw、Ka Htee La和Kone Myint——發動了襲擊。[90]13名邊防警察(BGP)成員被打死,另有9人受傷,40支槍枝和1萬多發彈藥被搶走。若開軍後來稱,他們抓獲了9名邊防警察和5名平民,有3名戰士也在襲擊中喪生。
襲擊發生後,緬甸總統辦公室於2019年1月7日在首都內比都召開了國家安全高級別會議,並指示國防部在遭到襲擊的地區增加兵力部署,並在必要時動用飛機。[91]據報道,緬軍和若開軍隨後在孟都、布迪當、皎道、拉代當和邦納均等鎮發生衝突,迫使5000多名平民離開家園,其中數百人(主要是若開族和卡米族)越過邊境逃入孟加拉國。還有關於平民傷亡、任意毆打和拘留若開族人、強行沒收財產以及緬軍封鎖糧食援助和醫療救濟的報道。[92]
羅興亞人叛亂
自1948年以來,羅興亞人武裝分子一直在若開邦北部與地方政府軍和其他武裝組織作戰,以穆斯林為主的羅興亞族和以佛教徒為主的若開族之間持續不斷的宗教暴力加劇了衝突。
緬甸獨立後,羅興亞聖戰者與政府軍作戰,試圖將羅興亞人居住的地區分離並將其併入到東巴基斯坦(今孟加拉國)。1949年至1954年間,緬甸軍方發起了數次行動,以重新控制該地區。到20世紀50年代末,聖戰者組織失去了大部分動力和支持,到1961年,他們的大多數戰士都已投降。
奈溫軍政府對羅興亞人的敵意與日俱增。為了將叛亂分子和所謂的「外國人」驅逐出若開邦,當局發起了大規模軍事行動,如1978年的「龍王行動」和1991年的「清潔美麗國家行動」。[93]
羅興亞人的法律和政治權利一直是衝突期間的一個潛在問題,因此不時發生自發的暴力事件,如2012年若開邦暴動和2013年緬甸反穆斯林暴動。儘管羅興亞人占若開邦北部三個鎮區人口的大多數,但他們經常成為出於宗教動機的襲擊的目標。1982年的緬甸《國籍法》並不承認羅興亞人是緬甸本土的一個民族。因此,羅興亞人無法申請緬甸公民身份,也幾乎沒有法律保護他們的權利。
2016年10月9日,不明身份的武裝分子襲擊了緬甸和孟加拉國邊境的三個緬甸邊防哨所,在若開邦北部掀起了一場新的武裝衝突。據邊境城鎮孟都的政府官員稱,襲擊者從邊防哨所掠奪了幾十支槍枝和彈藥,他們還揮舞著刀具和發射金屬彈丸的自製彈弓。襲擊造成9名邊境官員和「數名叛亂分子」死亡。2016年10月11日,4名緬軍士兵在戰鬥的第三天被打死。一周後,一個新興的反叛組織——若開羅興亞救世軍(ARSA)聲稱對襲擊事件負責。
2017年8月25日凌晨,若開羅興亞救世軍武裝分子對24個警察哨所和第552輕步兵營陸軍基地發動了協同襲擊,造成十幾人死亡。作為回應,緬軍在若開邦北部發起了「清剿行動」,批評者認為這些行動針對的是羅興亞人平民而非武裝分子。暴力事件發生後,該地區仍有20萬平民被困,無法充分進入市場並獲得生計、服務和醫療。
撣邦
撣邦是緬甸面積最大和人口最多的一個邦。撣族(又稱傣族)是撣邦最大的民族,也是緬甸第二大民族。撣族是彬龍會議期間參加協商的幾個民族之一。《彬龍協議》規定如果撣邦領導人對緬甸中央政府不滿意,他們可以選擇在緬甸獨立10年後從緬甸分離出去。然而,在昂山遇刺後,獨立後的緬甸政府沒有履行這一協議。
由於10年的談判毫無結果,1958年5月21日,39名撣族人在召內蘇彥達(生於中國雲南省瑞麗縣)領導下成立了武裝抵抗運動。該運動後來被稱為「青年義勇軍」。1960年,這場運動在「粗魯而沒有受過教育」的召內蘇彥達和一群年輕知識分子之間發生了內部分裂,後者隨後組建了撣邦獨立軍(SSIA)。除了青年義勇軍和撣邦獨立軍的殘餘外,還有主要在撣邦南部活動的撣族團結陣線(SNUF)。1964年,撣邦獨立軍、撣族團結陣線和果敢軍(一支由果敢族華人組成的地方軍隊)同意併入撣邦軍(SSA)。緬甸聯邦第一任總統、末代永貴土司(良瑞召法)蘇瑞泰的王妃召婻哏罕當選為其政治派別撣邦軍事會議(SSWC)主席。1971年8月16日,撣邦進步黨(SSPP)成立,取代了撣邦軍事會議。
在撣邦北部,撣邦進步黨與長期活躍在緬中邊境地區的緬甸共產黨(CPB)發生了衝突。20世紀60年代,緬軍開始實施「嘎戈耶」(Ka Kwe Ye,KKY)計劃,招募少數民族軍隊來打擊共產主義叛亂分子,作為回報,他們將被允許按照自己的條件從事跨境貿易。這導致撣邦軍的許多部隊投靠KKY民兵組織。撣邦軍還與羅星漢和坤沙等鴉片軍閥合作。內部分裂導致撣邦軍分裂為多個派別,並於1976年年中解散。撣邦進步黨後來組建了親共的北撣邦軍(SSA-N),繼續發動叛亂。1989年4月,緬共遭遇內部兵變並垮台後,北撣邦軍與政府簽署了停火協議,以換取其控制地區的自治權(正式名稱為「緬甸撣邦第三特區」)。
