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语

分布在福建、臺灣、粵東、東南亞的漢語族語言

闽南语闽南语閩南語白话字Bân-lâm-gú台罗Bân-lâm-gú闽拼Bbânlám ggǔ),又称福建话闽南话南部福建话,是汉藏语系汉语族闽语支沿海闽语中的一种语言,以厦门话为代表。形成于中国东南沿海的闽南地区(福建省南部),主要分布于福建南部、广东东部、台湾,以及菲律宾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泰国印尼东南亚华人之间。泉漳片作为使用人数最多的闽南语分支,是闽南语中影响力最为巨大且最具有代表性的方言。闽南语分支之下,除泉漳片外,还有潮汕片浙南片大田片龙岩片中山片等方言。在其原乡福建,泉漳片是现代标准汉语外最优势的语言。海南岛通行的海南话以及广东雷州半岛通行的雷州话,原被归类定义是闽南语的方言,但由于与主流闽南语存在较大差异,后被特别划出,认定为闽语的直属分支。[7][8]

闽南语
Bbânlám ggǔ / Bân-lâm-gú
发音[ban˨˨ lam˨˨ gu˥˧]
母语国家和地区福建南部广东东部海陆丰地区潮汕地区惠州地区广西浙江江西江苏少数地区、香港澳门台湾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越南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文莱东南亚华语中文地区及世界各地的华人社区
区域闽南
母语使用人数
国际5046万[1] (2017年)
语系
文字闽南语白话文
台闽字闽南语白话字台罗字
官方地位
作为官方语言 中华民国[2][3][4]
承认少数语言 中华民国法定大众运输工具播音语言之一[5]
管理机构 中华民国教育部终身教育司阅读及语文教育科(非强制性机构)
语言代码
ISO 639-3nan
Glottologminn1241[6]
闽南语在浙江、福建、台湾、广东等地的分布(图中蓝色部分,不含新加坡、马来西亚等海外通行区)
《中国语言地图集》显示浙江、福建、台湾、广东等地的闽南语分类:
  深绿色:泉漳片
  淡绿色:潮汕片
  青色:大田片
  咖啡色:浙东南片
  土色:中山片

2017年,国际以闽南语(包括海南话等)为母语的人数约为7,000万人,其中中国大陆的闽南语人口(包括海南话)有2,710万人(2013)[1]。 2022年,全世界讲闽南话的人口约有8000万人 [9]。国际闽南语以使用者人口排名并非定值而会浮动,估计位居世界第20~30名之间。

概述

闽南语在各地有不同称呼,在中国大陆称为闽南话闽南方言,少部分人称之为福佬话学佬话。在福州,仍然保留了在古代的旧称呼下南话下南腔名词称呼。在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则称之为福建话鹤佬话(亦称福佬话)。在台湾,最常用台语闽南语来称呼,少部分人则称为河洛话福老话(亦作鹤佬话、Holo话,台罗:Ho̍h-ló-uē)或咱的话(lán-ê-uē)。[10][11]居住在东南亚的海外华语使用者称之为福建话咱人话(亦称咱侬话)。此外,台湾日治及战后时期亦有台湾语福建语的称呼[12][13][14]。浙江南部的苍南、平阳、洞头一带以及江西东北部的上饶一带亦称之为福建话

闽南语与现代标准北京话难以相通,被西方学者普遍认为是汉语族内的一种语言[15][16]在中国大陆被认定为汉语方言之一,称为闽南方言[17]。在台湾,认同语言说[18][19]与方言说的学者皆有。闽南语及现代标准北京话分化较早,在语音、词汇、句法上有许多差异,闽南语中许多来源不明的字词被认为不是源自汉语[20]有统计研究指出,同源的两种语言或方言,在分化1000年后其核心词汇约有66%同源,如同属西日耳曼语支英语德语之间的有58.8%同源,约分化了1236年,而闽南话的核心词汇有49%与北京官话同源,已分化1699年[21]

闽南语曾在明郑与西班牙、英国等外交通商时具有官方语言的地位。[22][23][注 1]1945年中华民国接收台湾以后推行国语运动,闽南语在台湾的使用受到严格限制,[24]直到解严之后,才废除国语运动,改行推广本土语言。[25]2000年,中华民国颁布《大众运输工具播音语言平等保障法》,闽南语成为法定大众运输工具播音语言之一。[5] 中华民国于2018年12月通过《国家语言发展法》,使闽南语成为法定“国家语言”之一。

泉州话曾长期被当作闽南语的标准音。至清末五口通商以后,其优势地位逐渐被厦门话取代。[26]今日厦门话是闽南语的代表方言。[27]中国大陆采用厦门话作为闽南语广播的标准音。而在台湾,北中南及外离岛等各区域之间都各有些微的发音差异,语言学家将其分为:偏泉通行腔、偏漳通行腔、海口腔(偏泉腔)和内埔腔(偏漳腔),主要在发音上的细微差别,彼此仍可互通。由于台湾的交通发达、人口流动大,逐渐形成所谓的“优势腔”,中华民国教育部将声调为偏漳腔的高雄腔视为第一优势腔、偏泉的台北腔视为第二优势腔。

渊源

闽南语的渊源有古商语与唐朝官话河洛语、百越语等说。[28]

历史

汉末三国时代,吴国入闽设立建安郡,使福建地区除原有百越部落的语言以外,也带来了一部分的地的上古汉语方言。[32][33]而来自中原的移民入闽则是始于永嘉之乱,福建的泉州晋江等流域一带有中原的士族避难到此[34][35],带来了当时的早期中古汉语[36][33]:有身、新妇、斟酌、鼎、箸、失礼)。唐高宗仪凤年间(约677年),陈政陈元光父子带兵入平乱,进而屯垦闽南漳州,带来了晚期中古汉语长安音[37][33],自此闽语各分支的共同祖语成型,即原始闽语[33]

原始闽语何时开始分化为各种互不相通的语言,今日的语言学界存在很大的争议。不过,从对《集韵》中语音的分析可以发现,闽语分化的时间在宋朝初年以前,当时建州(闽北)、福州(闽东)、泉州(闽南)三地的方言已经出现了不少差异。[36]

语言学家李如龙认为,闽南语于中唐时期还未分化为各种腔调。到宋朝以后,由于兴化军的设立,莆仙地区经济自成一统,且地理上靠近闽东,受福州话影响,当时的闽南语才在当地逐渐分化为莆仙语[38]

名称

1907年,小川尚义已有“南部福建话”的说法,并把南部福建话分为为漳州、泉州、厦门三个类别。亦说明台湾岛上的“南部福建话”主要通行漳州话与泉州话。[39]由于在1930年代以后,西方语言调查的社会科学技术才由留学生引进中国,开始调查中国大陆各地之语言,“闽南语”一词大约在1930年代后期才出现(详见本后文)。在此之前,约在20世纪初,日本统治的台湾日治政府以“台湾话”或台语称呼之。当时的新加坡华人地区以“福建话”称呼之。以下为常见闽南语之名称:

  • 下南话(ē-lâm)
福建南部的传统地理称呼为“下南”,方言为“下南话”,相对“北顶”。在早期,泉州和漳州都称呼自己的方言为“下南话”、“下南腔”。直到民国时期慢慢被“闽南语”、“闽南话”所谓外来称呼词汇所替代。直至今天下南族群以此为称呼,但是以福州民系为首的其它福建族群还仍保留这一称呼。
  • Amoy(厦门语、厦语,为漳州话Ēe-mûi 的音译)
清末的1873年,英国苏格兰长老会传教士杜嘉德编撰的大型闽南语辞典《厦英大辞典》面世,称之为 Amoy,认为其不是方言而是独立语言,内部则有四种真正方言:漳州话泉州话(晋州)、同安话厦门话[40]
欧美至今仍有称这种语言为 Amoy。美国本土英语权威辞典《韦氏词典》录有 Amoy 词目。[41]
  • 福建话
  • 台湾话台语
台湾汉族许多是来自福建南部的闽南人,闽南语成为台湾岛和澎湖群岛使用人口最多的汉语方语,亦被称作“台湾话”或“台语”。从文献上来看,“台语”、“台湾话”的名称最迟于清末即已出现,目前所知,“台语”一词最早出现于1852年刘家谋的《海音诗》中的注释:“耗掷饔飧百口粮,如山狼籍不堪偿;伤财翻被居财误,浪说红龟是吉祥。吉凶事,皆用“红龟粿”;台语“龟”若“居”,取“居财”之意也。每用,常数百个;其弃之也如泥沙,暴殄甚矣。”[42];而“台湾话”最早出现的文献则是1874年《李文忠公选集》第一册/同治十三年/上海探信(三月十二日)(附):‘所有东洋兴兵打台湾生番地方之事,连日议论纷纷,顷由长崎信来,知日本派柄川宫(柄川名,宫即亲王也)总督其事,李仙德参议。李即去年随副岛来过,本美国人,曾任福建领事,会说台湾话。’[43]
台湾日治时期日本政府将最多台湾人使用的语言定义为台湾话。而“早期台湾话”指未接受西洋、东洋(日本)和南洋等影响以前的台湾话,兼指漳、泉、潮等闽南话。[44][45]不过,实际上日本语出版物是以“台湾语”表记,非“台湾话”,如小川尚义以总督府名义所著《台日大字典》等著作。但“台湾语”不符合一般人语音习惯,二战后直至今日,台湾民间多以“台湾话”(白话字:Tâi-oân-ōe;台罗:Tâi-uân-uē)或“台语”(台罗:Tâi-gú)称呼。连雅堂于1929年在《台湾民报》第288号发表〈台语整理之头绪〉一文(后收录在《台湾语典》自序)中就出现了“台语”“台湾语”“台湾之语”之名称。
二战后,中华民国政府统治台湾之初期也是用“台语”一词,譬如“台湾省国语推行委员会”于1955年出版的《台语方音符号》及国防部于1958年出版的《注音台语会话》,之后曾一度被改称“闽南语”[19],直至2024年,中华民国教育部再将“台湾闽南语”一词全面更名为“台湾台语”。
  • 福佬话(学佬话、河洛话等)
杜嘉德于1855年抵厦门,1873年出版《厦英大辞典》,其附录记载潮汕人在广东省被称为“Hok-ló”(“福佬”、“福建佬”、“福建仔”之意)。[46] 此证明潮汕人至少在清代1855年以前早已被称为“福佬”。
Holo话,意谓“Holo”人所说的语言。“Holo”一词,清代有以汉字“福老”书写的记录,1894年《凤山县采访册(下)》癸部,艺文二,兵事下:“福人【粤称闽人曰福老,谓福建人也】”[47]。日治时期台湾总督府于1931年出版的《台日大辞典》有“ホヲ福佬”词条,说明所谓Hô-ló(福佬)为广东人对福建人的称呼。[48]
  • “河洛话”: 而“河洛话(语)”一词,是有争议性的:[28]有学者[谁?]认为学佬和福佬的本字是河洛,指源头在中原河洛地区;时间久了,形成了学佬话,福佬话这两个称呼。但是语源学上这其实是不可能的:因为“河洛 hô-lo̍k”的“河 hô”是不可能读成“学 ha̍k”或“福 hok”。“洛 lo̍k”同样不可能训读成“佬 ló”。“河洛话(语)”一词在战后1955年吴槐发表〈河洛语中之唐宋故事〉之后,台湾开始使用。[49]
  • 闽南语闽南话
    "闽南语"一词最早出现于1935年5月6日上海《申报》的《厦门海盗骑劫鹭江轮》一文:“......盗共二十余人、中有三女性、皆衣学生装、余著长衫短装不一、操兴化语、间亦有操闽南语者......”。
    1950年代的台湾有使用“台语”这个词,譬如“台湾省国语推行委员会”于1955年出版的《台语方音符号》及国防部于1958年出版的《注音台语会话》,此时期“台语”与闽南语两个名词平行使用,意义大致相同。
    1967年10月,中华民国政府新闻局下令,公部门不得使用台语一词,应使用闽南语[50]
    蒋为文指出解严以后具官方色彩的“国立编译馆”所编的词典才称“台湾闽南语”,其余辞典多称“台湾话”“台语”,[51]但国立编译馆本质为学术机构,其所规定的名词多数时候都与常用俗名不同。
    台湾部分社团如台湾罗马字协会、台湾母语教育学会、台文笔会等不喜“闽南语”此种用法。[52]
  • 咱人话
近年来,部分台湾语言学者提出以较无地域性的“咱人话”(闽南语Lán-lâng-ōe)一词来泛称海内外的闽南话。[19][53]实际上,以闽南语为母语的漳泉人士,多数自称“咱厝话”(lán-tshù-uē)、“咱的话”(lán-ê-uē)。

谱系

归类

关于语言学家对闽南语分区的历史(尤其剔出海南闽语雷州闽语的历史),可参见詹伯慧1995年的《关于闽方言研究的一些思考》。[54]

从语言系统来讲,闽南语被多数中国大陆语言学家认为是一种汉语方言,台湾学者认同语言说[19]或方言说者皆有。西方学者大多不认同方言的说法。理由如下:

  1. 关于现今的不同汉语,其到底是不同的“语言”或“方言”,学界一直有争议。使用不同汉语的人之间,彼此基本上并无法用口语进行沟通,[55]因此多数西方学者认为,这些不同的汉语基本上是“语言和语言”的关系,而不是“方言和方言”的关系。[15][16]
  2. 若以闽南语为讨论主轴,闽南语与其他汉语差异甚大。[56][18]

以上述研究为基础,部分学者将闽南语的结构和基本词汇,与南岛语系侗台语系联结,而论证其他非汉语语言对闽南语的强大影响。[57][58][59][60]其指出,闽南语可视为汉藏语系的一种语言,而不是方言漳州话泉州话同安话厦门话等,则是闽南语的方言。

语言相对位阶如下所示:

汉藏语系   汉语族   闽语支   沿海闽语   闽南语

方言及其亲近性

 
深绿色区域为泉漳片
淡绿色区域为潮汕片海陆丰话
黄色区域为中山闽语
浅蓝色区域为大田片
红色区域为浙南闽语

中国大陆的学者认定闽南语支系皆源于泉州、漳州音系,但依分化时间的早晚、地理隔阂、漳泉音演变等因素,出现了不等的差异和变化。基本上,按照地域不同,中国大陆的学者大致划分为以下几种次方言:

泉漳片

泉漳片被认为是“主流闽南语”[61] ,主要通行于闽南台湾东南亚。内部相对一致,沟通大致无碍。泉漳片各口音源头皆为泉州话、同安话、漳州话。

闽越地重山峻岭,闽南先民沿水系及其盆地而居,以山脉为界,运输贸易交流则以江水船舟为主,由此孕育闽南语本土内部固有三大方言:同安水系之同安话、晋江流域之泉州话、九龙江流域之漳州话。以下依历史、关联、地理顺序排列,数字为声调五度标记法

  • 同安话:七声调系统,阴平(第一声)为高平调,恰近似于现代标准汉语的阴平(第一声)。典型字音:“鸡”kue55、“千”tshainn55/tshing55、“生”(sing55)、“味”(bi33)、“亿”(ik10)、“毒”(tok50)。分布于福建泉州同安县(今厦门市金门县),在自然地理上包含同安县自有之水系流域、其诸多海湾、以及出海口之厦门和金门两大门户岛屿。同安话与泉州话从共通祖语分化的历史同样悠久,两者为平行关系而非从属关系。清末《厦英大辞典》附录 II“腔调差异” 把闽南语腔调分为三种:漳州腔、泉州腔、同安腔,并说同安腔与厦门腔之间大同小异,[62] 且在附录 III“方言分类”指出同安县虽处泉州府,但同安话特征鲜明,自成一派。[63] 同安县三面环高山南面大海、不与非闽南语之外语话区接壤而受影响、介于泉漳两大话区之正中却与两者迥异;同安话具有闽南语中唯一严格意义上的七声调调值系统,七声调本调调值分明、简练利落,而本调调值除阳平近泉州、阳去近漳州外,其他调值都不同于泉州和漳州,且各声调的变调调值皆与七声调本调之一相近;有大量ainn韵母字,如“还”(hainn35)可区别于“刑”(hing35),“前”(tsainn35)可区别于“情”(tsing35);小称词缀“仔á”的前一音节,主音尾若为a则改读ai,如“鸭仔”(ah-á→aih-á),语音语意分明。同安话和泉州话皆有央元音er [ə]、ir [ɨ],但同安话韵母中[ə]、[ɨ]不与任何其他元音组合、不配入声韵尾、不鼻化,而泉州话则可。泉州话和漳州话皆各有大量uinn韵母字,如泉音“千”(tshuinn33)、漳音“酸”(suinn44);同安话仅有唯一的uinn韵母字“关”(kuinn55)。同安话“关”(kuinn55)、“肩”(kuainn55)、“间”(kainn55)、“宫”(king55)之间可相互区别;泉州话“关、肩、间”皆读为kuinn33、“宫”读为king33,而漳州话“关”读为kuann44、“肩、间、宫”皆读为keng44。
    • 厦门话:同安话之变体,分布于同安县诸多海港之一的厦门港,位于厦门岛的西南部分,隔海相望漳州话区。厦门自古属于同安县。厦门话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不漳不泉的漳泉滥”,它应该是在同安话的基础上进一步和其他闽南次方言融合所形成的[64]。《厦英大辞典》指出清末南京条约签订厦门获得通商港口地位后厦门话被高度重视,在此之前厦门话并不被注意。[65] 厦门话使用地域较小且使用人口较少,相对不成熟不稳定。与同安话的主要差别是阴上本调高降变调高平,与漳州话相同而听感高亢,如“海水”实调为hai44 tsui41;另央元音[ə]退化为[e],[ɨ]退化为[u],产生许多同音字词,如“车(同安 kir)、龟(同安 ku)”皆读为ku44,“过(同安 ker)、嫁(同安 ke)”皆读为ke21,而“公子”、“公主”皆读为kong-tsú;又有少部分韵母与漳州话相同,造成额外的同音字词。
  • 漳州话:七声调系统,阴平(第一声)为升调,惟今日的城区发音的升调幅度小,五度标音为44。[66]典型字音:“鸡”(ke44/kɛ44)、“千”(tsheng44)、“生”(seng44)、“味”(bi22)、“亿”(ek32)、“毒”(tok121)。分布于漳州市,在自然地理上包含九龙江流域各县市,也分布于厦门市海沧区的东部小片地方。漳州话相对泉州话与泉系同安话,从共通祖语分化的历史晚数百年,故文读音多,如“花”读为hua44等。漳州话与泉系同安话虽同为七声调系统,但两者本调调值除阳去相近外其余皆不同,且漳州话部分声调的变调调值与各声调本调间皆有显著差异;漳州话与泉州话之间的阴去、阴入、阳入的调值相同或接近,但却与同安话不同甚至相反。韵母方面,漳州话具有七种基本元音,无央元音,泉州话[ə]对应[ue]/[uɛ]、泉州话[ɨ]对应[i]/[u];具有特有的[ɛ]韵及[ɛ]复合韵母、入声韵、及其鼻化韵。
  • 泉州话:八声调系统,阴平(第一声)为中平调。典型字音:“鸡”(kue33)、“千”(tshuinn33)、“生”(sng33)、“味”(bi41)、“亿”(iak50)、“毒”(tok24)。分布于泉州市,主要为晋江流域各县市。泉州话声调八音俱全,而部分声调的变调调值与各声调本调间皆有显著差异;具有八种基本元音且复合韵母组合相当丰富;有个别特有之常用词,如“讲”(kong55/kang55)更常说成“说”(seh50/səh50)、“互/予”(hoo41;意为“给”)更常说成“度”(thoo41) 或“传”(tng24)、使用程度副词“野”(ia55)(意为“非常”)等。另泉州话乃福建南音之原唱腔调,为闽南语之经典。