20世紀60年代,緬甸政府允許KKY民兵領導人坤沙(漢名張奇夫)種植和交易鴉片,作為撣族武裝和共產黨叛亂分子作戰的回報。他逐漸成為撣邦最有權勢的武裝組織領導人之一。1969年,坤沙在與撣邦軍密謀後被緬軍抓獲,後來被流放到泰國,並在泰緬邊境附近建立了一支軍隊,成為金三角地區占主導地位的鴉片軍閥。1982年被泰國軍隊驅逐出境後,坤沙返回緬甸,並於1985年組建了孟泰軍(MTA)。20世紀90年代,孟泰軍成為撣邦占主導地位的武裝力量,最高兵力達2萬人。1991年,坤沙宣布成立「撣邦共和國」,並自任「總統」。然而,孟泰軍中部分撣民族主義者不同意他的領導。1995年5月10日,蒙泰軍發生分裂,撣族頭人昭袞姚率近3000人出走,並在緬甸東北部地區組建了撣邦民族軍(SSNA)。隨後「撣邦共和國總理」又出走,坤沙不得不先後辭去「總統」和軍隊總司令的職務。到1995年12月,佤邦聯合軍和緬軍對孟泰軍形成了合圍之勢。關鍵時刻緬軍施展了和平勸降的手段,加速推進與坤沙的秘密接觸,勸其交出武裝換取和平。在強大的軍事壓力和政治攻勢下,1996年1月5日,即緬甸獨立日的第二天,坤沙最終同意無條件繳槍投降。孟泰軍於1996年1月18日舉行繳槍儀式,向緬甸政府投降,然後坤沙搭乘直升機,飛往仰光。此後,坤沙便隱居於仰光。
原撣邦聯合革命軍(SURA)的昭耀世拒絕與坤沙和孟泰軍一起投降,率領麾下800名士兵前往撣邦中部,並於1996年1月26日成立了南撣邦軍(SSA-S)。隨後,他又招募了大約1000名士兵,返回撣邦南部,於2003年在老泰亮建立了南撣邦軍總部。此後,南撣邦軍已成為緬甸最大的撣邦武裝組織之一,截至2016年,該組織約有8000名士兵。南撣邦軍的政治派別是撣邦重建委員會(RCSS)。南撣邦軍在緬泰邊境設有多個基地,並於2011年12月2日與緬甸政府簽署了停火協議。
2011年,緬軍對撣邦武裝分子發動了一場名為「毅力行動」的軍事攻勢。在進攻期間,緬軍從撣邦東部民族民主同盟軍和北撣邦軍手中奪取了部分領土,北撣邦軍參與了大部分戰鬥。雖然這次行動的正式目的是回應這些組織對緬甸政府「一個民族一支軍隊」政策的反對,但分析人士認為這與軍方在玉石貿易中的利益有關。
2015年10月,緬軍發動軍事攻勢,以奪取根據之前的停火協議給予北撣邦軍的領土。緬軍使用了重型火炮和空襲,造成數千平民流離失所。
此外,在撣邦還有其他少數民族地方武裝組織,包括拉祜民主聯盟(LDU)、德昂民族解放軍(TNLA)、佤民族軍(WNA)和勃歐民族解放軍(PNLA)等,其規模和隸屬關係各不相同。
果敢
從20世紀60年代到1989年,撣邦北部的果敢地區一直由緬甸共產黨控制。1989年3月11日,彭家聲領導的緬共人民軍東北軍區脫離緬共,並與緬甸政府停戰,遂成立「緬甸撣邦北部第一特區」,由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MNDAA)控制。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與緬軍的停火協議持續了20年,直到2009年,緬軍以「緝毒」名義進入果敢,並將彭家聲和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驅逐出果敢。2011年,果敢自治區成立。2015年,當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試圖奪回其在2009年失去的果敢時,暴力事件再次爆發。2017年,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再次與果敢駐軍發生衝突。
針對2021年政變,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恢復了對緬甸國防軍的鬥爭。緬甸民族民主同盟軍和德昂民族解放軍(TNLA)在撣邦對緬軍發動了數次聯合襲擊。
佤邦
1989年4月17日,在果敢脫離緬共後,鮑有祥領導下的佤族幹部也宣布脫離緬甸共產黨,並成立了佤邦聯合黨(UWSP)和佤邦聯合軍(UWSA)。1989年5月,佤邦聯合軍與緬甸政府簽署了停火協議,此後一直以「緬甸第二特區(佤邦)」(緬甸政府稱為佤族自治區)的名義統治撣邦的部分地區。緬甸政府曾指責中國政府大力支持佤邦和佤邦聯合軍。[94]