域外变体:

  • 台湾话:分布于台湾岛澎湖群岛。早期闽南泉漳移民在台湾的分布,泉州府(晋江、南安、惠安、同安、安溪、永春、德化)移民主要分布在沿海和河口地带,漳州府(龙溪、海澄、漳浦、长泰、平和、南靖、诏安、龙岩)移民主要分布在西部平原、中部盆地和北部丘陵、平野;若按县籍来计,两府各县合计以同安县籍为最大宗。现今通行腔调为声调偏漳的漳泉混合腔,和泉系同安话及厦门话相近,个别韵母规律对应,交流无碍。与福建的闽南语相比,具有特有的个别日语借词。文艺方面,台湾话在域外闽南语中贡献最巨大,影响最深远;政治方面,台湾闽南语在台湾被赋予国家语言之法律地位,此为其它地区的闽南语变体所不及。
  • 海陆丰话:分布于广东省汕尾市海陆丰)及惠东县部分地区。海陆丰话是漳州话之域外变体。[67]

接壤地之变体:

潮汕片

潮州话亦称潮汕话,语法与泉漳片相同,词汇高度对应,在语音语调及汉字文白音选用上则差异较明显,潮汕话和泉漳片交融地区则兼具二者发音特色,如福建漳州诏安新加坡等。潮汕话除了分布于潮汕地区以外,还广泛分布于东南亚众多潮人聚居地(如泰国曼谷)和其他城市的唐人街柬埔寨老挝的大部分华人和越南的一部分华人社区。著名戏曲荔镜记(陈三、五娘跨越阶级性的爱情故事),来自潮汕地区,亦广传于闽南台湾等地,明清时期以潮州府城话为标准,今无法定标准音。《中国语言地图集》中认为海陆丰话属于潮汕片下的次方言[68],但由于语言认同上的差别,现在的学术研究中多采用“粤东闽语”一词作为潮州话与海陆丰话的统称。[69]

浙东南片

明末清初,大量闽南人(主要是泉州府南安安溪惠安同安等地)迁徙到浙南的苍南平阳玉环洞头一带以及福建东北部的福鼎霞浦一带。闽南话传入浙南、闽东地区后,由于自身的演变和受周围方言(浙南是南部吴语闽东语福州话类别)的影响,与泉漳片形成一定差别。与泉漳片比较,主要是入声韵鼻化韵的退化以及用词方面的差别,但仍保留其它特点。相对来说,比潮汕话更接近泉漳片,与泉州府城腔高度相似。

大田片

分布于福建省大田县及周边,受闽中语闽东语影响。《福建省志·方言志》认为其已属于“闽方言过渡区”而不是闽南语,而《中国语言地图集》则列为闽南语的一种。

中山片

分布于广东省中山市部分地区。受粤语影响明显,且有潮汕片闽东语成分。

琼雷片

除上述方言片之外,广东省雷州半岛一带通行的雷州话以及海南省通行的海南话长期被认为是闽南语的方言。20世纪70年代以后,才开始有人对海南话进行系统的调查。[70]此后语言学界开始把海南话和雷州话自闽南语中划出。1987年出版的《中国语言地图集》里,正式将琼雷话自闽南语中划出。[71]

分布地区

闽南语的中心地区位于闽南地区。闽西龙岩市区与漳平一带也说闽南语。闽东地区福清市以及宁德市福鼎一带的沿海小部分地区,以语言岛形式存在。

闽南语在台湾的分支被台湾闽南人称为台湾话白话字Tâi-oân-ōe),是年长的[来源请求]台湾闽南人的母语,也是主要日常用语。台湾推行九年国教之后的各世代闽南族群除了母语闽南语之外,还能掌握国语现代标准汉语)。闽南族群年轻一辈,学校与日常生活[来源请求]都在使用国语的环境,部分年轻人不能流畅使用闽南语。其他族群(如客家族群、原住民族群、其他省份的族群、外籍族群),则通常在日常生活使用母语或国语,为了和闽南族群沟通交流,有的会特意去学习闽南语。

浙江东南部沿海、西南部与江西省交界区域,以及福建省东北部的福鼎市霞浦县小部分地区,通行浙南闽语,是闽南语的一种方言分支,伴随来自福建省南部的移民在当地生根发芽。浙江省温岭市之石塘一带,玉环县坎门、陈屿,洞头县之本岛、半屏岛、元角、倪屿,瑞安市之北麂岛、大南乡,平阳县水头镇、腾胶镇、南麂岛、东部沿海之西湾乡、墨城乡,泰顺县之东南角,文成县之东南角,苍南县灵溪、矾山、桥墩、马站、渔寮、藻溪、赤溪、观美、南宋、霞关、大渔、望里、莒溪、浦亭等城镇,以及长兴县临安市舟山群岛等地居民,也都通行闽南语。衢州市开化县常山县等村镇地区存在许多孤立的闽南语语言岛,往往是按照姓氏分支。广东省东部沿海海陆丰地区惠州地区北部韶关地区[72],以及广西壮族自治区桂平北流等地皆通行闽南语。潮汕地区通行的潮州话,也是闽南语的一种方言分支。在香港,也有不少说闽南语的人。

此外,海南通行的海南话,与闽南语的泉漳片有很深的渊源。昔日被归为闽南语的琼文片方言,今日被划出闽南语,直接隶属于闽语支。[73]

除上述地区之外,江苏省宜兴市南部山区,安徽省宣州徽州山区,江西省玉山县铅山县上饶广丰县都有闽南语使用者。

闽南语随着历史上闽南民系的移民而传播,成为在海外及东南亚华语社群有一定的影响力的一种语言,称为东南亚福建话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印度尼西亚越南泰国缅甸老挝菲律宾都有相当数量的闽南语使用者。

现状

中国大陆

闽南地区

闽南地区(清代泉州府漳州府永春直隶州地区)的闽南语使用人数近年来有下降的趋势,尤其是在厦门市情况最为严重。由于经济交流和人口流动,闽南语在它的原源地福建省的闽南地区使用人数减少[74]

厦门市是经济特区之一,厦门市内近年来经济与社会发展比较快,许多流动人口选择在厦门定居,使得厦门在生活上的许多方面放弃使用闽南语而改用普通话。加之“推普”的影响,学校教学大多使用普通话,部分厦门年轻人的闽南语能力出现了明显下降。与泉州、漳州使用闽南语的年轻人数量相比,厦门使用闽南语的年轻人口比率远低于前两者。[来源请求]

泉州市闽南语普及和保护程度相对较好。泉州市民基本都通晓闽南语,年轻人闽南语水平虽有下降但仍能在日常沟通交流,外来人口闽南语掌握程度较其他闽南地区高。泉州本地的民间组织扮演着保护闽南语的重要角色。[来源请求]然而,由泉州师范学院陈燕玲副教授针对闽南话使用场合所开展的调查显示:86%的泉州中小学生只用普通话交际[75]。前华侨大学文学院院长王建设也曾讲述过他在泉州石狮调查时发现的普通话对闽南方言的同化现象。[76]

随着海西建设迅速发展以及台湾闽南文化对闽南地区的影响,中国广电总局分别在2005年和2007年批准设立以闽南语为特色的厦门卫视频道和泉州电视台闽南语频道厦门地铁的播音中也有闽南语厦门话的广播。泉州的第一个全部采用闽南语播出的综合频道泉州电视台闽南语频道,其知名的闽南语节目《泉州讲古》拥有一定数量的固定收视人群。近年,闽南人的文化意识有日趋强烈的状况。视频网站上经常有热爱闽南语的人们自制闽南语视频,包括闽南语教程、闽南语歌曲、甚至用闽南语配音的电影片段。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周长楫也极力推广闽南语,闽南语在本土的保护正在逐渐被重视。[来源请求]

潮汕地区

随着全球化的普及和其他语言的竞争,潮州话的母语使用者正在减少,而在广东潮汕地区(清代潮州府地区),则受到粤语普通话双重挤压,受到广东省内共同文化和传媒影响,很多原以潮州话为母语的当地青少年,都转而说普通话粤语。其中,普通话和粤语也渐渐取代潮州话,成为少部分年轻人的母语。潮州话在广东省内的保护和传承急需得到重视。[来源请求]

其他地区

除了中国大陆的闽南三地以外,也有许多闽南人的聚居地,如闽东地区、江西省玉山县,浙南地区以及广东省的惠州东部、海丰陆丰都有早期的泉漳移民,有些至今还在使用泉州或漳州口音的闽南语。[来源请求]

香港

香港有逾两百万闽南人及其后裔(包括泉州、漳州、潮汕、海陆丰、海南等)。香港闽籍第一代居民通常有良好的闽南语会话能力。第一代移民的后代因生长于香港,以粤语作日常沟通较为常见。部分第二代闽籍人士因需与长辈沟通,仍掌握闽南语,第三代闽籍人士则多不晓闽南语。同时,远离本土的闽南方言与香港最强势的粤语共存,音系、词汇、语法,都有受粤语影响。[77]:1