勐拉
1989年4月19日,吳再林(生於中國海南省,漢名林明賢)領導的緬共人民軍815軍區宣布脫離緬甸共產黨,成立了撣邦東部民族民主同盟軍(NDAA)和「緬甸撣邦東部第四特區」(緬甸政府稱為勐拉鄉)。
對人權的侵犯
緬甸政府被指控對平民使用「焦土」戰術,尤其是在克倫邦。指控包括燒毀整個村莊、埋設地雷、將平民用作奴隸勞工、將平民作為掃雷兵以及強姦和謀殺克倫婦女。[81]根據DLA Piper律師事務所向聯合國安理會提交的一份報告,這些針對克倫人的策略被認定為種族清洗。
雙方都被指控使用地雷,造成數百名平民意外傷亡。克倫民族聯盟被指控在農村地區埋設地雷,其中大部分尚未解除武裝。克倫民族聯盟聲稱,地雷對擊退政府軍至關重要,因為它們「阻止緬甸國防軍襲擊平民」。然而,KNU埋設的地雷的受害者大多是當地平民,而不是政府軍。[95]地雷受害者必須前往緬甸-泰國邊境尋求治療,因為當地醫院和設施缺乏適當的設備和資金。[96]
雙方還被指控使用了數千名兒童兵,儘管緬甸政府和七個民族地方武裝組織於2012年與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簽署了一項協議,承諾不會利用兒童獲取軍事和政治利益。國際勞工組織指責雙方違反協議繼續使用兒童兵。據國際勞工組織稱,自2012年以來,緬甸國防軍已釋放了數百名兒童兵;然而,國際勞工組織還估計,2013年至2014年間,緬甸國防軍至少招募了340名兒童兵。[97]與此同時,據報道,MNDAA、SSA-S和TNLA等武裝組織強迫未成年人入伍。[98]
緬甸使用兒童兵的最顯著案例之一是雙胞胎Johnny和Luther Htoo,他們是前反叛派別上帝軍的領導人。1997年上帝軍成立時,兩人只有十歲。[99]
2022年7月25日,人權觀察報道稱,緬甸軍政府在閉門審判後判處四名男子死刑,遠遠達不到國際標準。這些處決發生在極不公正和出於政治動機的軍事審判之後。[100]
平民傷亡和流離失所者
從1948年到2011年,估計有130000人在衝突中死亡。[102]自2011年以來,武裝衝突地點和事件數據項目(ACLED)已記錄了30000多人死亡。
衝突還導致大量平民流離失所,其中許多人逃往泰國、中國、印度和孟加拉國等鄰國。1962年政變後對羅興亞人和其他少數民族的迫害導致近30萬人被驅逐。聯合國估計,1996年至2006年間,緬甸境內約有100萬人流離失所,其中23萬多人仍在該國東南部流離失所,12.8萬難民住在緬甸-泰國邊境的臨時避難所。[103][104]2007年8月,約160000名難民逃往緬甸-泰國邊境以及泰國邊境省份清邁和拉差布里的9個難民營。大約62%的難民人口是流離失所的克倫人。此後,無國界醫生組織等人道主義組織向難民派遣了工作人員和醫療支持。[105]截至2014年,估計緬甸境內仍有60萬至100萬人流離失所。
在衝突過程中,緬甸政府官員被指控強行驅逐生活在衝突地區的平民,沒收他們的財產,將他們重新用於商業、工業和軍事項目。[106][104]
根據國際難民組織的數據,2012年若開邦約有75000名羅興亞人在國內流離失所。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報告稱,若開邦羅興亞難民營的生活條件「完全不足」,無法獲得基本服務。[107]2017年10月,孟加拉國估計有947000名羅興亞難民。[108]羅興亞人被聯合國描述為「世界上最不受通緝的人之一」和「世界上受迫害最嚴重的少數民族之一」
據國內流離失所監測中心報告,截至2018年,緬甸共有401000人因人為和自然災害以及衝突和暴力而境內流離失所。這一數字包括全國各地的國內流離失所者,若開邦有13.1萬人,克欽邦有9.7萬人,凱因邦有5萬人,塔寧塔里地區有4萬人,克倫尼州有2.7萬人,勃固地區有2.2萬人,孟邦有1.8萬人,撣邦有1.5萬人,欽邦有1300人。[109]在這些總的流離失所者中,IDMC估計,2018年約有42000人因衝突和暴力而新流離失所。與2017年相比,若開邦的新流離失所率較低,但克欽邦和撣邦北部的新流離失所者比率較高,這兩個邦共有約3.6萬人流離失所。