澳门

澳门北区有相当一部分居民祖籍闽南地区的人能够使用闽南语交谈,因此闽南语在澳门北区可算通行;闽南语是澳门第三大语言,日常生活中使用闽南语者占澳门人口的3.7%,而澳门人口中则有6.9%能讲闽南语。

台湾

在台湾,多数为闽南裔族群,其中又以泉州裔漳州裔占绝大多数,另包含少数潮州裔(已被漳泉裔同化),泉州和漳州的闽南语口音,在台湾出现相当程度的融合,是为台湾话,又称台语,属于闽南语闽台片

台湾中年以上的闽南裔本省人一般都还具有相当强的母语沟通能力。然而日治时代国民政府迁台后两次推行国语运动,学校先后使用日语和华语教学,使得台湾年轻人彼此间惯用华语沟通,导致当今年轻世代平均母语能力显著降低。许多台湾闽南裔青年都改以华语来交谈,尤其在未受国语教育的老一辈离世之后,这种情况在台中以北的台湾北部地区以及花东两县很常见,中高龄者和较多乡村地域的台湾中南部及澎湖的住民的台湾话,会比北部、花东两县及都会区的住民流利。

台湾闽南语在官话普及前通行于台湾,台湾话和官话在使用时互相穿插的情况相当常见。许多电影、电视剧、音乐、书籍和报章杂志等偶而会使用台语字词,使之更贴近使用台语的观众、听众及读者。

此外,由于台湾的闽南语音乐、电影及电视剧较为发达,甚至出现以闽南语配音的日本动漫(如哆啦A梦花田少年史等均有市售版DVD),故许多台湾以外的人为了学习闽南语倾向接触台湾的闽南语音乐和闽南语电影、电视剧。中国大陆福建闽南地区的闽南人、东南亚及世界各地许多闽南籍华人或华裔,为了学好自己的母语──闽南语,而接触台湾的电影、电视剧及音乐来学习闽南语,希望能借此延续闽南文化。

新加坡

新加坡福建话广播以厦门话为标准。但在新加坡1979年的讲华语运动实行后,严厉地管制福建话以及其他汉语言在电视节目以及电台广播中所占的百分比。但许多新加坡人还是对福建话有一定程度上的情感,所以经常会在有线付费电视频道中观看台湾的闽南语电视连续剧,或者在网上寻找福建话视频观看,以便跟自己的文化保持联系。

在现今的新加坡社会里,依然有许多人使用闽南语方言。新加坡三大最盛行的闽南语方言包括新加坡福建话,厦门话和台湾话。早期的泉州漳州移民现今已经融合为一体,所说的新加坡福建话口音为泉漳混合音,比较偏向同安话。讲新加坡闽南话变体(一种参杂马来语借词的新加坡福建话)限于多数的老一辈和一些中年人。相比之下,一些受高等教育的中年人以及年轻人,由于受到台湾闽南语的文化媒体的影响加上在网上学习厦门话,都普遍讲厦门话或台湾话。

马来西亚

马来西亚境内也有许多福建话方言岛。主要地区有槟城吉打玻璃市吉兰丹登嘉楼砂拉越马六甲柔佛霹雳北部、森美兰南部、雪兰莪巴生等州。南部与北部的福建话有差异,南部福建话方言在口音上接近新加坡福建话,偏同安腔。北部的福建话发音上接近漳州话,但调值与漳州话有显著差别。大致上说,马来西亚南部因地理上靠近新加坡,其福建话也偏向闽台片闽南语语法。福建话是继马来语,英语、华语后的主要语言之一,有些马来人,印度人都懂得讲福建话。在槟城,官方警察、外国移民都学习福建话,以便与人们沟通。

文莱

文莱华裔大部分为闽南泉漳族群,来自原同安县(今厦门市金门县)的闽南人占文莱华人的多数,文莱闽南话口音偏向同安话腔调。

印尼

印尼许多地区都有华裔福建闽南人分布,尤其在苏门答腊棉兰市、廖内群岛、以及东爪哇省泗水市。早期印尼政府曾经禁止华人移民在印尼境内学习中文,因此许多福建闽南移民以及其后裔丧失中文能力,他们的福建话也成为了无文字语言,只能说简单的口语。也因为缺乏跟其他闽南地区的联系,印尼的福建话经过多年的孤立,已发展为一个夹杂许多印尼语词汇的混合语。混合的程度在每个地区都不同。比方说,棉兰市的福建闽南人多数是第三代华裔,因此他们的福建话能力相对比较强,其福建话也较接近闽南本土(尤其是漳州)的口音。廖内群岛的福建话比较接近新加坡福建话以及南马福建话的口音。泗水市的福建移民多数是第六代福建闽南移民后裔,他们的闽南语能力相对比较弱,口语方面也夹杂大量印尼语成分。

菲律宾

咱人话(Lán-nâng-ōe)或称咱侬话是菲律宾的一种福建话变体,源自闽南语泉州话中的晋江话,现今还保存着很重的晋江腔。目前在菲律宾人口华人约有百万,在所有菲律宾华人之中,约有九成以上属福建闽南裔;其余约百分之十,以广东籍为多,其它省籍为数无几。福建话是菲华社区的通行语。其中先祖来自福建闽南者十之八九,当中又以泉州为最。福建籍华人中,以原属泉州府三邑晋江县惠安县南安县)最多,大部分居住在吕宋岛,原属同安县(今厦门市金门县)和漳州府龙溪县海澄县(今合并为龙海市),大多数在中部维萨亚斯地区的宿务等地,和民答那峨岛各处。

闽南语教育

闽南三地

民国年间,闽南地区的学校分为官办学校和民办学校。官办学校主要采用新式国语教育,而民办学校(私塾)采用闽南语教育。当时多数人接受的是私塾教育,只会讲闽南语,不会讲国语。这可以从今日许多70岁以上的高龄闽南人所验证。闽南地区的私塾所教授的四书五经都是以闽南语进行教学。[来源请求]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1950和1960年代仍保持官办和民办教育。1970年代末期,中国大陆在南方开始推广普通话,导致全部的闽南学校开始改采普通话教学。闽南地区于1980年代之后才是真正全面开始学习普通话[来源请求]由于闽南语教学在闽南学校遭到中断,1980后出生的福建闽南人多数只能讲闽南语,而不会读写闽南文,因为他们所接受的是普通话教育。那些会阅读闽南文的人士多数是靠自己的努力在家里或从民间学习闽南文。由于学校闽南语教育之终止和普通话强势语言影响之缘故,闽南地区出现了闽南语式微的情况,甚至出现有新一代的闽南人不会讲闽南语。[来源请求]为抢救和扭转闽南语颓势的情况,福建闽南地区的学校于2010年又开始恢复闽南语教学,同时也开始培养闽南语师资[78] 。但是,面临30年语言教学的断层,保留或复兴闽南语出现了严峻的挑战。

台湾

台湾日治时期,日本政府在台湾住民调查中将其称为“福建语”,由于漳州、泉州裔在台湾占绝对多数,又改称“台湾语”。其官办教育系统使用的教学语言为日语,但仍保留每周5~2节左右的汉文科课程,依照通行地区以闽南语(时称“台湾语”)或客家语(时称“广东语”)教授。为了方便统治,也编纂了许多闽南语(时称“台湾语”)教科书、辞典等,供日本派驻台湾的日本人官员、警察、教师等公务人员学习闽南语,以便与民众沟通。

而汉人仍与清领时期相同,使用籍贯的家乡话。除了官办教育以外,亦有许多民办私塾汉文学校,以闽南语进行教学,学习的语音则是闽南语文读音,以读解四书五经。当时只有少数台湾文人通晓日语及汉语官话(属北京官话系)。战争期间,由于日本当时在台湾开展“国语”(日语)教育,因此多数的台湾人也都通晓日语。

1945年台湾战后时期国民政府开始在台湾推行国语教育。因此,1945年之后,台湾才是真正全面开始学习国语戒严时期,民办学校的闽南语教育一度终止,而官办国民学校则全面采用国语教学,没有教授闽南语,在校园内进行“少讲方言”的教育政策,甚至有类似日治时期方言札的歧视作法。在台湾战后出现“讲台湾国语(台语式国语)会被嘲笑”、“同学讲台湾话要罚款或带狗牌当众羞辱”之情形。在这大环境下,社会上出现过歧视讲母语的现象。许多热衷于保护母语文化的知识分子及社会精英对当时的教育语言政策极为不满。

解严后,自1990年代后族群平等和多元文化意识兴起之后,台湾的学校尽管大部分科目仍然使用国语教学,但同时开设了部分台湾闽南语、台湾客家语、福州话和台湾原住民族语的课程。中断了将近40年的闽南语乡土语言教学终恢复。 民间也出现了学习台湾闽南语的民办学校。

台湾本土语言(旧称“台湾乡土语言”)[注 2],自1993年修订发布实施的国民小学课程标准增列“乡土教学活动”起纳入正式课程,2001年起依照国民中小学九年一贯课程纲要规定,国小一至六年级学生,必须就闽南语、客家语、原住民族语等三种本土语言任选一种修习。国中部分,则依学生意愿自由选习。闽南语教育在台湾的学校全面恢复。[79]

然而,除了该课程外的其他所有课程(如物理、数学等)仍然使用国语教学,因此台湾闽南语的使用率依旧逐渐下降。至今,台湾复兴闽南语的工作仍面临严峻的挑战。

许多站在第一线的本土语教师表示闽南语教材实在太难,老师都不一定能够完全理解,且小、国中、高中的本土语言课程教材彼此独立、没有延续性,如何衔接都是必须克服的问题。[80]