全球營地協調和營地管理小組(CCCM)在2019年估計,緬甸至少有941000人需要人道主義援助,其中超過12.8萬人生活在若開邦的國內流離失所者營地,超過10.5萬人在克欽邦和撣邦北部流離失所。雖然許多流離失所只持續了積極戰鬥的時間,但克欽邦、若開邦和撣邦的營地證明了長期流離失所。這些營地的生活條件往往過於擁擠,住房、衛生、醫療、食品和教育不足。據估計,截至2019年11月,緬甸共有約35%的國內流離失所者生活在非政府控制的地區,這些地區的出入即使不是完全受限,也是有限的,這使國際和地方組織的救援工作變得複雜。[110]
國際反應
自1991年以來,聯合國大會就緬甸政府通過了25項不同的決議,譴責前幾屆軍政府有系統地侵犯人權和缺乏政治自由。[111]2009年,他們敦促當時的執政軍政府採取緊急措施,結束該國違反國際人權和人道主義法的行為。[112]
關於軍方和地方準軍事組織侵犯人權的報道促使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於2017年3月啟動了一個獨立的國際實況調查團,但緬甸政府未能與之合作。[113]特派團2018年9月發布的報告強調了自2011年以來克欽邦、若開邦和撣邦嚴重侵犯人權和違反國際人道主義法的「明顯模式」。緬甸國防軍被指控蓄意和系統地以平民為目標、性暴力、針對少數民族的歧視性言論以及士兵有罪不罰。
目擊者證詞稱,在若開邦,緬甸國防軍的「清除行動」相當於在至少54個地點有計劃和蓄意的大規模屠殺。據報道,數百甚至數千名羅興亞婦女和女孩遭到強姦,包括大規模輪姦,至少392個羅興亞村莊被燒毀。報告還強調了對兩名路透社記者的定罪,這兩名路透社記者揭露了軍方法外殺害十名羅興亞人的行為,隨後被監禁;這些記者後來被釋放,並因其報道獲得2019年普立茲獎。
除了針對羅興亞社區的暴力行為外,該報告還指出,緬甸武裝部隊對若開邦民族的虐待行為,包括強迫勞動、性暴力、強迫驅逐和殺戮。它還強調了武裝組織在克欽邦、若開邦和撣邦犯下的罪行,包括縱火、勒索、破壞財產、強迫勞動、強姦、謀殺和強迫失蹤。訪問團呼籲在國際刑事法院調查和起訴軍事領導人,特別是總司令敏昂萊大將犯有種族滅絕罪、危害人類罪和戰爭罪。[114]
甘比亞於2019年11月11日向國際法院對緬甸提起訴訟。緬甸國務資政翁山蘇姬在2019年12月的公開聽證會上為緬甸軍方將領辯護,反對種族滅絕指控。[115]
外國支持
中國
中華人民共和國與緬甸政府和活躍在中緬邊境的民族地方武裝組織關係密切,因此長期以來一直被認為在衝突中扮演著多方面的角色。[116]
中國在20世紀60年代至70年代公開支持緬甸共產黨及其對毛澤東思想的信奉。1989年,緬甸共產黨瓦解後,緬甸指責中國繼續支持在其邊境活動的該黨的繼承組織,如佤邦聯合軍[117]和撣邦東部民族民主同盟軍。[118]
2016年,中國承諾支持緬甸的和平進程,鼓勵對中國友好的民族地方武裝組織參加與緬甸政府的和平談判,並派遣更多軍隊確保與緬甸接壤的邊境地區安全。中國還提供了300萬美元作為談判資金。然而,由於中國據稱與緬北聯合陣線和佤邦聯合軍有聯繫,緬甸政府對中國參與緬甸和平進程表示懷疑。[119]
印度
由於與印度東北部武裝活動重疊,印度和緬甸有著共同的戰略軍事關係。[73][120]印度為緬甸軍隊提供了訓練、武器和戰術裝備。[121]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兩國軍隊在邊境地區對武裝分子採取了聯合行動。[72]緬甸還在尋找和逮捕逃離印度東北部的武裝分子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2020年5月,緬甸向印度當局移交了22名武裝分子,其中包括幾名高級指揮官。[122]同樣,印度是少數幾個不顧全球強烈抗議強行將羅興亞難民遣返緬甸的國家之一。[123]
巴基斯坦
1948年至1950年,巴基斯坦向若開邦北部的聖戰者提供援助。1950年,巴基斯坦政府就緬甸政府對待穆斯林的態度向緬甸政府提出警告。作為回應,緬甸總理吳努立即派遣穆斯林外交官佩欽就諒解備忘錄進行談判。巴基斯坦同意停止對聖戰者組織的援助,並逮捕該組織的成員。1954年,聖戰組織領導人米爾·卡西姆被巴基斯坦當局逮捕,他的許多追隨者後來向緬甸政府投降。[124]
國際危機組織2016年12月14日報道稱,在與若開羅興亞救世軍(ARSA)的訪談中,該組織領導人聲稱與沙烏地阿拉伯和巴基斯坦的私人捐助者有聯繫。國際危機組織還發布了未經證實的報道,稱羅興亞人村民受到了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武裝分子的「秘密訓練」。2017年9月,孟加拉國消息人士表示,巴基斯坦三軍情報局(ISI)與若開羅興亞救世軍合作的可能性「極高」。[125]