音韵

发音

闽南语音素对照表
音素 闽南语 海南语
(海口话)
闽东语
(福州话)
莆仙语
(莆田话)
闽北语
(建瓯话)
闽中语
(永安话)
闽赣语
(邵武话)
客家语
(梅州话)
粤语
(广州话)
现代标准汉语
泉漳片 大田片
(大田话)
潮汕片
泉州话 漳州话 厦门话 汕头话
声母 14 15 15 17 18 16 15 15 20 15 15 18 18 22
韵母 87 85 86 41 85 46 62 39 46 46 40 76 68 40
声调 8 7 7 6 8 8 7 7 6 7 8 6 9 4

注:海南话与泉漳片的闽南语有很大渊源,但却存在较大差异。昔日被划为闽南语的琼文片方言,今日被划出闽南语,直接隶属于闽语支。

子音

上古汉语中的一些有关声母的音韵现象,在闽南语的读音中有特别的反映,可为相关的假设提供实证。以厦门话发音为主举例,其中中古汉语音采用郑张尚芳的中古前期汉语拟音:

  1. 轻唇音(非组),白读读法和重唇音(帮组)相同,例如“飞”([pue˦˦] / [pe˦˦] / [pə˦˦],中古/pʉi/)、“蓬”([pʰaŋ˨˦],中古/buŋ/)、“吠”([pui˨˨],中古/bʉɐiH/)、“微”([bi˨˦],中古/mʉi/),佐证古无轻唇音,非组归帮组。
  2. 舌上音(知组),多数读法和舌头音(端组)相同,例如“猪”([ti˦˦] / [tu˦˦] / [tɯ˦˦],中古/ʈɨʌ/)、“丑”([tʰiu˥˧],中古/ʈʰɨuX/)、“程”([tʰiŋ˨˦],作姓氏时读[tʰiã˨˦],中古/ɖiᴇŋ/),佐证古无舌上音,知组归端组。
  3. 齿头音(精组)、多数正齿音(照组)二庄组)字、以及部分正齿音(照组)三等(章组)字读法相同,例如精组字“作”(白读 [tsɤʔ˧˨],中古/t͡sɑk̚/)、庄组字“捉”([tsʰiok˦],中古/t͡ʃˠʌk̚/)、章组字“之”([tsi˦˦],中古/t͡ɕɨ/),佐证古无正齿音照二归精
  4. 很多“章组”的字,读法和“端、知组”相同而和“庄组”不同,例如“唇”([tun˨˦],中古/ʑiuɪn/),“振”([tin˥˧],中古/t͡ɕiɪnH/)、“注”([tu˨˩],中古/t͡ɕɨoH/)。也有读法和牙音(见组)相同的情况,如“支”([ki˨˨],中古/t͡ɕiᴇ/)。部分佐证照三归端,也部分反映这一现象的例外——照三归见
  5. 喻母三等(云母)字“云”读[hun˨˦](中古/ɦɨun/),读法同匣母(中古/ɦ/)而不同于影母(中古/ʔ/),佐证喻三归匣

母音和声调

闽南话各片区之间声调略有区别。闽南语有八个音调(阴平、阴上、阴去、阴入、阳平、阳上、阳去、阳入),除调值不同以外,潮汕片保留有独立的阳上声调,因此潮汕片有8个声调,泉漳片则有两种情况,泉州话(不包括同安话)、台湾话鹿港腔、龙岩话新加坡闽南语有阳上调,因此有8个声调。漳州话同安话厦门话台湾话偏漳腔与通行腔只有7个声调(古全浊上声同阳去不分)。厦门的情形又有不同,通常而言,7个声调的闽南话古次浊上声念阴上,不并入阳去,但厦门话古次浊上声白读为阳去,文读为阴上。需要注意的是,潮汕片的两个上声(阴上和阳上)跟《切韵》音系的上声不完全对应,有大量《切韵》音系中的去声字潮汕片念上声。

闽南语原只有6个辅音韵尾,其中[-p̚][-t̚][-k̚]塞音[-m][-n][-ŋ]鼻音。但是在现代闽南语,古“咸”(除覃韵)(收-m/-p)、“山”(收-n/-t)、“宕”(收-ng/-k)、“梗”摄二等(收-ng/-k)的白读音都不念这些韵尾,这些韵部的韵尾已经弱化为鼻化元音喉塞韵尾-h,只有文读音才念上述辅音韵尾。此外,潮汕片韵尾-n/-t已经并入-ng/-k,其他闽南话中念喉塞韵尾的字在雷州话念成开韵尾。同时,海南话雷州话莆仙话把泉漳片和潮汕片的鼻化元音都念成口元音。

变调

闽南话的变调规则是,前字变调,后字不变。变调单位是一个词组,可以是单个词,也可以是一个短语或一个语法单位。变调时,变调单位的最后一个字不变调,其余的字都要发生变调。 下表中,第一行的调值是单字调值,第二行的调值是变调的调值。

声调
阴平 阳平 阴上 阳上 阴去 阳去 阴入 阳入
代码 1 5 2 6 3 7 4 8
tɔŋ1 tɔŋ5 tɔŋ2 tɔŋ6 tɔŋ3 tɔŋ7 tɔk̚4 tɔk̚8
调值 厦门[81] 44 24 53 - 21 22 32 4
22 44 - 53 21 4,21(h) 21
台北 44 24 53 - 11 33 32 4
33 11 44 - 53 11 4 32
台南 44 23 41 - 21 33 32 44
33 44 - 41 21 44 32
槟城[82] 44 13 45 - 22 1 4
22 44 - 44 22 4 1
漳州[83] 44 13 53 - 21 22 32 121
22 44 - 53 21 5,53(h) 21
泉州[84] 33 24 55 22 41 5 24
33 22 24 22 55 22 24,5(h) 22
龙岩[85] 334 11 21 52 213 55 5 32
334 11 21
2132,5前
11 21
2132,5前
55
3342,5前
5
3342,5前
5
大田[86] 33 24 53 55 31 3 5
33
531,3,4前
31 33
531,3,4前
55 5 3
51,3,4前
汕头 33 55 52 35 213 22 21 32
33 11 35 11 32 21 4 1

[87][88][89]

与原始闽语的关系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罗杰瑞根据闽语各分支的表现构拟了原始闽语,其中闽南语相较于原始闽语表现出的特点有:

鼻音韵尾与塞音韵尾的弱化

闽南语中存在着一组鼻化元音韵母与对应的以喉塞音结尾的韵母,这些韵母来源于原始闽语中,韵腹为开元音且带有鼻音或塞音韵尾的韵母,如:*ɑm>ã,*ɑn>uã,*ioŋ>iõ>iũ等。[90]

响音声母的演变

罗杰瑞根据闽南语以及邵将语中响音声母的表现,为原始闽语构拟了两套响音:常态响音与清响音。这两套响音在闽南语中的区别主要表现在声调与声母是否发生去鼻化音变上。在潮汕片中,常态鼻音在口元音韵母与塞音韵尾韵母前去鼻化。此外,清鼻音的*nh与*ŋh在部分闽南语中会读成/h/,如“燃”(hiâⁿ),“艾”(hiāⁿ)等[91][92][93]

例字 原始闽语音类 泉州 漳州 漳平 潮州 雷州 文昌
磨(动词) *m ꜁bua ꜁bua ꜁bua ꜁bua ꜁bua ꜁bua
gua꜄ gua꜄ gua꜄ ua꜄ ba꜄ gua꜄
bue꜅ be꜅ - boi꜅ ꜀boi ꜀boi
bak꜇ bak꜇ bak꜇ bak꜇ bak꜇ bak꜇
*mh ꜁mũã ꜁mũã ꜁mũã ꜁mũã ꜁mua ꜁mua
꜃hia hia꜅ ŋiã꜅ ꜃hia ꜃hia ɦia꜇
mã꜅ mɛ̃꜅ mĩ꜄ mẽ꜅ ꜀me ꜀me
bak꜇ bak꜇ bak꜇ mak꜇ mak꜇ mak꜇


语法

如同其他汉语语言,闽南语是分析语,名词没有格位性别和数量的区别,但需使用量词,动词不分人称和数量,但会用助动词或动词补语来表示时态语气 ,并可有多个动词置于同一个句子中。标准语序是主动宾语序,但在某些句型中会将宾语提前。补语置于动词前或受词后。如果从情境中可以判断人称时,可以省略人称(pro-drop)。重点在后(head-final),数词、形容词、指示词和关系子句等置于被修饰词前方。

字典

注:本章节主要采用厦门话发音,并以台湾闽南语罗马字拼音方案标注。

人称

  单数 众数
第一人称 我 guá 包括性 咱 lán 咱们
排除性 阮 gún 我们
第二人称 汝/你/尔 lí 恁 lín 你们
第三人称 伊 i 他/她/牠/它 𪜶/怹 in 他们/她们/牠们/它们

所有格:人称+其(或写为其古字“丌”或“亓”)。[94]或以直接以复数格,即加鼻音尾之单数格表示。

指示代名词

下表采用中华民国之教育部台湾闽南语推荐用字

  指近 指远
一般 单数 这 tsit、这个 tsit-ê 这个 彼 hit、彼个 hit-ê 那个
众数 遮 tsia、遮的 tsia--ê 这些 遐 hia、遐的 hia--ê 那些
空间 遮 tsia、这迹 tsit-jiah、这位 tsit-ūi 这里 遐 hia、彼迹 hit-jiah、彼位 hit-ūi 那里
时间 这阵 tsit-tsūn、这马 tsit-má、这下 tsit-ē、这时 tsit-sî 现在;最近 彼阵 hit-tsūn、彼个 hit-ē、彼时 hit-sî 那时;当时
状态 按呢 án-ni 这样 按呢 àn-ni、彼按呢 hit-án-ni 那样
程度 遮 tsiah、遮尔 tsiah-nī 这么 遐 hiah、遐尔 hiah-nī 那么
类型 这款 tsit-khuán、这号 tsit-hō、这种 tsit-tsióng 这种 彼款 hit-khuán、彼号 hit-hō、彼种 hit-tsióng 那种

疑问词

什么
  • 啥(siáⁿ):也作“甚”,后可加名词。如“啥人”(siáⁿ-lâng)(何人)、“啥事”(何事)、啥物(siáⁿ-mih,何物)、甚物(sim-mi̍h,什么)。
  • 物/乜(mih):物代(mih-tāi)(厦门话常用)。
  • 底(tī):底时(何时)(厦门话常用)、底事(何事)、底地(何地)、底处(何处)[95]、底时(何时)、底个(潮琼片同“乜个”)中古汉语已有用“底”表疑问。[96]
      • 底典(潮琼片之“谁”,在泉漳片是问对方“哪里人”。)
  • 焉怎/按怎(án-chóaⁿ)+动词。有认为为非汉语者[97]
  • 何:泉、潮片,如“在何”(在何处),音“值块”。[67]但有指这词语应作“底带”。[87]
佗一

佗一/倒一/择一(tó/tó-tsit)

  • 佗一+名词 例:佗一车?(哪一车?)
  • 佗一+量词 例:佗一台?(哪一台?)
  • 佗一+量词+名词 例如:佗一台车?(哪一台车?)
kám(敢)问句:

是汉语是否问句的一种,依照张敏(1990)、曹逢甫(1993)、郑萦(2000)、施其生(2000)的调查,主要有kám、ká/khá、kán、kánn……几种变体,语义或语用上,依张敏(1990)、张丽丽(2016)(2017)、林俊宏(2020)等人皆指出,敢问句作为是非问句至少有三种用法。比如同样是“伊敢(是)破病?”一句法,可以有三种解释:

  • 推测:指“他好像生病(吧)。”,即用疑问句代替赞同、相信“他生病”的事实。魏培泉(2010)表示是一种“信大于疑”之用法,并指出晋语敢问句主要是这一种用法。
  • 中性:指“他是不是生病?”没有预设赞同或反对的立场。
  • 反诘:指“他未生病,”即用疑问句代替反对“他生病”的事实。魏培泉(2010)表示是一种“疑大于信”之用法,并指出客语敢问句主要是这一种用法。

本字上,共识是近代之“敢”,而对于“敢”之古汉语来源,有“可问”连音说(黄正德1988);“可不”连音说(Yue-Hashimoto 1991、魏培泉2010);“焉”字说(林俊宏2020)。

名词

时间

  • 年(nî)、冬(tang):年,一年称“一年”或“一冬”
    • 旧年(kū-nî):去年
    • 今年(kim-nî):今年
    • 新年(sin-nî)、明年(môa-nî/mê-nî)、下年(ē-nî):明年
  • 月(ge̍h)、月日(ge̍h-ji̍t):月
    • 顶月日(téng-ge̍h-ji̍t)、顶个月(téng-kò-ge̍h)、顶股月(téng-kó͘-ge̍h):上个月
    • 这月日(chit-ge̍h-ji̍t)、这个月(chit-kò-ge̍h)、这股月(chit-kó͘-ge̍h):这个月
    • 后月日(āu-ge̍h-ji̍t)、后个月(āu-kò-ge̍h)、下个月(ē-kò-ge̍h)、后股月(āu-kó͘-ge̍h):下个月
  • 日(ji̍t)、工(kang):天、日
    • 逊昨日(sùn-cho̍h--ji̍t)、大昨日(tōa-cho̍h--ji̍t)、落昨日(lo̍h-cho̍h--ji̍t):大前天
    • 昨日(cho̍h--ji̍t):前天
    • 昨日(cha-ji̍t)、昨昏(cha-hng):昨天
    • 今仔日(kin-á-ji̍t):今天
    • 明仔日(bîn-á-ji̍t)、明仔载(bîn-á-chài):明天
    • 后日(āu--ji̍t):后天(此义须读轻声,否则意味着以后的某一天)
    • 落后日(lo̍h-āu--ji̍t)、大后日(tōa-āu--ji̍t):大后天
  • 一日之内
    • 天未光(thiⁿ-bē-kng):统称凌晨之前
    • 天欲光(thiⁿ-beh-kng)、拍殕仔光(phah-phú-á-kng):凌晨
    • 早起(chá-khí)、顶晡(téng-po͘ )、顶昼(téng-tàu):早上、上午
    • 中昼(tiong-tàu)、日昼(ji̍t-tàu):中午
    • 下昼(ē-tàu)、下晡(ē-po͘ ):下午
    • 暗晡(àm-po͘ )、欲暗仔(beh-àm--á):傍晚
    • 暗头仔(àm-thâu-á):入夜
    • 暗暝(àm-mî)、下昏(ē-hng)、暝昏(mî-hng):晚上
    • 半暝(pòaⁿ-mî)、暝半(mî-pòaⁿ):夜里、半夜
  • 白天又统称“日时”(ji̍t--sî)、“天光”(thiⁿ-kng);夜晚又统称“暗时”(àm-sî)、“暝时”(mî-sî)。
  • 夜间又细分做“顶半暝”(téng-pòaⁿ-mî)、“下半暝”(ē-pòaⁿ-mî)。
  • 点钟(tiám-cheng):小时,也简说成“点”(tiám)
    • 外(gōa):表示比指定的数字更过一些,如“四点外钟”指四个多小时、或四点多钟
    • 半(pòaⁿ):半小时,不到半小时说成“未半”( bī pòaⁿ),接近半小时说成“欲半”(beh pòaⁿ)、半小时多说成“过半”(kuè pòaⁿ)
    • 字(jī):分针在钟面所指的数字,意思是五分钟,如十分钟说成“两字久”,七点四十五分说成“七点九字”
  • 其他
    • 今旦日(kin-taⁿ-ji̍t):今日。现作“今仔日kin-á-ji̍t”。[98]
    • 晏:音òaⁿ,汉初的《仪礼.士相见礼》:“问日之早晏。”“早晏”是“早晚”的意思,闽南语也有“早晏”一词。《玉篇》:“晏,晚也。”《广韵》:“晏,晚也。乌涧切。”文读音àn,白话音òaⁿ。[98]闽南语的“晏”也可解作迟,如“晏起来”是迟起床,“晏来”是迟来、迟到。(粤语也有用“晏”表示晚、中午和迟的意思,例如:“晏昼”表示下午、中午,“吃/食晏昼”、“吃/食晏”表示吃午饭。)

人体器官

  • 目珠(俗字作“目睭”):音 ba̍k-chiu,眼睛。
  • 鼻仔:音 phiⁿ-á,鼻子。
  • 喙:音 chhùi,嘴巴
  • 腹肚:音 pak-tó͘,肚子。
  • 跤:音 kha,脚。
  • 跤头趺:音 kha-thâu-u/hu,膝盖。
  • 肩胛头:音 keng-kah-thâu,肩膀。

亲属称谓

  • 阿公:音 a-kong,爷爷、外公。
  • 阿妈:音 a-má,奶奶、外婆。
  • 爸:音 pah/pâ/pa,父亲。阿爸:音 a-pah。老爸:音 lāu-pē。
  • 母:音 bú/bó,母亲。阿母:音 a-bú。老母:音 lāu-bú。此用法可在唐诗中看见,例如晚唐李商隐《瑶池》:“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 阿伯:音 a-peh,伯伯。
  • 阿姆:音 a-ḿ,伯母。
  • 阿叔:音 a-chek,叔叔。
  • 阿婶:音 a-chím,婶婶。
  • 阿舅:音 a-kū,舅舅。
  • 阿妗:音 a-kīm,舅妈。
  • 阿姨:音 a-î,阿姨。
  • 阿姑:音 a-ko,姑姑。
  • 阿丈:音 a-tiūⁿ,姨丈或姑丈。
  • 兄:音 hiaⁿ,哥哥。阿兄:音 a-hiaⁿ。
  • 姊:音 chí/ché,姐姐。阿姊:音 a-chí/a-ché。
  • 弟:音 tī,弟弟。小弟:音 sió-tī。
  • 妹:音 mōe/bē/bēr/moāi/māi/bōe,妹妹。小妹 sió-mōe/bē/bēr/moāi/māi/bōe。

动词

  • 行:音kiânn,走。
  • 走:音tsáu,跑。
  • 傱:音tsông,奔跑。
  • 食:音tsia̍h,吃。
  • 啉:音lim,喝。
  • 困:音khùn,睡觉。
  • 拍:音phah,打。
  • 徛/企:音khiā,站立。
  • 倒:音tó,躺。
  • 䖙:音the,坐躺、靠坐着。
  • 跍:音khû,蹲。
  • 越:音ua̍t,回(头)。
  • 应:音ìn,回答。
  • 揣:音tshē,寻找。
  • 相:音siòng,尤指以目光打量。
  • 挲:音so,搓。
  • 汏:音thuā,以清水漂洗。
  • 荡:音tn̄g,与“汏”近义。
  • 曝:音pha̍k,晒。
  • 覕:音bih,躲藏。
  • 沃:音ak,浇,《左传》僖二十三年:“奉匜沃盥。”疏:“沃,谓浇水也。”《汉书.张良传》:“沃野千里。”注:“沃者,溉灌也,言其土地皆有溉灌之利,故云沃野。”[98]
  • 翕:音hip,拍摄。
  • 驶:音sái,开(车)。
  • 搝:音giú,拉。
  • 鼻:音phīnn,嗅。
  • 臆:音ioh,猜测。
  • 蹛:音tuà,居住。
  • 诙:音khue,嘲讽。
  • 提:音the̍h,拿。
  • 夯:音giâ,举。
  • 予:音hōo,给予。
  • 囥:音khǹg,放置。
  • 耍:音sńg,玩耍。
  • 掠:音lia̍h,抓。
  • 惊:音kiann,害怕。
  • 䞐:音tshun,剩余。
  • 袋:音tē,包装。
  • 缀:音tè,跟随。
  • 掷:音tàn,丢。
  • 缚:音pa̍k,绑。
  • 軁:音nng,钻。
  • 蔫:音lian,枯萎。
  • 弄:音lòng,撞。
  • 𠛅:音khau,刮(风)。
  • 搣:音me,抓取。
  • 刣:音thâi,杀。
  • 捒:音sak,推。
  • 衬:音tshīng,穿。