俄羅斯
2013年11月,緬甸政府和俄羅斯聯邦武裝力量代表團在內比都舉行會議,同意加強兩國之間的合作,特別是在軍事技術交流方面。[126]2016年6月,緬甸和俄羅斯簽署了一項軍事合作協議,俄羅斯承諾為緬甸軍隊提供更多武器和訓練。[127]
泰國
泰國曾公開支持緬甸的各種地方武裝組織,譴責當時執政的軍政府的行為,並允許武器彈藥通過其邊境走私。然而,1995年,泰國政府在與緬甸簽署了一項重要經濟協議,從而確保了泰緬邊境的安全,並停止了所有通過泰國的後勤援助支持。[83]
美國
1951年中國人民解放軍進入雲南後,美國中央情報局(CIA)開始援助從中國逃往緬甸的中華民國國軍士兵。其中包括「白紙方案」,該行動涉及通過泰國向他們提供非致命性援助,直到1953年,他們將7000名士兵空運到台灣並結束了行動。
南斯拉夫
從1952年開始,南斯拉夫成為緬甸政府的主要武器供應國,當時由於美國和英國的緩慢且不穩定的支持,緬甸向貝爾格勒伸出了援手。[128][129]兩國關係因此變得非常密切,南斯拉夫人民軍還派遣顧問協助緬甸前線作戰。[130]緬甸和南斯拉夫之間突然建立的牢固關係引起了美國人的擔憂,他們擔心南斯拉夫的支持會加強政府中的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131]以前只尋求西方的支持的奈溫對緬甸與南斯拉夫合作的速度印象深刻,並於1953年前往貝爾格勒訪問。
軍火供應商
截至2019年,緬甸軍隊由來自7個國家的14家軍火公司提供武器:中國、印度、以色列、朝鮮、菲律賓、俄羅斯和烏克蘭。[132][133]
儘管塞爾維亞在2021年緬甸政變後簽署了一項不具約束力的呼籲停止向緬甸出售武器的聯合國決議,但在政變後不到一周,數百枚塞爾維亞製造的80毫米火箭彈就從貝爾格勒運往仰光。
越南曾經與中國共同支持緬甸共產黨,目前亦和中國一樣與緬共的衍生組織佤邦、撣邦東部第四特區等地區保持一定聯繫,但同時也曾為緬甸軍方提供過彈藥和軍事硬體。緬甸軍方官員也曾訪問越南,接受越南人民軍同行的軍事建議。[134][135]
外國戰士
戴夫·埃弗雷特曾是澳大利亞特種空勤團的成員,1986年退伍後作為僱傭兵加入克倫民族解放軍。他化名「史蒂夫」與克倫民族解放軍並肩作戰,訓練武裝分子,幫助他們提高槍法,並教他們如何使用M18A1闊刀地雷。為了幫助克倫民族解放軍籌集經費,埃弗雷特在同謀的幫助下在澳大利亞犯下了幾起搶劫案,並參加了駕駛課程,以便將武器走私到緬甸。一年後,埃弗雷特於1987年返回澳大利亞。[136]
據報道,英國特種部隊、澳大利亞特種部隊、美國陸軍特種部隊、法國外籍軍團和俄羅斯特種部隊的前成員也曾在2012年與武裝分子並肩作戰。[137]
停火談判
一些民族地方武裝組織與緬甸歷屆政府曾達成停火和和平協議,但大多數協議後來都破裂了。
在2011年的新憲法改革下,緬甸政府與數支武裝組織簽署了邦級與全國的停火協議。17個最大的武裝組織中有14個與政治改革後的新政府簽署了停火協議。根據緬甸和平中心的說法,克欽獨立組織(KIO)與其盟友同政府之間的衝突使成千上萬的人流離失所,在克欽邦和撣邦北部造成了又一次嚴重的人道主義危機。[138]所有14個簽署組織都希望根據1947年彬龍協議精神進行談判以獲取自決、聯邦制(即區域自治)、宗教自由和少數民族權利。然而,新憲法只有少數幾項專門針對少數民族權利的條款,因此緬甸政府在與少數民族地方武裝討論是依照新憲法,而不是彬龍協議。由於緬甸政府沒有給出包含所有少數民族地方武裝在內的廣泛計劃或框架,克倫民族聯盟憤而退出了會議,並抱怨缺乏誠意。[139]然而,國家和平協議委員會同少數民族地方武裝之間的大部分談判是正式且和平的。[140]
2015年3月31日,15個不同的武裝組織(均為全國停火協調組(NCCT)成員)的代表和緬甸政府敲定了《全國停火協議》(NCA)草案。[141]然而,2015年10月15日,15個武裝組織中只有8個簽署了最終協議。來自聯合國、英國、挪威、日本和美國的觀察員和代表見證了協議的簽署。另有2個武裝組織後來與2018年2月13日加入了協議。[142][143]