形容词

  • 好、歹:好、坏(“歹”为俗字,本字作否。)
  • 顶、下:上、下
  • 大、细:大、小
  • 粗、若/幼:粗、细。
    • 若:日本语汉字表留以“若”表示小、幼之意。
  • 济、少:多、少(用于表绝对的数量,如吃很多说成“食诚济”)
    • 济:参考成语“人才济济”。
  • 加、减:多、少(用于表相对的数量,如多吃一点说成“加食淡薄”)
  • 轻、重:轻、重
  • 软、橂:软、硬(“橂”民间俗写为“𠕇”,词义也作“硬”)
  • 冗、絚:松、紧
  • 悬、下 / 低:高、低(“低”为俗字,本字作“下”)
  • 紧、慢:快、慢(“紧”义也说成“猛”)
  • 狭、阔:窄、宽
  • 长、短:长、短
  • 厚、薄:厚、薄
  • 躼、矮:高、矮(“躼”义也说成“悬”)
  • 肥、㾪:胖、瘦
  • 乌、白:黑、白
  • 寒、热:冷、热(小冷也说成“冷”)
  • 烧、凊:烫、凉(“凊”义也说成“凝”)
  • 媠、䆀:美、丑(“媠”义也说成“㜅”[tʰiak7]”或“嫷”,“䆀”义也说成“沤”或“鄙”)
  • 清、醪:清、浊
  • 洘、漖:稠、稀
  • 饱、枵:饱、饿
  • 畅、气:高兴、生气(“畅”义也说成“欢喜”、“爽”、“气”义也说成“受气”、“苦气”、“袂爽”)
  • 俗、贵:便宜、昂贵
  • 光、暗:亮、暗
  • 焦、澹:干、湿
  • 清气、垃圾:干净、肮脏
  • 巧、戆:聪颖、憨呆
  • 恬、吵:安静、吵杂

副词/助动词/介词/其他

  • 焉耳=焉尔=安尔=安耳=云尔:这样子(而已)。《孟子.梁惠王》:“尽心焉耳”(尽心这样而已)[99][100];亦有与苗语比较,认为非汉语成分者者。[97]中华民国教育部作“按呢”,为表音字。
  • 有:可以加在形容词之前以加强语气:这粒西瓜有大(这个西瓜真大)、这个囝仔有勇(这个孩子真勇敢)这种用法跟《诗经》里“有”字的用法非常接近:《周南.桃夭》:桃之夭夭,有蕡其实。(有蕡=真大)。《小雅.白华》:有扁斯石,履之卑兮。(有扁=真扁)[101]
  • 颠倒:反而。例:伊无欲来,阮颠倒较欢喜。(他没有要来,我反而比较高兴。)
  • 横直:反正,华语里也有类似的“横竖”一词。例:伊欲来无欲来拢无要紧,横直阮欲去。(他要来不要来都没关系,我反正要去。)
  • 上无=尚无:至少。例:上无伊嘛应该爱会失礼。(他至少也应该说声道歉。)
  • 定定:经常。例:伊定定无伫咧。(他经常不在家。)

量词

倒置词

闽南语存在一些和现代汉语普通话字序相反的词汇,如“衫裤”、“人客”、“鸭母”、“闹热”、“头前”等。

  • 表动物之性别及物之阴阳者,一般以“公”、“母”二字附在其后,如鸡母、狗公。个别动物也用“角”等字,如“鸡角”表示雄鸡。[公/母也见于粤语,但母作“乸”]
  • 其他:千秋、童乩、气力、结气、弃嫌、寸尺、板模、胃肠、慢且、久长、加添、养饲、落衰、菜蔬、利便、运命(来自日语)、进前、绍介(也说介绍)、臭酸、吓惊、恐惊、布帆、暝日、衔头、下底、风台、咙喉。

古词汇

闽南语与现代标准汉语皆演变自上古汉语,但闽南语由于历史演变上的不同,相较之下保留了更多古汉语词汇与词义。[102]

  • 鼎(tiáⁿ:以煮食用具为例,古代称为“釜”的,华北人、官话语区称为“锅”,吴语粤语客家话称“镬”,闽南语称为“鼎”。闽南语以“鼎”作“釜”至少保存了西汉尚可了解的一种用法。[101]赣语也保留“鼎”,称尖底炊具为“鼎罐”。[103]
  • 牙(gê)、齿(khí):“虎象有牙,人马有齿。”例,马齿、齿科大夫(非牙科大夫)、齿膏(非牙膏);暴牙、象牙。[100]
  • 细腻(soè-jī):做事小心谨慎,也解作客气。[98]福州话也有此二义。)
  • 狡狯(káu-kòai):顽皮,狡滑。[104]
  • 夕暴雨:午后雷阵雨。[105]此词汇尚保留于日本。[a]
  • 痴欲(潮汕:chhi-ko;泉漳:tshio-ko):一见女人便顾盼爱慕的轻佻男子。在明代潮州戏文《金钗记》中就有“宋金为人太风梭(骚),说话甚痴欲(哥)”的台词,可见“痴哥”这词在明代潮汕方言中已经产生。[106]。佛经多作“痴欲”,表性欲、色欲。俗作“猪哥”。
  • 湛(tâm):湿。《诗经·召南》“湛湛露斯”[107]
  • 身(sin):闽语系(如林觉民《与妻诀别书》)称“怀孕”为“有身”(ū-sin),而“身”字于甲骨文中为一个人腹中有物的象形。(粤语也保留,称“身己”或“有身己”表示“怀孕”。普通话也说身孕。)
  • 箸(tī):筷子。日语表记汉字同。广东省和平县仍有人保留称“箸”表示“筷子”。
  • 糜(bê):粥也,稀泥貌者也可称之。
  • 衫(saⁿ):衣也。由上而下穿者,不论是否及于下半身,都一定叫衫。如长衫(长袍)。(粤语也保留)
  • 先生(sian-siⁿ):粤语日语韩语亦保留此用法。今官话谓“某老师”,闽语谓“某先生”。如“张先生”乃指“张老师”,指一些学有专精者,如医生、教师、律师等。
  • 悾(khong)/悾悾(khong-khong):心思空空,傻瓜。《论语》子曰:“狂而不直,侗而不愿,悾悾而不信,吾不知之矣。”
  • 册(tsheh)古代称编缀竹简成书为册,《书经·多士》:“惟尔知惟殷先人,有册有典。”与韩语册(책)同音,韩语仍有此用词。
  • 企(khì),踮着脚尖,把脚后跟提起来。《汉书·卷一·高帝纪上》:“吏卒皆山东之人,日夜企而望归。”,《荀子.劝学》篇也有:“吾尝企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 谯(kiau),责备。《韩非子.五蠹》:“今有不才之子,父母怒之弗为改,乡人谯之弗为动。”
  • 目睭(ba̍k-tsiu),眼睛。《淮南子·兵略训》深哉睭睭。
  • 地动(toē-tāng),地震。《吕氏春秋.季夏纪》有:“文王即位八年而地动。”可见闽南语保留了秦朝以来的说法。
  • 乞食(khit-tsia̍h),闽南语称乞丐为“乞食”《战国策.晋策》:“其容为乞食人而往乞。”
  • 走(tsáu),闽南语的“卡紧走”,在古语表示“跑”的意思。《孟子.梁惠王上》也有:“填然而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
  • 后生(hāu-siⁿ),闽南语称儿子为“后生”,《诗经.商颂.殷武》:“寿考且宁,以保我后生。”
  • 枵(iau)闽南语称肚子饿为《左传.襄公二十八年》:“梓慎曰:‘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玄枵,虚中也。﹖’,保留了古语“枵”表示“饿”的本意。
  • 脯(póo)闽南语今日称“肉松”、“鱼松””为“肉脯”《周礼.天官.冢宰》:“腊人:掌干肉,凡田兽之脯、腊、膴、胖之事。”《管子.轻重甲》:。鱼以为脯,鲵以为殽”
  • 痀(ku)指驼背的背瘤“痀”又可作“佝”,古语中“佝偻”也是驼背之意,《庄子.达生》篇有:“仲尼适楚,出于林中,见一痀偻者承蜩,犹掇之也。”可见“痀”表驼背已见于战国时代。
  • 眠床(bîn-chhn̂g),指睡觉的床称,见于《南史.虞愿传》:“弘有眠床一张。”
  • 阿母(a-bú)妈妈、母亲,表面看来带“阿-”一称谓早在汉朝就有了,如乐府诗《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上堂启阿母。”“阿”的本义是“山阿”,古代曾尊称商朝名臣伊尹为“阿衡”,可见和闽南方言中以词头“阿-”,其来源甚为古老。
  • 交关(kau-kuan)闽南语称生意交往为“交关”,这一词语自《后汉书.西羌传》:“臣愚以为宜及此时,建复西海郡县,规固二榆,广设屯田,隔塞羌胡{交关}之路,遏绝狂狡窥欲之源。”
  • 虬(kiu2)卷屈,杜光庭《虬髯客传》:“忽有一人,中形,赤髯而虬。”
  • 闹热(lāu-lia̍t)闽南语将“热闹”倒说成“闹热”,这可见于唐朝,如白居易〈雪中晏起偶咏所怀〉:“又不见西京浩浩唯红尘,红闹热白云冷,好于冷热中间安置身。”
  • 参详(tsham-siông)表示商量之意则见于唐.司马贞《史记索隐.匈奴列传》:不参详终始利害也。”