2016年8月31日1至9月4日舉行了第一屆21世紀彬龍會議暨聯邦和平大會,多個不同組織派代表出席,試圖在政府和不同民族地方武裝之間進行調解。會議的名稱參考了1947年英國統治時期召開的彬龍會議,當時昂山和少數民族領導人進行了談判。[144]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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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
延伸閱讀
-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Transitional Justice "Opening up Remedies in Myanmar 12/9/2015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Transitional Justice "Navigating Paths to Justice in Myanmar's Transition 7/18/2014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Kipgen, Nehginpao. "Democracy Movement in Myanmar: Problems and Challenges." New Delhi: Ruby Press & Co., 2014. Print.
外部連結
新聞:
- Democratic Voice of Burma – Norwegian-based radio station that provides news to the people of Burma
- Mizzima News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Multimedia news organisation based in India, run by exiled journalists. See also: Mizzima News
- MyanmaThadin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Myanmar (Burma) News & Community Hub
- BBC News: The fighting spirit of Burma's Karen(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2007)
組織:
- Help without frontiers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German relief organisation working with Shan and Karen refugees living in refugee camps on and around the Thai-Myanmar border
-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Transitional Justice (Myanmar)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Non-profit organisation specialising in 轉型正義
- Myanmar Peace Monitor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Non-governmental organisation based in Thailand that monitors Myanmar's ongoing peace process
- Pyidaungsu Institute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Political institute based in Chaing Mai, Thailand focused on achieving political stability and peace in Myanm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