借词

闽越语

厦门大学闽南语学者周长楫教授与李如龙教授考证,现今的闽南语保留了一些古代百越语底层成分,例如:ka-cho̍ah(虼蠽或蟉蠽,“蟑螂”)、káu-hiā(蚼蚁或狗蚁,“蚂蚁”)[97]、ka-lún/nńg/líng-sún(交懔损、加懔损、交懔恂或加懔恂,“打冷颤”)、tio̍h-ka-cha̍k(著咳嗾,“呛到”)。

诸多残留在日常词汇中的底层成分,也与现存侗台语系中的代表泰语、壮语、布依语等显示出明显的关联,比如:“男子”称作“查埔”(tsa-poo),“女子”称“查某”(tsa-bóo),与壮语中的daxboh /ta˦˨ po˧/(父)和daxmeh /ta˦˨ me˧/(母)相关。而称呼“妻子”为“某”,则可能与泰语中的ใภ้ (pái) /pʰaj˦˥/(儿媳;义姊妹)、壮语中的bawx /paɯ˦˨/(儿媳)同源于古代百越语。另外,诸如“叨位”(tó-uī/toh-uī,“哪里”)、“古锥”(kóo-tsui,“可爱”、“小巧”)等词汇亦在百越语后裔语言中有迹可循。某些词汇甚至可以展现出原始欧亚语言的源流。[108]

最明显的例子是“”字,在闽南语口语中俗读做bah /baʔ˧˨/。比较壮侗语系壮语 b[¬]k[需要解释]泰语มัน (man) /man˧/(油)、上思邕南壮语/baːi˩˧/[109]阿尔泰语系蒙古语мах (max) /max/

日语

由于台湾日治时期长达半世纪(1895年-1945年),因此台湾话的日常用语有不少日语词汇,例如:欧巴桑oo-bá-sángobaさんsan)、欧吉桑oo-jí-sángojiさんsan)、a-ní-khih(意为“大哥、老兄”;aniki)、阿给á-gehage)、ua-sá-bih山葵wasabi)、运将ùn-tsiàngunちゃんchan)等等。其中也有以台语发音读出之和制汉词,例如:离缘(离婚)、注文(下订单)、寄付(捐献)、口座(账户)、出张(出差)、水道水(自来水)

反之,日本语中也有自台语的借词,例如:ビーbiiフンfun(米粉 bí-hún)、レンrenbu(莲雾lián-bū)(本土词为oofutomomo)、sabaヒーhii(虱目鱼sat-ba̍k-hî)、レンrenヒーhii(鲢鱼liân-hî) 、ヌンnunチャchaku(两节棍nn̄g-chat-kun)、タンtanキーkii(童乩 tâng-ki)、キョンkyon(羌khiong)。

此外,由于日语保留了若干中古汉语的词汇,加上日语的汉字音之音读多是在南北朝唐朝时从汉地中原传入,因此有不少词汇发音与台语几乎完全一致。例如:世界sè-kài/sekai、开始khai-sí/kaishi、世纪sè-kí/seiki,尤其在韵母上更有相当多的例证,如“宇宙ú-tiū/uchuu”、“运动ūn-tōng/undou”、“便当piān-tong /bentou”、“全部tsuân-pōo/zenbu”、“了解liáu-kái/ryoukai”等词汇,但这些并不是借音词。

其他外来语

唐朝开始,泉州已发展为东方第一大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在泉州。从此闽南一带和中东东南亚的来往更加频繁。出洋的华侨把外乡的语言带到闽南,时间久了,有的外来语词汇进入闽南语,成为闽南语的一部分。五口通商后,各国与厦门的来往十分密切,因此厦门话多了许多英语、日语借词,有些亦扩散至闽南其他地方。此外台湾曾被西班牙、荷兰统治,东南亚等国也曾经历欧洲列强统治,台湾、东南亚等地区都曾是欧洲列强在亚洲贸易的重要据点,因此也会融入外来语,例如: tōng-kat(拐杖,马来语“tongkat”)、sat-bûn(肥皂,马来语“sabun”或日语“シャボン”,两者皆源自葡萄牙语“sabão”)、te̍k-sî(的士,台湾惯称“计程车kè-thîng-chhia)、má-tih(死亡,马来语“mati”)、ka-po̍k/ka-pò͘-mî(木棉,马来语“kapas”,源自古梵语“karpasa”)等。

书写系统

历史上闽南语使用表意文字(即汉字)及音素文字(罗马字、注音符号日语假名韩语谚文或个人自创符号等)来书写,甚至有两者混用者,唯始终未形成正书法

中华民国教育部于2006年起陆续推出台湾闽南语罗马字拼音方案台湾闽南语推荐用字、以及官修辞典《教育部台湾闽南语常用词辞典》,是闽南语书写系统首次获得官方整理,且包括拼音、汉字、辞典3大面向。此后台湾闽南语因有遵循标准,书写逐渐统一,已能于公视台语台等媒体上看到相关应用。唯由于多数成年人未曾在义务教育中学习,被部分激进语言保存推广者贬称为“台语文盲”,仍习惯以非规范方式书写。

汉字

 
厦门会文堂《最新失德了歌》书影

一如其他汉语方言,闽南语最早使汉字来表记,例如明代的荔镜记,当中就有大量汉字借音的情况。

音素文字

闽南语及台语之音素文字书写系统,有以下之方案:

泉漳片

方音符号台湾语假名外,都是基于拉丁字母的文字。

潮汕片
其他

文学创作

  • 荔镜记》(明代嘉靖丙寅四十五年,西元一五六六年刊行)(民间习惯称为《陈三五娘》),是明代戏曲剧本,作者已经无可稽考;也是目前已知最早的闽南语文学作品,剧本有福建闽南地方用字和广东潮汕话方言字。

文白异读

闽南语中的文白歧读(或称文白异读)现象远大于其他汉语。语言学家罗常培曾于《厦门方言研究》中粗略统计《方言调查字表》所举 3,758 个汉字当中,有 1,529 个有歧读现象,比例约占 40.6%。歧读汉字中,绝大多数文读白读各一,在上述四成之中又约 90% 属之。其余则有多种读法。

以1~10的数字读音为例:

汉字
文读 it jī/lī sam ngóo lio̍k tshit pat kiú si̍p
白读 sann gōo la̍k pueh káu tsa̍p
  • 注1:tsi̍t/tsi̍k常被视作“一”的白读,实际上本字是“蜀”,今多把tsi̍t/tsi̍k直接视作“一”的训读[b]
  • 注2:nn̄g常被视作“二”的白读,实际上本字是“两”。
  • 注3:如今厦门话已j-声母已并入l-声母。

使用文读或白读以场合而定。例如数字白读绝大多数用在计数,而当序数[来源请求]、电话号码、车牌号码等不需进制时使用文读。又例如“成”字有多个文白歧读:“成功”中读sêng,“几成”读siâⁿ,“成做”(成为)读chiâⁿ,“成家”读chhiâⁿ,不能相淆。

文读与白读具有辨义作用,可以区别字词的不同意思。例如“大人”的文读音tāi-jîn是对官员或者长辈的敬称,白读音tōa-lâng是指成年人。对于非闽南母语人士而言,闽南语何时该为文读或白读的辨别极为困难,这在地名中尤为最。例如台湾高雄依地理可分为冈山旗山凤山三区,但前两区以行政区理解时,山读作san(音读)、而凤山的山则读作soaⁿ(语读)。又例如相邻的台东屏东两县的“东”读音亦不同,前为tang(白读)、后为tong(文读)。

需说明的是:闽南语各地的次方言,其文、白读的程度也呈现不一致的情况。举例而言,“大学”在台湾以文读称为Tāi-ha̍k,但厦门则是白读的Tuā-o̍h。

注释

  1. ^ 查按闽南语“夕”字,仅得sik8、siah8二音,中古汉语所对应之声调亦为入声(邪母昔韵),与sai一音不合。“夕暴雨”一说是否有更多文献支持,有待商榷。 详细部分可参考教育部闽南语字典“夕”字 (http://twblg.dict.edu.tw/holodict_new/index.html)
  2. ^ 中华民国教育部《教育部闽南语本字研究专案计划》将/chi̍t/的本字视为“蜀”,并列为正字;“蜀”古代通同“独”(《方言》、《尔雅》),独有一个之意[110]。但新版的教育部辞典已将/chi̍t/的正字改为“一”,视之为训读字,而“蜀”改列为异用字。[111]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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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文献

注解

  1. ^ 根据赖永祥之《台湾郑氏与英国的通商关系史》中英国商馆的原文纪录及诸多外语文字显示,其中以拼音纪录之语音为漳泉闽南语。[22]金冬楠亦指出明郑使用之语言为闽南语的一支,并提出其即为厦门话的论点。[23]
  2. ^ 97年修订《国民中小学九年一贯课程纲要》时,己将“乡土”一词改为“本土”。

参见

外部链接